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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过陆珩洲手里的烟坐在陆珩洲身边自己吸起来陆珩洲没有说话又掏出一支点燃来阳侧脸去看陆珩洲在打火机的火光之下两周不见的陆珩洲好像老了十几岁眼睛满是血丝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甚至连夹烟的手都在颤抖来阳心口一窒眼圈就红了别过头来阳吐出一个烟圈陆珩洲抬头看着来阳吐出来的那个烟圈扭曲的形状在黑暗中慢慢消散就好像他mama这十几年来的生命一点一点被生活的黑暗蚕食殆尽他早该想到的为什么今年过年非得回老家还把外地的舅舅叫回来为什么今年他拿奖学金mama比以往都要高兴?前段时间不小心摸到mama的手特别烫那时候他就要注意了的可是呢他在做什么?在来老家之前mama还嘱咐了他很多事情当时的他因为来阳的事情没有认真听现在想想估计那时候mama就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吧陆珩洲只觉得心里涨得难受眼角却干干的眼泪都出不来他三天没睡布置灵堂联系师傅安抚外公他害怕闲下来一停止做事情陆珩洲的头就痛得不行他近乎麻木地度过了这最难熬的三天但直到来阳夺过他手中的烟他才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他没有mama了他没有mama了死亡是什么?死亡是你再也看不到那个人是从今往后人生的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无论艰难还是顺利幸福还是痛苦是不管你活二十岁还是八十岁那个人都不再会知道死亡是人心口上永远愈合不了的一个伤口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要受其煎熬是你午夜梦回再哭再闹也换不来那个人的一句问候一个微笑死亡是什么?死亡是永别第二十三章跨过崩溃的边缘两人抽完烟回到灵堂陆珩洲就被舅舅勒令回房休息来阳见陆珩洲面色无异便没有跟上去提出在灵堂帮忙陆珩洲浑浑噩噩来到后院的房间里一躺到床上陆珩洲就感觉头炸疼就像有无数只小虫钻进了他的脑神经啃咬着他的脑髓吸食着他的血液扯动着他的头皮额头的筋一鼓一鼓地陆珩洲轻轻一按是钻心地疼院子外面的敲锣打鼓鞭炮声穿过院子通过厚厚的木板传到耳边是一种闷闷的钝感大锤般捶打着陆珩洲的心脏陆珩洲翻个身觉得房间里真安静太安静了“小洲”空荡寂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陆珩洲浑身一震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好像看到门口站着个人在冲他招手再眨眨眼去看时那个人就不见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陆珩洲还是很清楚的看见了那个人的穿着那是他mama平时不信鬼神的陆珩洲此时没有丝毫怀疑跳下床顾不上穿鞋穿外套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mama!妈!”跑出房间院子四周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没有陆珩洲焦急地四处张望着大冬天的竟然急出了一头汗盼望着能再看见那个人影但是没有人没有人就是没有人陆珩洲呆在原地急促地呼吸冷风呼啸着灌进他的衣服冻得他一个激灵绝望从心底深处漫上来流窜到四肢百骸彻骨的寒意四散开来陆珩洲不自觉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但冷还是冷彻骨地冷冷得他牙齿不自觉打颤无助痛苦悔恨各种情绪在脑海翻滚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止不住干呕三天没怎么进食的胃胃酸倒翻烧得陆珩洲喉头一阵热痛陆珩洲蹲在地上脑海里快速地翻过这么多年来和mama相处的点点滴滴时而闪过爸爸刚去世时mama红肿着眼睛抱着他哭的样子时而闪过mama带他去动物园的场景记忆里的mama时笑时哭时而坚强时而脆弱但无一不是在叫着他:“小洲小洲”脑袋突然像被人劈开一样炸痛陆珩洲抱着头不自觉地大叫狠抓着自己的头发想要减轻痛楚但毫无用处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陆珩洲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崩溃了来阳听到声音来到院子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让他心碎的一幕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冲了上去来阳跪在地上一把把陆珩洲搂在自己怀里嘴里一遍一遍说着“没事了没事了”陆珩洲却像疯了一样抗拒着来阳一拳砸到来阳脸上力气大得把来阳震得坐到了地上来阳顾不上伤口大喊一声:“陆珩洲”就再次冲上去陆珩洲又把他推开来阳就又冲上去就这样一遍又一遍陆珩洲面色扭曲还在崩溃大叫来阳被揍得鼻青脸肿眼泪也糊了一脸“陆珩洲是我啊来阳你还有我啊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求你了”来阳筋疲力尽地叫唤着想要叫醒已经痛苦得把自己封闭在自己世界的陆珩洲他怎么就那么粗心看他没有什么大反应就丧失警惕就放心地让陆珩洲一个人行动他应该想到的他必须想到的陆珩洲早就没有了父亲现在又失去了母亲那他就是孤儿了他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没事眼泪无意识地往下狂流着来阳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他见过伪装憨厚的陆珩洲见过意气风发的陆珩洲见过失望的伤心的开心的幸福的陆珩洲就是没见过这样的陆珩洲痛苦得流不出眼泪只能疯狂地大叫抓扯自己的头发浑身抖似筛糠来阳心痛得不行此时的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对陆珩洲用情这么深陆珩洲痛苦而他更是不能自已来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忍住眼泪再睁眼已是满眼坚定来阳再次冲上去抱住陆珩洲这次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气硬是把陆珩洲锁在怀里让他挣脱不得来阳紧了紧怀抱对着还在无意识大叫地陆珩洲大声喊道:“陆珩洲!你他妈给老子醒醒!醒醒!”陆珩洲一个激灵突然不动了也不再叫抖似筛糠的身体平静下来他慢慢地仰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来阳看着来阳因为他而紧张担心的眼眸眼睛轻轻一眨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这样滚落下来他想起来老家前的那个晚上mama突然提出要抱抱他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还是照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长高了长壮了mama却矮了瘦了记得当时mama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勉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含着泪笑着说:“小洲终于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陆珩洲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他在他很小的时候夺去了他的父亲让他的童年只剩下了孤独阴暗和痛苦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中只剩一年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他的mama他的mama却他是那么认真想要保护她怕她摔倒早起扫雪下夜班晚了就去接她为什么她还是离开了他为什么她还是要离开他?他只是想要一个陪伴啊只是想要一个陪伴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这么一点愿望都不能实现为什么为什么年前的这场雪来势汹汹砸在人脸上冰冷生疼雪花从天而降睥睨着拥坐在一起的满脸泪痕互为浮木的两个孩子有同情更多的是不顾他们不会明白世上哪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