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奥斯顿中午刚跟丹尼斯在学校对面吃了差劲的意面，当然，是丹尼斯执意要去的，他说那里新开了一家店，看上去坏境很好也会很好吃。

    “老实说，小子，你说的好吃到底是意面还是老板娘的女儿”   吉尔抓着丹尼斯的衬衫领口，虚张声势的举起拳头在空中挥动了两下：“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跟那小婊子眉来眼去。”

    “我还没吃到”   丹尼斯露出一口牙，黝黑的皮肤让他的一口牙显得更白：“吃到了再跟你分享。”

    “不会的，你个黑鬼。”   吉尔咬着牙从鼻腔里哼哼：“你浪费了老子30美元！”

    “少买几盒避孕套就剩下来了”   丹尼斯幼稚的做了个鬼脸：“听说美国人不爱做数学，老兄，我帮你，少买8盒今天的意面就剩下来了。”

    奥斯顿走在一边听自己的朋友们开玩笑，嘴角挂着笑刚想开口也嘲讽丹尼斯几句，突然他看见马路对面一辆熟悉的黑色Ford停在了学校大门的附近的停车位上，副驾驶上下来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虽然看不太清楚容貌，但是从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红艳的嘴唇，以及她胸前那对视觉上似乎快要撑破衣裳布料的rufang，可以推测出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

    即便是奥斯顿，也不可避免的多看了两眼，这样的女人走在街上恐怕没有人会不多看看，哪怕是女人也要投去艳羡的目光。

    当然，奥斯顿只是抱着   “人人都有欣赏美的本能”   这样的心情多看了两眼，对这人本身并没什么兴趣。

    然而就在奥斯顿想要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看到那辆车的主驾驶钻出了一个男人，这男人脸蛋白净身材瘦削，是个黑发黑眸的亚裔，与平日里如出一辙的白衬衫，脸上带着腼腆和甚至有些可爱的严肃神情，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奥斯顿，看什么呢...”   丹尼斯凑过来单手搂住奥斯顿的肩膀，看到奥斯顿呆愣愣的眼神，眼睛也向奥斯顿盯着方向看过去：“哟，这不是你那个小亚裔导师吗？”

    “哪个啊？”   吉尔也凑过来：“欸这，这妞儿谁啊？”   吉尔摸着下巴眯眼打量：“不错啊~”

    “女朋友。”   奥斯顿沉着喉咙说了一句。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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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文在学校教学楼的直梯前遇见了杰西卡教授，他们眼神对上，杰西卡大方的朝艾文笑了笑，两个人一起走进电梯间里。

    “下午好啊，”   梳着棕黄色披肩发的女人怀里抱着一沓五线谱：“艾文教授。”

    “下午好杰西卡，你怎么了？”   艾文用眼神向杰西卡发出询问，杰西卡用手比出一个8的手势，艾文绅士的伸手在电梯上按下了8和12的楼梯键。

    “你今天看上去有些不一样。”   杰西卡歪着头笑笑，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很帅气，难道今晚要去跟女友约会？”

    艾文不过是把垂在额前的碎发梳了上去将额头露了出来，他长得白白净净的，很乖巧的长相，平时额前的碎发更是柔化了他额前面部的棱角；现在这样露出额头看起来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味道，艾文是好看的，但是杰西卡喜欢有棱角的类型，老实说，今天的艾文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有，晚上有个聚会。”   艾文笑了一下，又露出了平时乖巧可爱的笑容：“要去见我以前的导师。”

    艾文今天的课已经全部上完了，他日常来学校打卡，顺便来学校的琴房里练琴。学校会给老师们安排单独上课的房间，门需要门卡才能开，是上锁的。屋子里的收音也很好，艾文平时最喜欢在自己的琴房里独自一个人呆着。

    这大概是艾文从小养成的习惯，虽然他们父母都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他家里的钱还是有一些的。艾文的卧室里有一架钢琴，当他心情不好，或是有事情想不明白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跟钢琴一起反锁在自己的卧室里。

    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投入乐章中间去，感受音符的律动以及音锤锤到弦上发出的音符震动。就像热爱潜水的人感受整个身体被波动的海水包围的感觉一样。

    艾文活动了一下手指，坐在钢琴前思考沉静一会之后，抬手弹起了当年他考学时的作品。

    李斯特的《钟》，他还记得当年他的导师告诉过他，这首作品一定要闭上眼睛用心去思考，感受琴声模拟的远近大小不同的钟声，很有层次感的叠起来的钟声。他抬起手指就像潜水员抬起手臂划动海水，手指与琴键接触，就是指尖被小鱼的嘴巴亲吻触碰的过程。

    他闭起眼睛，感受旋律像是温柔涌动的海水将他包裹，托起又下沉；每一句乐段的开始，都像是刚刚陷入海水那一刻的下坠感和窒息感，而后需要有规律的划动海水，一种失重一般的感觉布满全身上下。

    艾文本来就闭着眼睛，脑子里又全在思考旋律的走向，压根没注意自己房间的门没有关好。他弹的忘乎所以，一个瘦高的人影出现在门外，似乎只是路过，走过了两步，而后又退了回来。

    这个人试探的推了一下门，意外的发现两道门都没能完全关上，轻声进屋又将门阖上锁好，艾文无知无觉。

    也许是太过投入，也或许是琴声太响，直到这人站到艾文身后。艾文好像才有所感应一样，乐章完全刻进了脑子里，手上的速度一点都没停，但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透过琴板的反光，他看到一个白人男孩阴沉着脸站在他身后。

    艾文惊的手一抖弹错了一个音：“奥斯顿？今天...没有你的课。”   艾文越说声音越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虚个什么劲儿。

    “没课。”   奥斯顿沉声重复了一遍，单只手从艾文背后伸过去用食指刮蹭艾文的下颌，而后弯下腰把嘴唇贴在艾文的耳侧补充：“我就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