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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还要令人迷醉。少女人香香的,唇也香香的。她如今已很会迎合,柔荑搭在他脸侧,鼻中哼着娇音,一截丁香小舌滑溜溜的,撩得人起火。“还没喂饱你,嗯?”“不是的......我就想大人亲亲我......”小声音里居然还透着一点委屈。沈穆时低哼,在她身上发狠揉了两把:“娇滴滴的,待会cao你又要哭!”说着将素娥从竹椅上抱起,拉了拉她揉皱的外袍,“走吧,时候不早了,带你去看看什么是纸醉金迷销金之所!”小院竹篱外居然候着几名健壮的轿夫,地上放着两竿滑轿,还有提着灯的美貌侍女,见了他们屈膝道:“请客人上轿。”素娥见那几名轿夫孔武,莫名有些畏缩,沈穆时拍拍她头顶,“不碍的,我在你旁边。”小院往主楼的路极为平稳,几名轿夫健步如飞,一路分花穿林,不消多时,就见碧瓦朱甍,近在眼前。这主楼格局甚为奇特,像是放大的八宝琉璃塔,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八面明间开门,三交六椀菱花。梁枋下挑着一溜水晶灯,大红的穗子随着夜风飞舞。侍女开了一扇门,挑灯在前面领路,原来每扇门后都有一个独立的楼梯,直接通往定好的客间。有的客人注重私隐,也不怕跟谁打个照面。跟刚才的竹屋不同,这主楼极奢华,卧室内也是檀木作梁,珍珠为幕,地铺织锦毯,绣着朵朵金莲,花瓣鲜活玲珑,丝丝花蕊细腻可辨。素娥不忍相踏,褪了鞋只着罗袜进屋,只觉脚下柔软非常,忍不住踩着打了个旋。沈穆时抱臂笑道:“早知卿卿喜欢,家里也该全换了毯子才对。”素娥听了摇头:“大人辛辛苦苦赚的饷银,怎能如此靡费。”“原以为得了美娇娥,原来是个酸夫子。”沈穆时笑罢,拉着素娥往窗边走,窗边悬着鲛绡帷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旁边矮榻足有六尺宽,上设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上了榻往窗外看,才发现自己置身在八角形的宝塔楼内,这楼足有四层高,每层都是豪华的包厢,楼中中空搭着高台,华灯璀璨,仙乐飘飘,一名披着轻纱的侍女高举金盘跪在台上,金盘里放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旁边有个披着鹤麾的俊美少年朗声介绍,说那是来自西洋的法琅掐丝自鸣钟。那少年口齿极伶俐,将那钟夸得天上少见地上少有,不多时便有人挑开包厢帷幔,在窗边挂上或粉或绿的灯笼。素娥见自己窗边也有一个高高的檀木悬灯架,上面五色灯笼俱全,问沈穆时:“大人,为什么大家都往外放灯笼?”沈穆时悠然望着窗外:“灯笼替代了银两,你若看上什么,也可把灯笼挂出去竞价。”素娥好奇,凑过去看那灯笼,果然上面都写着数额,最低的也要佰金,不由咋舌俏皮道:“这也太贵了!若我挂了灯大人不肯付钞怎么办?”“怎么办?把你典在此间,卖身抵债!”楼下的拍卖甚为热闹,那自鸣钟卖了五百金,其后又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古玩孤本,也有海外奇珍。沈穆时见多识广,基本上每样都能说得出点来历,素娥先还不觉,听着听着蹙起了眉:“我朝海禁多年,为何还有这许多域外之物流入?”“你自己也说过,要获多少利,便要冒多大险。朝廷若都能令行禁止,也不至于在海防上砸这么多银子。”沈穆时淡淡说着,从榻边高几上取了酒壶自斟了一杯。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无为而无不为”,可是大齐内忧外患,若再讲究无为而治,怕是撑不过几年。他少年时走马章台,只求自身快意,十七岁宫墙折柳,栽了平生第一个大跟头。十多年沉沦下潦,见多了民生艰难,才真正把祖父当年带着他游历四海的苦心看了个明白。然而这滔滔浊世,岂是他一个人能力挽狂澜!素娥见沈穆时神色不明,慢悠悠又喝了一杯,不由有些担心:“大人,空腹不宜多饮,要素娥去叫些下酒菜么?”沈穆时唇角微勾,“我有卿卿,还要什么下酒菜?”又向她伸出手,凤眸暗沉沉的:“来!”素娥迟疑了一下,偎到他身边,她对别人的情绪极敏感,本能地知道沈穆时心里藏着事,不痛快。她想了想,小大人似地环住沈穆时肩膀,素手纤纤,一下一下地抚过他胸口。“你这鬼灵精!”沈穆时捉住她小手塞到嘴巴,惩罚似地咬了一口,那点不愉也很快淡了。此时楼下飘来弦乐声,拍卖过后,又有好戏要开锣了。第三十三章无明夜何事两相难(上)台上的侍者穿梭不停,几儿案儿凳儿,不消会儿就摆成个戏台似模似样,台下放着丝弦器乐。素娥祖母生辰也曾请过戏班,见这架势是要唱曲儿,她还有些孩子心性,见有热闹就伸长脖颈,一双水杏眼瞪得溜溜圆。爱瞧热闹的客人不止她一个,渐渐就有客人衣衫不整,拥着美姬迈着醉步到台下条案上坐了,体态丰饶的侍女们高举着银盘,将西域瓜果、酥酪点心、葡萄美酒流水般奉上。那些侍女皆是披纱赤足,脚系银铃,胸乳处缠着一指宽的碧色丝绦堪堪遮住奶尖儿,同样水碧色的兜裆窄布卡在臀间若隐若有,随着步履移动纤细腰曼舞丰臀诱人,招得客人忍不住伸手去摸,她们又娇笑着旋身躲开,一时间大厅里如天魔作舞热闹非凡。有些雅间的客人虽未下楼,也半挽了窗帷探身来看。素娥见了这情形有些畏缩,怕被人隔着帷幔看出行藏。沈穆时少年时玩惯了,再香艳的场景他也能泰然处之,反而是素娥又羞又怕又好奇的小模样落在眼里还新鲜些。他惯忖人心,知道素娥担心什么,伸手抚了抚她后背:“别怕,隔着帘幕,你穿的又是男装,谁也不知道你是谁。”素娥还是有些怯,手肘半撑在绣垫上,转回头嘟嘴抱怨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来这种地方?”“食色性也。”沈穆时不以为然地笑了,他斜倚在堆得高高的云枕上,坐得惬意而舒展:“其实不光是男子如此,前朝时多有贵女养面首的,端太后不是还和侍人寻欢么?”素娥没听过端太后的事,一时反应呆呆的:“大人又要哄我,和侍人如何寻欢?”“这个嘛......”他刚拖长声音起个头,素娥忽地反应过来,一叠声摇头道:“别,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她如今学乖了,知道他在这上头最是好为人师,最后又是她吃苦头,赶紧往外翻了个身。台上花旦已经粉墨登场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