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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有那个愚蠢的二叔,会将恒国公府送到越王的刀下。但愿此生的诸般努力,能让事情有所不同。谢泽变乖的时候,谢玥那里也是越来越安静了。不晓得是不是受了岳氏的指点,她忽然开窍了一般,不再继续折腾吵闹,反而开始在谢缜跟前扮巧卖乖,每天临好了大字送到谢缜跟前,吃饭的时候也不再挑事,甚至还帮着给谢璇夹菜,美其名曰“jiejie照顾meimei”。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棠梨院里虽然风平浪静,但到荣喜阁问安的时候,谢璇就发现了她的意图——问安过后谢老夫人叫众人都散去,只留下谢璇和谢玥,随即叫人去请谢缜过来,说是有话要讲。谢璇不晓得她们耍什么花样,只能等着,过不多时谢缜到来,谢老夫人便将他带到内间,指着正闷闷不乐折彩纸的谢玥,道:“你瞧这孩子,在我跟前笑眯眯的哄我高兴,没人的时候却悄悄的哭,可怜见的。她从小就在罗氏身边,这回陡然分开,伤心着呢。”“不过玥儿也懂事了不少。”谢缜负手,瞧着那个瘦小的背影。“一个十岁的女孩儿家,要懂事做什么?我今儿叫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谢老夫人转身朝里间道:“叫她出来。”随着这一声吩咐,里间软帘掀开,便见罗氏缓步挪过来,没有盛装丽服,只是家常打扮,温顺的低垂着头。谢缜面色一变,对着罗氏斥道:“你怎么在这!”“是我叫她来的。玥儿,过来看你娘。”谢老夫人叫谢玥近前,那一对母女抱在一处各自哭泣,谢老夫人似是感动,拿帕子擦着眼睛,又朝谢璇招手,和蔼问道:“夫人已经知道错了,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你看她们两人分开,也可怜。”就这么算了?谢璇差点冷笑出来,瞪大了眼睛,歪头道:“可我差点被杀掉。”谢老夫人有些不悦,“你现在不还好好的么,好好的一位夫人,如今闹成这样,叫人传出去笑话。依我说,你去跟老太爷说一声,就饶了这次吧。”她看向谢缜。旁边谢璇便嗤笑了一声——传出去怕人笑话?罗氏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险些要了她的性命,谢老夫人考虑的只是传出去怕人笑话?虽说早已知道眼前这位是老糊涂,却还是让谢璇想冷笑,甚至想扔一把刀在她跟前,让她也尝尝濒临死亡的滋味。谢璇懒得多说一声,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打,扭身就走了。后头谢缜显然也是觉得谢老夫人这想法太荒唐,便只拱手道:“母亲在上,恕儿子无法从命。”继而冷眼看向罗氏,沉声道:“还嫌老太爷罚得不够重?迟了一个时辰,多罚一个月!再未经允许跑出来一次,也多罚一个月!”说罢,只朝谢老夫人行个礼,甩袖走了。谢璇这里气哼哼的到了棠梨院,迎面芳洲满脸欢欣的走来,凑在她耳边道:“刚才韩公子派人递话过来,说是夫人有个堂兄弟叫什么罗雄的,原本在南城兵马司当着头领,现如今已发配充军了,路途艰险叵测,叫姑娘放心。”谢璇一怔,韩玠他已经把罗雄处理了?胸臆里的闷气一时间消散殆尽,她瞧着晴空,展颜而笑。虽说韩玠这人可恶得很,有时候也挺会办事啊。☆、第021章七月初的时候,帝后二人亲自坐镇,在南御苑举办宴会,顺带来几场赛马、马球及射猎等活动。凡是跟天家有关的人大多都去赴宴,京城中有爵位的公府侯门也都受邀,除了儿郎们可以一显身手之外,姑娘们也能去凑个热闹。恒国公府本身就有爵位,又是婉贵妃的娘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除了十五岁的谢鸿要参加射猎之外,谢珺、谢璇、谢玥、谢玖等几位姑娘也受邀,由谢老夫人亲自带着,前往南御苑中。七月风光,与盛夏又是不同,南御苑里林木葱茏,旌旗飘飘。皇帝御驾前来,那排场自是不同,三丈高台上侍卫环立,太监宫女们站了一大堆,亦有不少随驾的官员陪侍在侧,按着品级在皇帝身旁站成一排。另一侧则是以皇后为首,两位得宠的贵妃随驾,往下是公主、郡主以及有品级的夫人们。至于谢珺、谢璇等人,虽然是受邀而来,却没有到高台上观战的福气,而是在绕着马球场修建的一人高的观战台上。这里并没有高台上居高临下、一览无余的优势,好处是离得赛场近,有时候马球呼啸着飞过,甚至隐约能听到裹挟着的风声。谢家四位姐妹和韩采衣坐在一处,旁边是其他公府侯门的姑娘,谢璇并不太认识,却能听见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瞧见没,那位就是晋王殿下,可算是见着了吧?”“晋王殿下果真是名不虚传,一表人才的。只是他不能下场去打马球,只能在旁边站着,看着真是可怜。”“那又有什么?人家是皇子,自然不会跟人去底下乱跑,有辱斯文。”又一个小姑娘哼了一声,显然不服气,“打马球哪里有辱斯文了?”她有些鄙弃的嗤笑道:“往年你恐怕没来看过吧?不管是谁,都会下场试试的,晋王殿下也不例外,等着吧,待会就上场了。还有,你没瞧见齐王世子也在场中么,那个穿蓝衣裳,打得最好的就是他!”她这么一说,旁边一位稍稍年长的姑娘便道,“对了,正跟他缠斗的那个是不是靖宁侯府的二公子?我听说他武功极好,没想到打马球也厉害!”“就是那个据说在青衣卫里手段非常狠辣的?”一个小姑娘开口,“我爹在刑部那么多年,说起他的手段,还是觉得没法相信呢,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动刑的时候真是半点都不手软!同样是在青衣卫,跟其他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呢。”……一声声的议论落入耳中,谢璇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场中的韩玠。他换了马球场上的服侍,腰间缠着锦带,头发拿冠帽固定住,愈发显得挺拔精神。他本就是将门之后,虽然一向懒洋洋的,真个用心起来,便格外有矫健之态,这会儿纵马在场上游弋,气度技巧使然,在场中格外惹眼。谢璇扭头问韩采衣,“以前没听说玉玠哥哥喜欢打马球,怎么打这么好了?”“还不是最近加紧练出来的,说是皇上喜欢看马球,要好生练着,气得我娘差点揍了他一顿——好好的兵法武功不去练习,学什么马球啊!”韩采衣不解。谢璇也觉得奇怪,这一世的韩玠走了跟前世完全不同的路,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兴许那传家玉珏真的是有灵性的吧,可以在冥冥中改变一些东西,把沙场上矫健的将门之后变成了迷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