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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所有的剑舞都不具战斗性,而是那小子教的这个特别不具备罢了。且一人练出来的就是一人的味道,同一个动作,蒋瑶笙的是柔,姜高良则看起来是飘逸的。蒋瑶笙耍完了这一套剑法,身起薄汗,兴冲冲地跑到了她娘跟前问:“娘,我练的怎么样?”“看起来还行。”用起来,那就不知道了。徐昭星偏了头,问仍立在院中的姜高良:“这是你爹教你的?”姜高良点头道:“是,夫人想学吗?”人总要时时刻刻学习,才能更好地打发时间。尤其在基本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古代。在长安时,徐昭星早晚都离不开书。到了这儿,或许该过的日子是早晚都离不开剑。徐昭星欣然同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瓜子吃的多了,还会上火。一眨眼就是4月底的光景,今年的天气有些异常,如今这个时候,已经热的人想要扯了自己的衣服,再到有风的地方,吹啊吹啊的奔放。当然,也就是想想。徐昭星还是那个老毛病,不到三更绝不睡觉。屋里头有些闷热,她实在是呆不住,便一个人穿了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出来练剑。当然,纱衣的里头还有衣服,叫她来说,就是一件红色压着黑边的抹胸裙。白日里可不能这样穿,别的人都不这样穿,就她这样穿的话,怪羞涩的。出门也不能这样穿,那简直就和她那个时代,出门不穿胸罩是一个效果,总有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瞧啊瞧的,再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徐昭星挺不懂的,问慧玉:“没有场合能穿这样的衣裳,还做来干什么?”慧玉道:“这是做来给夫人洗完澡、还不想睡觉时穿的。”好吧,慧玉若早说这是睡衣,她就懂了。徐昭星就是穿着她的新睡衣,还拎着她的新剑,到了院子里,立在月光下。这一日,章得之回的还算早,原想着到后院看一看徐昭星的,可到了二门,发现二门已上了锁。不去想去,想去又不想惊动了太多的人。这难不住章得之,他绕过了二门,寻了处背静的院墙,轻飘飘翻了过去。想来也好笑的很,原先在长安时,他干过偷偷夜入香闺的事情,如今到了他的家里,竟还是如此偷偷摸摸。还好,他家的后院不大,统共也就三个小院罢了。他上了长廊一直走到尽头,往小圆门一拐,就到了徐昭星住的院落。有些时候,甭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抵赖不了。徐昭星在月亮下头练了会儿剑,觉得太热,索性连那层纱都脱掉了,光|裸着肩膀,反复练那一招凤形飞,怎么也抖不出如凤鸟飞天一般的剑花。她仔细想了想白日里姜高良是怎么抖动手臂的,重起势,舞到一半,又卡壳了。就是这时,先前影在暗处的人来到了月光下,手把着她的手,舞出了那个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剑花。这夜已经极静了,静的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音。应该收剑势了,章得之还把着她的手,道:“夫人的胆子真大。”“说的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似的,我胆子大不大,你早就该知道。”徐昭星不以为然,因着她常年的锻炼,耳聪目明,她确实一脱了纱衣,便发现了影在蔷薇藤蔓旁的他。起初并不能确定是他,后来一想,还能是谁呢!索性该干嘛就干嘛。她是不知,章得之说的不是这个,却是……他顺势把她一拉,将她裹在了怀里,她的肩膀就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低声道:“夫人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功夫很俊,寻常的男人都不是对手?穿着不雅,还敢到院子里,今日我得让夫人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神经病啊!她早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他将她钳制的很紧,她反倒不再挣扎,稍稍偏了下头道:“你是不是就想抱抱我?”她很大方,虽然姿势有点儿暧昧,她要是伸出了手臂,那就是标准的上的抱姿……嗯,那就抱好了。反正他没有老婆,她也没有丈夫,所以也不用管这样的抱到底能良性发展,还是恶性发展成瘤。还有,别人的怀抱是不是温暖,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徐妈的怀里很暖很暖。章得之僵了一下的同时,徐昭星往后靠了靠,寻了一个舒适的站姿。她的头就抵在他的下巴下,几乎是不用低头,他就能闻到她头上的皂角的味道,隐隐的还有些桂花的味道。听说,她必须两日洗一次头,还有一次发飙,要剪了自己的头发。不爱抹桂花头油,人家都是梳头之时,用梳子将头油抹在头发上,她倒好,洗头的时候抹一抹,再拿布包一包,还要用水冲掉。其实算起来,她很多地方都不同于其他的妇人,这就成了他眼里的特别的。徐昭星舒坦地叹了口气,开始絮絮叨叨:“今天是四月二十六,是徐妈的生日也是忌日,就跟算好了似的,这一天生又这一天死,还在这一天生了我,搞得我好几年都没有过过生日。如今倒是再也不用为过不过生日纠结了。哦,徐妈啊,就是我梦里的娘。”老是和章得之说梦不梦的,她有时都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梦了。是徐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养大了她是梦?还是她和蒋瑶笙的是梦?或者正是徐妈养大了她,她才能有样学样地去教养蒋瑶笙?今天的心情不太好,算一算大姨妈的时间,估计再有两三日就要来了。嗯,心情低落,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她看了会儿月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稍稍偏了下头,道:“你说我穿的不雅?怎么不雅了?肩膀够圆,锁骨够高,脖子也不短,哪里不雅了?我看是你心里不雅,你心里若是不想扒我的衣裳,我就是自己扒了,你也能视而不见。”章得之的心情没法形容了,原还想着她心里难过,安慰安慰她。不瞥想,她倒是好的挺快的。他慌忙松开了她,道:“夫人,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要知道这儿可不是你的梦,没有女人穿你说的什么小背心,也没谁敢露着腿。男女有别,即使是成了婚的女子,也羞于在夫君的面前说什么扒衣裳的话。”徐昭星点点头,居然正儿八经道:“我知道啊,所以这衣裳我也就是洗完了澡趁着天黑才穿的。倒是你,二门都上了锁,谁叫你来的?你也不想想,这都要夏天了,我越穿越薄,说不定晚上还不穿衣裳睡觉,你还敢像冬天一样深更半夜来找我?”说着还一脸的惊恐模样。这一点,章得之还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