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高辣小说 - 亲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留了瓜,怎么还不过来吃?”

西厢里。

桂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着释怀笑:“好了,好了,这么多年,咱家总算是熬出头了。大嫚,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释怀的脸红了一整天,绣活儿也没法做。心不在焉的同时,那绣花针老往指头上招呼。春天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好像仍想看到桃花朵朵开似的。

释容一脸惆怅,为没有亲眼看到未来的姐夫而感到深深的遗憾:“早知道,我也跟着你去了……”

她有太多的问题亟需解答,比方说孙先生好不好看?长多高?穿什么衣服?多大的官?

释怀羞得恨不能钻进地洞里去,哪里还有心情谈论些这个?

倒是桂月一贯好脾气,一一地替她解答,同时也在给释怀作必要的交代:“一县最大的官儿,就是县令……”

县令也分级别,有正五品的,也有从七品的。正五品的年俸近二百石,而从七品的一年的俸禄只有不到一百石。

莱阳县令为正七品,月俸是七石五斗。

县令的助手有县丞一人、主簿一人。县丞是正八品,月俸六石六斗。主簿是正九品,月俸为五石五斗。

如果会过日子,这个收入养活一家几口是没有问题的。

住的地方也不必cao心,县衙都安排有家眷居住的院落。

释怀嫁过去虽为填房,可也是正经的当家主母。做丈夫的若有升迁表彰,做妻子的也要跟着荣光的。将来生的儿女,都是嫡出的,可以正正当当地读书、科考。

孙县丞父母早亡,虽然失了长辈的庇护,但也少了最让人头疼闹心的婆媳纷争。

若是遇上像杨老太爷、老太太那样霸道偏心的公婆,任你山珍海味摆在眼前,吃下去怕也要变成绵絮、石头。

“你爹恰好又在衙门里做事,这次的事儿若是成了,以后相互照应,慢慢地给转正了都是很正常的。若是有个做官的亲戚照拂,以后言哥儿的前程也能顺利不少。最起码,读书考试的时候,不至于两眼一摸黑,到处抓瞎……”

释容颇有些依依不舍:“大姐几时出阁?我不想大姐走……”

桂月微笑道:“可能很快吧?没听说吗?孙家很着急。三天内就要派人来确定了这事儿。”

说着,把怀里带着体温的鱼佩摸出来,交给释怀。

释怀扭着身子,不肯伸手去接。

桂月故意生气地拽过她的手,重重地把鱼佩拍在她的手心里:“是你的,自己收好!又不是叫你牵他的手,怕什么!”

释怀低垂着头,越发地连额头都瞧不见了。

“男人一诺千金,这种人才值得依靠。老天保佑,这事儿真的是巧得不能再巧了。要不说,人还是要积德。你外祖父当年要不是帮了他,怎么着也不会有今天的皆大欢喜。这就是缘分。”

孩子们频频点头。

“要是寻常人家的闺女,怎么这也要耗上个一年半载,慢慢看、细细选,最起码,先把你祖宗三代查问清楚吧?你这边因为你外祖父摆在那儿,一下子就省去了好些个麻烦。”

桂月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整衣:“说了半天,说得我口干舌燥的。我再去吃块瓜,还有什么该注意的,回头你娘会教给你。别担心,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才刚开始?确实。

释然默默转身,贴着墙边走出屋子。

对于三房这样的情况,嫁女就如同过关。有太多的嫁妆需要准备,每一样都要用到钱。

释然很怀疑母亲会不会出去借钱?要嫁女,前头的老太太和大太太、二太太以及四太太她们,应该多少会表示表示吧?

但是,人家送了礼,以后都是要还的。

况且,也不能指望她们能帮到什么忙。从铺的盖的、从头到脚四季穿的,大到家具,小到一块香胰子,都是要考虑进去的。

嫁妆的多少,直接决定新娘子日后在婆家的地位。

嫁妆丰厚,公婆自然会欢喜;反之,就会被亲戚们瞧不起,往后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释怀是没有公婆的烦恼,可是,过门后用不了多久就要生儿育女,养孩子是需要花钱的。没有足够的嫁妆,急切时,就会连象样的典当物也没有。

若是逢着孩子有个差池,可不是要人命么!

所以,早在宋朝的时候,就有一位进士袁采告诫过世人,说是如果养了女儿,就当及早为她储蓄衣衾、妆奁之具,等到了出嫁的时候,才不会费力。

好些人家因为没有预先准备,到女儿出嫁时一时拿不出足够的钱,只好去做典当,甚至于把自家房子典押出去。

京城里的富裕人家给女儿置办的嫁妆,时下一般是二十四抬、三十六抬、四十八抬,取的都是代表吉利的双数。

而那些超级有钱的富商大贾,则多到百余抬。往往是光抬嫁妆,就要抬上好几天。那场面,敲锣打鼓、披红挂彩、浩浩荡荡,引来万众瞩目、妇孺皆知。新娘子还没进门,这威势先就张起来了。

萧墙内外之第53回

自古有钱有势的谁敢惹?

说白了,嫁妆这个东西,就是个镇宅立威的东西。

至于京中普通的人家,嫁妆也基本会固定在十六抬或二十抬。

远的不说,就说莱阳地、栖凤镇吧。谁家嫁女儿不得准备个十抬八台的嫁妆?先不说嫁妆里都含着些什么,总归,这个过场是必不可少的。

除非是穷得出名的,且不怎么爱惜脸面的,一点嫁妆根本不值当让人扛,雇个有力气的,往肩上一甩,驼过去拉倒。

只是这种往往就会沦为笑柄,会一辈子给人记着,时不时翻出来嘲弄、取笑。

到那时,当事者心里有多难堪、气愤,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