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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轻轻拍了两下,只见几个铁甲精兵进入殿中来。其中一人托着一个锦盘,待玄琰轻轻一点头,他一个箭步竟然跨到我面前,单膝着地,掀开锦盘上的红稠布,上面赫然一个人头!!是————是那个冥鹭!那个昨晚还在我的房间里独自落寞的贵公子!!脸庞依然清秀,双目仿若熟睡般轻闭着,唇边似乎还有一抹甘愿的笑,下面就是一团————血rou模糊!呕!再也坚持不住!我恶心的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那种感觉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叫,却硬生生被恶魔钳制了喉咙般发不出一声,我只是一边干呕,一边默默地流着泪,是我害了他吗?是我吗?可他为什么在笑?他笑什么?我的勇敢已经悉数抽丝而去。“冥鹭,我的家臣,为了你,我坎了他的头。哦,对了,我还有个家臣,你说让我挖了他的眼睛的,来啊,把冥鸢带上来!”五花大绑,一个被打的皮开rou绽的大汉被推到我的面前,那血色的脸庞,我知道就是那个堂上骂我“贱人”的大老粗。“哼,敢冒犯我的炀炀,是该挖了他那双狗眼!”手支着下巴,此时的玄琰清纯的象个稚幼的顽童,可眼底的嗜血却残忍到让人窒息。我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了!再也承受不住了————管他是“苦rou计”也好,管他是真变态也好————我承受不住了————“求求你,求求你————”紧紧握着他的手臂,紧紧的,指间都握的发白,我仿佛用全身最后的勇气在呢喃,求他。求他什么呢?我自己都不清楚。第五章“王爷,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诞,我们是不是该去凑这个热闹?”没想到,水青云一介书生,穿上戎装,也颇为飒爽啊,只是,眼底那晦暗的深沉,让他这个人怎么也明朗不起来。被上百的骑士簇拥着,我看这王家狩猎也只是个张显王权的噱头,真正打的到什么嘛,一批人拥上去,受惊的猎物早散了,游山玩水还差不多。事实上,他们确实不是出来狩猎的,一路上,谈的尽是些朝政之事,我没兴趣,自然不在意听,闲闲骑在马上饱览美好河山,惬意至极啊!“恩,那朵野菊真漂亮!”纤纤玉手一指,马上就有人要冲过去为你采摘,定眼一看,却是冥鸢!说来奇怪,自那日血淋淋一幕后,再见这老粗,他的眼底对我升起的是几分敬意,似乎还有那么几分怜惜?cao!我还没蠢到认为他这是以为我救了他一双眼的报恩举动,且不说,我那天自己都吓傻了,根本没想着会救他。就算因为我一个“求”字,他保住了眼睛,那他也不可能转变的这么快,他的好兄弟冥鹭那可是死的真切哩!而且,那几分敬意,几分怜惜,怎么看怎么象是在看一个将要送上祭坛的祭品,就象一个要赴死的人,他给你壮行前的那种敬意,那种怜惜————突然一阵烦躁,不是发誓不想了吗?事已至此,毒也吃了,死人头也看了,还有什么好想的,走到那儿,算到那儿呗,炀炀,你本身就是个懒的抽筋的东西,真花那心思去算计这算计那,别人不害你,你自己先把自己烦死,还不如快快活活玩一天是一天。恩,好了,不想了。“恩,是蛮漂亮,马儿,赏你了!”将那朵小野菊插在马头上,还亲昵的顺了顺马鬃,我笑的比阳光还明媚。突然发现,身边一圈男人都没了声响,看过去,他们却将眼光都落在我身上。一皱眉,低下头我看了看自己身上,没落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迷惑的再抬眼时,却听见中间的玄琰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我还真不舍得把这宝贝送给他呢!”然后继续和他的一帮臣子闲步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又在那里敲脑袋————别想了!别想了!他说的宝贝又不是你!他说的宝贝不是你,还有谁?自欺欺人总有个终结,当事实明晃晃摆在你面前时,你当再袖珍的鸵鸟也埋不进那沙子里。人家小王爷卖了你之前还是讲点良心的,起码告诉你,你卖给哪家,能卖出个什么价钱。“炀炀,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梳头了。”轻柔的抚过我的发丝,玄琰玉润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回旋。是的,他似乎很喜欢给我梳头,每天就算他政事在忙,也一定吩咐着非要等他回来给我梳头。其实,他能梳个什么东西出来,每次,还不是等他走后,我又把那绾的乱七八糟的小髻拆下来,重新招呼侍女给我绾好,费事儿极了,我还没收他玩具费咧,他到象开恩的不得了似的。不过,我也只是撇撇嘴,并没出声,“最后一次”?,我更关心他下面的话。可等来等去,他到不出声了,急死我的小性子!噘着嘴,我自己先回了头,却被他一把扑倒在床上,“哎哟!我的背————”疼死我了!哪知道他突然会使这样的蛮力,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被他撞出位了。这边的疼都还没有回过神,下面他的举动更让人恼火,“咝————”只听见丝帛撕裂的声音,我胸前的衣料全被他一把撕开,雪白的肌肤全部暴露在阴寒的空气里。“他妈的,玄琰!你要强jian也温柔点儿嘛!我————”火大的粗言粗语,全在他下一刻的动作里哽住了,他只是,很虔诚的,很虔诚的低下头吻住了我胸前的那只黑蝴蝶,只是吻住了那只黑蝴蝶。仿若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他连呼吸都那么小心,轻轻摩挲着那只黑天使。此时,我的心里却无味俱全,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味儿。这只黑蝴蝶,本来是想留给莫颜看的,那时侯我那么迷恋莫颜,为了他,甚至天天钻研那些破游戏————“当时绣上去真的很疼吗?”玄琰飘渺的声音硬是拉回了我渐远的神志,“恩!”轻轻应了声,可怎么听怎么象娇呢。“是很疼啊,我当时看着,也能感受到,更能体会到。人家一针一针在你的心上扎孔,怎么会不疼呢?————他们夺了我的皇位,杀了我的母亲,就不是在我的心上扎孔吗?我也疼,很疼,很疼————”始终轻轻呵着气,摩挲着那只黑蝴蝶,他象个受伤的孩子埋在我的胸前寻求着庇护。明知道他又在和我玩花样,明知道他要把我卖了,往火坑里推,我却顽抗不起来。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炀炀,他们身边有一份先皇的遗昭,去帮我找到它,赶在他们发现之前帮我找到它!求求你了,炀炀,我的炀炀!”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他那时的眼神,因为,就是这个眼神,开始了我一世的苦难。“听说王爷要进都,这锦都的布防是步步为营啊,玄谳把他原来央州的亲兵都调过来了。”“哼,他们不就盼着我反吗?这个谋逆的罪名,我还真不想成全他们呢。这次,我可要送个大礼给他们。”“可,王爷,您就不怕这一进了锦都,会被他们扣住?”“扣?他们也要扣的住!现在玄谳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