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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到的就是画尘离。连翘点头,声音越说越小:“我知道他要找的东西在哪里了,但是要让你们带着他去取,免得少了东西,怀疑到我们头上,没有意思。”“你刚刚醒来,等休息好了再叫他吧。”许怀泽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连翘摇头:“师兄,今天在防风林被黑衣人追杀绝对不是偶然,这件事要速战速决,否则会殃及无辜。”说完,连翘的目光落在二麻子和王良身上。许怀泽无奈,只好将连翘交给陈伯,又嘱咐王良他们看住王英,自己去玄铁城找画尘离。玄铁城,客栈。画尘离坐在桌前,足足有半个时辰没有说话。阿刺和阿不守在他身旁,连呼吸都轻了许多。“查清楚了是什么人吗?”终于,画尘离抿了口茶,不冷不淡地问他们。阿刺进门看脸色,出门看天色,见画尘离沉着性子问话,知道他已经是极怒,害怕阿不会说错话,悄悄按住阿不,自己上前:“回主子,正在查……”“哼,会使落魄毒掌的人有几个,你们竟然查了半个时辰都没有查出来?行刺的都是黑衣人,你们竟然没看出他们身上的布料是进贡的碎冰丝。”画尘离的声音越来越阴冷,说到最后,他忽然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地斜眼看了看阿刺,明媚如春的狭长眸子里,有寒光射出。“我养着你们这些无用的人,整天溜鸟打牙祭吗?”阿刺和阿不立刻跪了下来,他们心里也觉得挺冤的,毕竟黑衣人刺杀连翘时他们不在场,画尘离明明已经知晓这些杀手是谁,又不给他们线索,只说要他们自己去查。不良人已经把防风林扫荡了一回,但人力怎么能胜天,沙尘暴早把所有的证据全部席卷一空,所以他们只能空手而归,跪在这里受罚。其实,阿刺他们也猜出这群黑衣人的来历,只是没有证据之前,他们都不能下定论。反正,画尘离恼了,他们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也是白搭。阿刺和阿不已经做好准备,甘心受罚。画尘离见他们也不辩解,就这样直直地跪在自己面前,莫名的心浮气躁起来。倏地一声,画尘离抽出龙脊,低沉龙吟犹在耳边,剑身已横在他们两人颈上。只要画尘离一使内力,剑气就足以令他们二人人头落地。阿刺和阿不跟在画尘离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把龙脊看得这般清楚。他们都睁大眼睛吓出一身冷汗,彻底意识到,这次黑衣人的偷袭真正地惹恼了画尘离。“我要你们两个废人有何用!”画尘离指尖一弹,龙脊随之飞起,在半空中翻转,越过他们的头顶,钝钝的剑尖在阿刺和阿不的背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阿刺和阿不顿时觉得背膀上火辣辣的痛,再抬头看画尘离时,龙脊不知何时回到他的手中,而他已经起身走到窗前,两指夹着青花瓷茶杯,一边品着一边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谢不良帅不杀之恩!”阿刺和阿不不约而同的伏在地上。护主不力的罪责足以令他们死百遍,可画尘离只是用龙脊打了他们一下便免了,这样的好主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的。画尘离对阿刺他们的感恩充耳不闻,脑子转得飞快,有太多事他要去想,有太多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他要平衡,他除了查案捉犯人,更多的是秘密地完成他应该完成的任务。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杀出这么一群人来,穿着碎冰丝并且会使落魄毒掌的杀手全天下只有一个,那就是鹰房里的炙鹰。炙鹰的来头并不小,他们是当今皇后及其娘家偷偷豢养一群杀手,只因在皇帝登基时立下大功,所以当今皇帝对他们的存在佯装不知,任其发展。如果说,不良人直接听命于当今皇帝司寇永璟的话,那么炙鹰则是孝敦皇后的爪牙。这些年来,皇帝有意利用不良人来牵制炙鹰,但炙鹰暗中发展了几十年,想端了老窝是不可能的,画尘离只能绞尽脑汁慢慢地削弱他们的实力。经过他这十年的努力,炙鹰只剩下京城一支的实力。他们挂名在孝敦皇后娘家兄弟贤王名下,明为王府家奴,实为杀手,效力于皇后。炙鹰为何出现,画尘离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想到皇后会如此耐不住性子,派人来痛下杀手。他甚至怀疑,蓉妃一定又是年轻气盛惹怒了这老太婆,才逼得她出手杀人。“派人传话回宫里,一个字,忍!”画尘离一声令下,阿刺便去安排。这个忍字就是送给宫里那位不安分的蓉妃,摊上她的事,画尘离真有种惹了一身sao的感觉。阿刺刚走,许怀泽就闯了进来。他见阿不佝偻着背,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才对画尘离说:“师妹找你!”“小妹醒了。”画尘离眸光一闪,面带微笑。许怀泽立刻想到了连翘胸前的那道伤口,他尴尬地撇过头去,冷冷说道:“师妹说她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叫你自己亲自去取,别少了东西赖在我们身上。”“有劳。”画尘离跟着许怀泽回到陈伯家时,连翘刚吃完小半碗阳春面,正在缓气。她见画尘离来了,示意其它人离开,独留他一人在屋里。“你要找的肚兜,还有雷震天其它的物品,阿不知道在哪。”连翘缓缓说道。“阿不?”“小英梦游时去防风林唱家乡小曲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那些东西都藏在那石头底下。小英没有内力,断断搬不开这石头,所以那些东西应该是雷震天死前,藏在那里的。”“你是如何得知的?”“小英梦游那晚,我也在。小英会习惯性地在石头上拍两下,起初我以为她是爱干净,要把上面的灰尘黄沙掸干净再坐上去。直到刚才,我发现小英只要藏了东西,就一定会在藏东西的地方上拍两下。”连翘一口气说完,有些喘,停了停,又说:“小英拍防风林石头时,是处在梦游状态,那个时候脑子虽然迷糊,但习惯性动作是不会改变的。所以,石头下一定藏着东西。而小英也跟我说过,她把她最喜欢的东西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应该是那里了。”“就这么简单?”连翘指着屋子里被王英藏得到处都是在同心结,苦笑道:“就这么简单。”画尘离侧身,在屋子里走了两个来回之后,这才招手示意阿不进来,与他耳语几句之后,阿不离开,而画尘离搬来一个木头凳子,坐在连翘身旁。连翘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难不成你要把我当人质?寻不找东西就唯我是问?”“不!”画尘离说得半真半假,“东西寻到之后,只怕小妹再也不愿见我,所以守着,多看一眼是一眼。”连翘莫名的脸红了。她醒来后,陈婆把她胸前伤口的事告诉了她。连翘知道,是画尘离救了他,也知道他已经看了许多他不该看的。他不说,连翘自然也不会说,陈婆把她当女儿看,也是要维护她的清誉的,不会混说。只是,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