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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能为她找到合适的矿源。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脸上。她曾对他说过,自己相信他,他也要相信自己。既然把彼此的命运联系到了一起,那么她就不能只把他当做自己豢养的金丝雀,要给他足够的信任和自由。是爱人,也是伙伴,更是亲人。深吸口气,站起身:“好,寻找矿源的事就交给你了。”萧倚楼举目望天,脸上看似没有表情,实则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南宫灵沛插言道:“我跟他一起去。”“不行。”她立刻出言拒绝。她的回答,早在南宫灵沛的预料之中,他神色平静,无论从气度还是样貌上,他始终都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你不是说,要给我绝对的自由吗?”他转向她,银色的眼瞳,像是泛起了粼粼波光,“这就是我想做的事,请你也包容我一次。”南宫灵沛从来不会说半句让人为难的话,他一直都是体贴入微的,宽厚且大度,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便代表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更改初衷,目光落入他银色的眼波内,轩辕梦企图找出一丝可以称之为动摇的情绪,却发现,不管她怎么找,看到的除了坚决还是坚决。喟叹一声,她知道,自己是不答应也只能答应了,“有一两处矿源就够了,你们速去速回,不要在路上耽搁太久的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一个是不想说,另一个是不愿说,祁墨怀摇扇子的手终于停下来,见气氛尴尬,只好轻咳一声:“嗯,他们知道了,你也别太担心。”轩辕梦气得想砸桌子,这叫哪门子事啊!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南宫灵沛了,这家伙从来都是脾气最好的一个,想把他惹怒,那得有非常深厚的功力,一般人还办不到,可想而知,她气人的本事有多高明了。“今日天色已晚,你们……明早再动身吧,我亲自送你们出城。”看着南宫灵沛的背影,总感觉有种淡淡的寥落围绕在他身上。她不反对他,不是因为妥协,而是不想让他为难。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让他为难了。“啊,一切尘埃落定,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戚如花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抽身离去。祁墨怀又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轩辕梦突然觉得燥热不已,从他手里夺过扇子,用力在耳边扇着:“祁墨怀,你还不走?再不回去,你们昊天的臣子怕是要满大街张贴寻帝启事了。”祁墨怀略感不快,抬目看她一眼:“你就这么想赶我走。”“你是昊天的皇帝,留在我这里不合适。”祁墨怀眸光一闪,唇边笑意也敛去了一些:“该走之时我自然会走。”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样?总不能真拿把扫帚,把他扫地出门吧。正郁闷,一个小小的身影忽地朝她扑来,一边跑一边兴奋的喊:“妈咪妈咪,快看爹爹送我的小木人!”抱住软软的身子,生怕她摔倒,轩辕梦并未将小丫头口中说的木人放在心上,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纠正小丫头的称呼。“小湉儿,你是乖孩子,所以听妈咪的话,不能再把叔叔叫……”“爹爹送我的小木人好像妈咪呀!”小丫头压根不听她的教导,举起手中的木人,献宝一般递到轩辕梦面前。一看到小丫头手里的木人,轩辕梦就呆了。这木人……一身月白菱裙,高华清幽,一头青丝如瀑,飘渺淡雅,小丫头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头娃娃。木人虽然不大,却胜在雕工精致,连五官都雕琢得清清楚楚,上色的手法更是精妙绝伦,粉白的脸,殷红的唇,幽黑顺垂的发,虽然只是个木头雕刻的人偶,却与精美的芭比娃娃不相上下,漂亮可人。这木人,看着还真是眼熟。小丫头见她看得呆住,更是得意洋洋:“妈咪总是不肯陪我玩,以后有这个小妈咪陪我啦。”她抱着小木人,开心的直嚷嚷:“妈咪,你也做一个小爹爹送给我吧,这样妈咪和爹爹就能天天陪着我了。”轩辕梦顿时被小丫头嚷得不知所措,她完全可以说这个木人根本是她,但孩子的话是最真实的,小丫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实道出,她再反驳,岂不是比自欺欺人还要丢脸?小丫头看不懂属于大人的弯弯绕绕,只拉着轩辕梦的袖口,继续刚才木人爹爹的话题:“妈咪,好不好嘛,你也送我一个,我好想要!妈咪你快答应我!”刷刷刷,三道视线齐齐向她射来,她顿时有种被放在烈火上炙烤的感觉。萧倚楼掸着袖口,目光斜斜落在她身上,看似在整理自己的袖子,眼里的飞针却一根不落的钉在她脸上。轩辕梦立刻脸如火烧。南宫灵沛依旧眼波如水,银色的眼瞳充满神秘,似能看穿人的内心,此刻落在她身上,她竟然有种被剥光游街示众的感觉。祁墨怀合拢扇子,以扇柄轻轻敲击掌心,那双深幽的眸子,如不见底的深渊,无人能窥探其中情绪。轩辕梦讨厌他这样的视线,好像自己在他眼里,是个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小丫头还在闹,轩辕梦却在心里把邵煜霆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骂了个遍,没事雕什么木人,害得自己现在像个国际共犯一样,被三双眼睛一同审讯。神啊,救救她吧。正在心里无奈哀嚎,就见哨兵急匆匆跑来:“姑娘,上回那个姓祁的公子又来了。”随着哨兵话音落下,三道视线中的某一道骤然加强,如一缕冰箭,径直射向她。不用看,也知道这道又冷又强的视线出自何人了。抱起小丫头,不再理会三人,她又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干嘛要在这里受他们目光的凌迟。“带他进来吧。”脱下月白菱裙,重新换上艳红锦衫的她,像天边的一道艳丽流霞,蕴着骄阳的神采,令人不敢逼视。她静立在祁锦禹面前,脸上不再是上回那种惨淡沉冷的笑,而是温和优雅的笑,可这样的她,似乎与他的距离更远了,他连抬头寻找她目光的焦点,都显得异常艰难。她似乎是在平视他,给人的感觉,却远在九天之上,他渺小如蝼蚁,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我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还留在这里?”不知是不是眼花了,她看到他的脖颈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似是某种利器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