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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见过他一面,一番试探下来,发现他的确是一个很有独特想法的可造之材,他在医学方面比起其父真有突破与敢试验,不会拘泥一种方式来衡量。她稍微提了一些现代医学看点,他立即就能抓到关键,进行举一反三,是以靳长恭很欣赏他。并亲手画了一份人体解剖学简易图谱,这一份图谱对于如今的轩辕大陆医学水平来说,绝对是逆天的存在。从云莫深拿到这份图谱,变得僵尸一样,惊奇的脸部肌rou都冻结的模样,就可以知道。从那一刻,云莫深对靳长恭,绝对是警畏而尊敬,就像师傅一样,虚心地请教而佩服。另一方面,他因为之前被其父送进后宫有些晚,并没有真正被前身永乐帝催残过,所以他对靳长恭的形象描述也会然是从别人那里听来,虽然见过几个从养生殿送回来的“病残”,可那些人他从来不喜的,如今一见,却发现传言果然不可信,这才能够这么快地放下成见,真心以待。四围尽是鸳鸯板壁,退光黑漆的门扇,门口放一架铁力木嵌太湖石的屏风,细白若浪的薄纱轻轻舞动,靳长恭摒退四周,独自一个正在天然温泉中沐浴。这时,一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轻弹,像是随意勾弹,没有曲调,却冰泉冷涩弦凝绝。她从来不懂琴,不懂乐器,但是却莫名感到这种声音很悦耳,就像每一个轻弹,都将人的心弦亦随之拨动。“什么人!”靳长恭冷喝一声,从水中跃出,那跳跃的水珠,全被她凛洌的真气凝化成冰,朝着弹琴处射去。她身上的衣服整齐,听不到任何异动,便掠身朝着前方而去,一看,只见一个石台上摆着一柄七弦瑶琴,却无一人。靳长恭微惊,能够在她第一时间发现,并做出攻击之态,还轻易逃脱的人,绝对是绝世高手一枚。这是四周迅速围上一圈禁卫军,他们朝着四周一翻扫荡下来,一无所获。“陛下,刺客逃跑了!”他们跪在地上,脸色难看地道。明明他们都埋伏在外面,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够神不自鬼不觉地离开,简直不可能!“你们下去吧,那个人武功世间罕见的高,你们将人看走了,亦是情理之中。”靳长恭没有盲目发火,只是走到那柄七弦瑶琴面前,心中有着淡淡疑惑。这几日,她一直感到有人在暗处偷窥着她,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分辨出据体位置,于是今日特意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埋伏了几百名精兵,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人摆了一道。但是,她也从中看出一些门道。这是分明是故意引起她的怀疑,利用她的空隙顺利将这七弦瑶琴拿给她,而且此人熟知皇宫地形,才能够这么容易顺利逃出。细细观察着瑶琴,琴面木材十分精良,纹理梳直匀称。比起一般古桐木或古庙大梁悬钟之木,或是古代棺廓老木都更佳。更令人称奇的是它比起一般古琴小了几个号,模样精巧易携,听刚才那人随意撩拨的几个音弦就知道,这柄琴绝对不简单。只是,就算这琴再好,那人将这琴送到这里来,是何意思?靳长恭疑惑地将它抱起,翻看一下底部是不是有什么铭记,却见下面压着一张纸。“这是主子,送您的第二件礼物,敬请笑纳。”靳长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手上的瑶琴快承受不住她的力道,“咯吱”作响,她一掌劈在石台上,瞬间石台四分五裂。“好,你想玩是吧,既然八年前,前身能够‘玩’死你,难道我靳长恭还会怕你吗?”语气依旧轻然,却多了几分寒人的杀气,是嗜血的味道。深沉如海的眸光闪了闪,勾出一个绝美的弧度,荡漾起邪恶的笑意。☆、第二卷第八十四章囚笼“暗二,暗三,暗四,暗五,你们联合靳国暗部所有暗桩据点,给寡人逐一排查京都所有近期停留的陌生人!”靳长恭侧眸抱起那柄臂长的瑶琴,召唤回来震南震北两位大宗师,就将身边的暗卫全数派遣出去。她沉寂着偏阴的面容,步履却没有半分急躁,来到靳国的禁地“重宇殿”,她挥挥手,将一众侍从护卫全部留在殿外。重宇殿早在五年前就被靳帝封锁成为靳国重中之重的禁地,甚至连靳微遥都被禁令不得出入,任何靠近或者欲想探究其一二的人,都死得凄惨。只见重宇殿内有着沉重黑幕纱包围,森冷阵阵似鬼魅萦绕,就像长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囚牢,充斥的全是潮湿与阴冷的氛围。可谁又会知道这座鬼屋一样的地方,在十年前却是“靳长恭”身为第一诸皇继承人,所居住的地方,里面的金壁辉煌,与盛宠荣耀,早就随着时间的迁移,变得面无全非,一片疮痍荒凉。靳长恭曾经被堵塞不通的记忆,如今已恢复如初,她已经完全记起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爱恨情仇。包括靳微遥跟她的过去,还有——“那人”跟她的过去。她视线缓慢地游览四周,熟悉的摆设,步入虚掩着门的寝室,一张红木雕花八宝床,密密的被一色绣了几枝潇湘妃子竹的烟雨纱所遮了,见不得里头的摆设。她记得“那人”总喜欢斜斜躺在张床上,隔着雾烟纱,用一种轻蔑又趣味的神态睨着她,高兴的时候他会摸一摸她,若心情不好,则会将她粗鲁的抓到床上“折磨”。右边上安了一张八面的山水屏风,恍然便是五月烟雨江南的风光,只在上面疏疏的描了几笔,但是已是将那山清水秀的淡然栩栩如生的白描了出来。房中的布置很温暖,就像“那人”给人的感觉,可只有她知道,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黑暗而阴郁,他欺骗了所有的人,偏偏却喜欢将他的阴暗面展现给她一个人看。正中间就是一张当堂的榆木书案,上头只简单的摆了文房四宝,东西也不见得有多少的名贵与精致,却是做得恰倒好处。案子一边上就是一排密密的摆了书的架子,细细看去除了一般的诗词文赋,就是诸色的游记与不为正道所容的野史子集……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所有过去都掩盖了一层岁月的痕迹。“看来,他并没有回来过。”靳长恭沉眸,喃喃自语一句。等等,她好像遗漏了一个地方,靳长恭眸一眯,寒芒灌满整个眼睛。步过一条紫滕攀爬满的环廊,靳长恭看了看那后面以钢筋铁笼铸造的大笼子,乍一看,有几分像古神话内,恶毒的人类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