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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桌上吃牛排时的银叉,用力朝景嫣嫣的脸上掷去!→解风情22←北方的夏天非常晒,和南方的湿热又有很大不同,尽管车里一直开着空调,可等景戚戚走到商场里,后背还是隐隐泛起潮湿。足足七天的紧闭,七天没出门,刚出门时险些被刺眼的阳光逼得流出眼泪,她连忙戴上太阳镜掩饰黑眼圈和过于惨白的脸。她的仓促看在胡励眼里,难免有些心疼,但他也很清楚,景戚戚的性子早就该板一板,小时候父母宠爱,到现在简直张狂到不成样子,之前打了胡勤,现在又划破了景嫣嫣的脸,难怪景立人和谭月这次也下了狠心。若不是胡励亲自上门接人,景戚戚不知道要在家里面壁思过多久。“嫣嫣的脸不要紧也就罢了,要是真的毁了容……”谭月忍不住哭出声来,倒在景立人怀里,手心手背都是rou,她心疼小女儿,但到底也硬不下心来训斥大女儿。叉子很锋利,顺着景嫣嫣的眼角蹭过去,好好一个女孩儿,就这么在娇嫩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印子。景戚戚也慌了,她扔出去的时候,心里已经是禁不住一颤,而被她推出去的梁以白面色一急,他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但是再伸手去夺,来不及了。差一点点,就戳中景嫣嫣的眼珠,叉子贴着眼角“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好可怕,等看清她的伤处,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不幸中的万幸,景嫣嫣眼睛没事,只是眼下一指的位置,血流如注。“那可是你亲meimei,戚戚,你还真下得去手。”听不出胡励的话里究竟是赞扬还是责怪,他总是这样,说起话来留三分,听起来就带些阴阳怪气。景戚戚瞥了他一眼,没有应声,若不是他今日亲自来景家拜访,说是要接她一起回胡家大宅看望父母,她到现在还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因为这一点,她也不好立即反驳他。“不管怎么说,你这性子要收敛一下,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叫人cao心……”胡励锁好车,揽过景戚戚的肩头,她听清他的话,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歪了歪嘴角,讥讽道:“怎么,我伤了她,你心疼了?”听了她的话,胡励难得地一变脸色,收住脚步,站到她面前,正色道:“戚戚,我以为那件事情我解释得已经很清楚了!”景戚戚继续笑,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就那么盯着他的眼,似乎在找寻他眼神里的任何可疑因子。“那件事情?那是哪件事情?”她疑惑地发问,眼睛里一片澄澈,看上去没有半分作态,倒让胡励一愣。然而,景戚戚分明感觉到,胡励有种松了口气的放松感,他原本紧皱在一起的眉在听清她的话后,很快舒展开,像是胆战心惊后的窃喜似的。“戚戚,不要问了,既然你忘了,那就再好不过。你放心,我真的没有……”他紧张地将双手搭在景戚戚的肩上,将她慢慢搂在怀里,用下巴温柔地摩挲着她头顶柔软的发。她不说话,缓缓合上眼,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几年前她最喜欢的香水。后来她才知道,这几年,胡励都习惯了在枕头上喷洒一点点,伴着这味道才能安然入眠,就好像她还睡在他身边一样。只是景戚戚还是忘不了,那日淅淅沥沥的雨扰得人心烦,她跑出去找闺蜜叶倾红去喝茶,晚上回来的时候,却在家里的玄关处看见了一双女人的高跟鞋。那分明不是自己的鞋子,保姆也不在家,家里安静得可怕,她蹑手蹑脚地上了楼,屏住呼吸。平心而论,那一幕分明很美,傍晚的余晖染红了天际,透明光洁的落地窗前,有两道身影正在纠缠,男人和女人。就算只是一个背影,景戚戚也在一瞬间就认出来,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是胡励;而他的面前,正赤足垫脚,双手绕紧他脖颈,用唇热吻他的女人,是景嫣嫣。丈夫和meimei,哪怕看起来再唯美,都成了血溅五步。手里拎着的手袋滑了下去,砸在地板上,把不远处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不,其实不是两个人,在景戚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其实景嫣嫣就看见了她。她的睫毛涂抹得又长又翘,眨眼的时候非常动人,她冲惊愕得张大了嘴巴的景戚戚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吻着胡励的唇却没有移开半分。听见声音的胡励惊慌失措,回过头来看向门口,见到是景戚戚,他的表情异常古怪,还带着一丝迷惑不解,但是很快,胡励就疯了似的迈步冲了过来!“不、不要!不要过来!”景戚戚疯狂倒退,此刻她眼中的胡励竟变得异常可怖,他的嘴上还沾染着景嫣嫣的唇膏,一抹非常刺目的杏子红。怎么也想不到,日夜睡在身边的男人,居然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热烈亲吻着自己的meimei,而且,还是在婚后几个月的甜蜜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二楼跑到一楼,景戚戚脑子里很乱,她觉得自己很窝囊,以前在八卦论坛围观过无数直播帖子里脚踩贱男拳打贱女的彪悍楼主,也曾在心里幻想过自己这个正室若是有朝一日教训起小三时该有的趾高气昂的模样儿,没想到真的落在自己身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跑啊,快一点儿跑,也许这样就能像游戏那样,一遍遍重来,上演各种不同的可能和结局。如果她能跑得过时间,也许就不会看见这样的景象,又或许如果再来一次,她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会直接在楼下喊一声,谁来了。但是胡励终于还是追上了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景戚戚回头,想也不想地挥过去巴掌,用口水吐他,骂了一个字,贱。然后,没有然后,她晕了过去。那个遗落在二楼的手袋里,还装着早上他上班走后,她坐在马桶上验出来的“两道杠”——景戚戚怀孕了。“戚戚,在想什么?上楼挑件合适的衣服,一会儿我们要回家和爸妈一起吃饭。”头顶再次传来胡励的声音,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拉着景戚戚的手进了电梯,直奔一家店。景戚戚还陷在回忆里,沉默着跟着他的脚步,其实只有残忍的记忆才会叫人念念不忘,而那些美好总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