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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现在,他们没这种关系,他却很想惯她。人关上了窗户,她当他是听懂了,可低头擦着身上没几秒,忽然感觉不对劲。一抬头,那人来了,急急地走在雨里,朝这处小电话亭冲。如果有门的话,她一定会堵住,烦就烦在没有,也根本没反应力。他过来了,低头挤进来,搁她面前和座高山一样,挡去了整片光线,还顺带给她捎了一阵雨洒在脸上。不知是想做什么?都这么久不联系不见面了,总不能这会见到了,还要来一出旧人重逢,依依不舍的戏码吧?她要出去,人给挡的严丝不漏,这地方小到她都不能转身,也更不想抬头看他。“你这是做什么?”她抱着包,看着一边的玻璃。“我们为什么不熟?”这还用问?“不熟就是不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这不是答案,是耍赖。”耍赖?到底谁在耍赖,登时来了气,抬头瞪着他。“我凭什么要回答你?”“那就我回答你。”他盯着她,一双眼睛比外头的暴雨还要让人瞩目。“第一次见面,你五岁,我七岁,照这么算,我们认识了二十年。”胡说八道,她五岁的时候只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压根不想认识他的。“你少自恋了,那时候我可没想认识你!”她呼着气。他点头:“那重算。你十五岁,我十七岁,我俩不仅认识,还天天一块上下学。我们认识了十年。”她不知道他想干嘛,提这事就胸口闷的难受,压根不能去想那十年里的事。“认识又怎样?我现在就想跟你做陌生人。”“为什么?”天天为什么,这么聪明偏偏每次问她这么多为什么。“你不是聪明绝顶吗?自己不会想啊?你别挡着我,我要出去!”推他推不动,扯他也扯不动,跟堵墙似的,三年不见依然这么听不懂人话。瞬间难过到了心里,抬头看他:“你怎么像个无赖一样?”人的记忆被唤起,便很难控制自己不去靠近。纵使有人想躲,也有人想找回。“我送你。”抽走她的包,直接往车上走。她可真一点没说错,她昔日里觉得正统的少年,摇身一晃变成了一个无赖。也学坏了,后车座的门都是锁的,只有副驾驶座能拉开。拉门,想直接拿包走,却发现包在后座。恶狠狠看他,他不为所动,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就当再蹭次车。砰声关门,冷酷着张脸。楼坤给她递去了一条干净毛巾,她直接扔去了后座。他只好问:“去哪?”不想废半句话:“丰源印刷厂。”踩油门进机动车道,开往她说的地方。他也不似先前堵她时的模样,不跟她说话了,脸比她还冷,弄得是她自己要强行上来似的。一肚子火。等到了那地方,车门依然拉不开。她钻去后头拿包,整个人趴在车椅上,费劲得伸胳膊才拽了过来。回头,就是楼坤的一张脸,正盯着她望。“开门,我要下去。”“去多久?”“很久。”不耐烦的挎上包,身子都扭了过去。“我在门口等你。”她都气笑了,回头不可置信:“楼老板,您不用上班吗?”“不着急。”他只是要回家拿份资料而已。“我不用你等。”拍门。“我想等。”这下,终于忍不住了,骂他:“你有病吧?”这句你有病,是楼坤以前骂她的,她现在终于可以还给他了,大快人心。人像是意识到了,没理由继续强求。“下去吧。”再拉门,真的开了,果然人就是犯贱,要骂!气冲冲往印刷厂走,头都不回一个,上去到地方,找工作人员核对,跟样板一模一样没疏漏。将下一期交给工作人员,叮嘱好,在包里头翻自己的手机,没翻到。仔细想了想,先前他来时,她搁包里头了,怎么这会就找不到了?待她想通,真的觉得大跌眼镜,楼坤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再出门,他果然还是在那。便又气冲冲过去,拉开门朝他伸手吼着:“手机还我。”“你上来。”“我不上。”他耍赖:“不上不还。”急得跳脚:“你信不信我报警?”“拿什么报?”“我回去报!”毫无畏惧:“证据呢?”泄气吼他:“你到底想干嘛?”态度坚决:“上来。”没办法,关门再次上来了。总觉得自己不是上了一辆黑车,而是一辆贼车。直接跟他挑明:“我不懂你突然这样做是想干嘛,但我告诉你,不论我俩认识多少年了,我现在就想和你做陌生人。”他不说话,开车的方向是公司的方向。但停了车,她才反应过来,车已经开到了一处小区。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灯光微弱,他又关了灯,立时,四下被一层灰暗包裹。“我不想和你做陌生人。”他望向那个白皙的面孔,说出这话。她真觉得可笑:“都做三年陌生人了,我早习惯了,改不过来的。”“抽屉里有份东西,是你落的。”金羽抬眼,看着前面的车抽屉,又望望他:“我没东西落,就算有我也不要了。”“你都不看一下?”那就让局面更难堪一点。伸手拉开,动作幅度太大,里头直接掉出了一本书,砸在她脚上,跟块石头一样,钻心的疼。那是她丢在他家里的书,不是什么正规的书,里头还夹着一份她很宝贝的东西。那时候他出国,她找不到理由去拿,有机会去那了,高阿姨有了另一半,更不好意思久留。再等他回来后,两人就分了,这东西更没理由惦记了。他给她时说的那句话,她可是永远记得呀。他说,“我把自己交给你了。”现在,这东西又出现了,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她的当年。捡起那本书,狠狠地砸向楼坤,擦在他额头,登时破了皮,见那张泛黄的生辰八字像凋零的落叶,晃在空中,又落到了二人之间。气氛一度凝结。误会那三年里,彼此之间毫无联系。她不可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也不可能将那三年视作空白,不去计较。更不要说,她此刻是真的对楼坤无他想,他念。楼坤忍着痛,看着她:“你误会了。”她一点都不心疼他那破额头,扭了脸靠在那:“误会什么?”“我没有女朋友。”“跟我没关系。”坐这终于有点心安理得了。“小羽毛…”“别这么喊我!”冲他生气地叫着,给人怔住了。他便不说话,脸色也很难看。金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你这意思我是懂了,想和我复合呢?我告诉你,青天白日做梦。这书是我的,我拿走,这张纸物归原主,你爱给谁给谁。总之我是不会要,也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