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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她一点都看不清对面的人。“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问最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也不提上次的事,好像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口气甚是平淡:“手机丢了。”他这才意识到为什么那次她不肯接电话,甚至关了机。“什么时候的事?”“一个多星期了。”他脸色沉下来:“一个多星期了,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不问为什么丢了手机,更不关心她现在的这个手机是怎么来的。却一个劲的跟她较劲,为什么不通知他一声。便反驳:“你要是真想我,心里有我,不会找我吗?”他打电话过来不是吵架的,而轨道却自动偏离。“我给你打了三通电话,最后关机了,不是没有找过你。”“在我这就是没有找过我,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你到底找我干嘛?”他跟她越来越说不通,她的那点任性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我找你还需要理由?”金羽笑了一声:“我们半个月没联系了,你突然找我,我当然以为你是有事了。”他是有事想告诉她,上个星期才确定好的收尾时间,原本想上次在电话里说,打不通电话,一来二去,拖到了现在。“我手上忙的项目还未完工,时间才确定下来了,明年三月前才会回国。”去年,楼坤跟她说只有365天。好不容易快等到年底,熬出了头,又通知她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已经不是问题,她早已习惯这种等待,以及这种突然的通知决定。她不禁又觉得可笑:“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胸腔弥漫着怒火,生生压了下去:“我知道了,反正一年都快过去了,也不差这两个月。”“没机会告诉你。”“是没机会,还是压根没把我放心上,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你这不叫告诉,叫通知。以后你也少管我在干什么,我也不是卖给你了,事事都需要向你汇报。”她越伶牙俐齿,楼坤便越觉得她陌生。“你非得要说话这么难听?”这话,是金羽想送给他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说了,我也很忙。”直接挂断,不屑再望一眼屏幕里他愠怒的神情。靠在墙壁上,望着前方那群闹腾的小朋友,这次也没哭了,她不能一遇到楼坤的事就用哭来疏解情绪。她得学着变成以前的那个金羽,铜墙铁壁穿不透,来用一身盔甲预防感伤。一鼓作气爬起来,喊他们安静,继续练下去。头发快被冷风吹得干透,他才收手机回了房间。刘明宇已经收拾好行李,放在一旁,回头望楼坤,他是一脸茫然在想心事的样子。“又吵架了?”他未吭声,直接躺上床睡觉了,说是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刘明宇躺在深夜里,心中也怀揣着事,再过些天,美国便是圣诞节假期,他在这里的学业也将全部结束。盯着齐佳的照片看着,心中的怅然若失感油然加深。一年的最后的一月临至,本将高兴之至的期待,如今,也只剩下平淡的等待。十一月赶急赶忙代了八节课,陈子家发工资时,要了她的微信账号,两人便这样加上了好友。收了钱后,给黄婷薇转了1200,上个月快到末尾,又没钱了,还是黄婷薇借给她的。金岁山最近可以下地了,宋美好天天煲骨头汤给他喝,现在只要一闻到那味就想吐,不吃还不行,硬着头皮天天喝。药在吃,也按时去医院复查,医生提出参加康复训练,能够更好的恢复身体,问到价格,金岁山沉默了。两人回去的路上,金岁山还让宋美好给金羽转生活费。宋美好昨天就转了,那孩子心疼他们,一次要的比一次少,这次找了舞蹈老师的工作,一个月能挣2000,还说下个月开始就不问他们要钱了。越来越像自己的孩子,让人省心,倒一点不像小时候那个闹腾的小羽毛了。金羽带幼儿班练圣诞节的团体舞,一帮小朋友穿着整齐的服装,脖上挂着金色的小铃铛,动一下,便响一声。“jiejie,为什么你不穿衣服呀?”小胖瞎说话,萌萌赶紧拍他。“jiejie穿衣服啦!”菠萝头哈哈笑着:“为什么不跟我们穿一样的衣服呀?”一帮小孩七嘴八舌哄了起来,金羽赶紧挥胳膊让他们安静。“我又不跳这个舞,到时候你们上台跳。”一帮人噘嘴不愿意了。“不要,我们要你带我们一起跳!”“跳嘛跳嘛!”一个个抱着她撒娇,又让她想起金纶,心一软便答应了。回头在网上买了套红色的跳舞服,跟他们配套,领口那还系了一个铃铛。黄婷薇说她真是敬业,别的班都是学生跳舞,老师打死都不愿上的。她说那怎么办,都是一帮小孩子,缠着你的腿脚喊你jiejiejiejie的,谁能忍的住?这晚,陈子家请客,叫了所有的代课老师。也喊了他在谈的播音系女朋友,洋气的大波浪卷发,寒冷冬夜里也穿着大衣和V领内搭,异常时髦。金羽坐在黄婷薇身边,桌上在吃羊蝎子火锅,热气弥漫,带着香味钻入鼻腔。她早饿了,陈子家动筷后,便没和他客气,低头呵着气吃着。黄婷薇也是,吃一半看着对面的洋气美女,挨着陈子家靠着,陈子家给她吹了几口热烫的羊蝎子,让她小心点吃,别烫着了,就差当场用嘴喂了。桌上大部分的老师都是安大的学生,跟过他跳舞,有基础也够靠谱。除去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陈子家这个人不能说没一点抱负,起码人家用心经营了一处工作室。金羽见过他跳舞,教学生的样子,没有平时那股吊儿郎当的气息,很像一位老师,言传身教他的学员。那些舞步错乱的地方,会亲自一个一个纠正,不厌其烦,似乎是真的很爱跳舞,也很负责任。大概是这样,金羽最近都不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了。相反,她还得感激他,想到这,跟在黄婷薇后头敬了他一杯酒。饭桌上,楼坤给她打电话。近期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怎么视频了,总觉得看到对方就会想起那两次吵架,为了避免臭脸,一直都是微信聊天,偶尔电话,渐渐回了以前的状态。他能打电话过来,相当于是忙里抽闲了,跟桌上人说了声,出去接电话。美国高校已经放假,楼坤这会才起床,一会中午过后,还得送刘明宇他们去机场。“在干嘛呢?这么久才接。”她心情还算好,在门口蹲那玩盆栽里的土。“跟同事他们出来聚餐。”微信上告诉的楼坤,那时他还有些诧异,问她什么时候又兼职了。她国庆时和他说过,那时候,人困得只知道嗯声回应,至于听到什么,没听到什么,都是一个样了,根本就不记得了。冷战那么久,楼坤便没揪着这事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