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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清醒了,问他:“那你没事吧?”楼坤这时正在揉腰,那会背刘明宇时,恨不得把他扔了。“没事。”放心了,又问:“你室友怎么好好的出车祸了?”“他学车,在路上开的好好的,旁边来了辆失控的轿车,撞上了。”当时他也在车上,后座那,好在不严重,刘明宇也只是胳膊骨折了。“这也太倒霉了吧,你这同学还好吗?”“胳膊骨折了。”“那可疼了吧?”想想刘明宇那样,嘴咧着,一个劲说自己倒霉,碰丧门星,苍天无眼。“还行,他还能骂人。”“真逗。”“很困了吧?赶紧睡吧。”楼坤刚躺下,嘶了一声。“你怎么了?”“没事,腰闪了。”“腰怎么会闪呀,你到底怎么了?”“…我也在车上,冲击力。”急了:“楼坤!”“我真没事,你快睡吧。”“我不睡!我要是不问,你还不告诉我了是吧?”扣着床单,头一次心惊胆跳的。“压根无大碍,好了,让哥哥睡吧,真的好困。”声音都沉缓了,呵着气。窸窸窣窣的呼吸声,金羽听的心里头酸酸的,小声回着:“你睡吧,以后多注意点安全。”“嗯,晚安。”直到挂了电话,金羽都还心跳蹦蹦的,幸好开车的不是楼坤,不然她现在一定得哭死。放下手机,看了眼时间,12月23日,凌晨1点。第二天醒来就是周五,金羽中午跟林乐他们吃完饭,便坐公交去了火车站。她头一次干这种事,虽然害怕,但就是管不住手脚。排在窗口买票,一直默念着要有坐票,再不济站票也行。轮到她了。窗口阿姨:“到哪?”“运城。”给身份证。“坐票没了,站票要不要?”立马点头:“要!”“30块。”赶紧掏双倍钱给她,买了两张往返车票,捏着红色的火车票,心里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牵挂。当晚回家,拿真本事出来撒谎了。跟金岁山说老师要两两复习抽背知识点,她周末跟林乐一块睡她家里。金岁山见过林乐,比金羽高几公分,一文静懂事的丫头,啥也没多想让金羽去了。还给了她钱,让她买点吃的上人家家里,别咋咋呼呼吓到人父母了。她乖女儿形象做足了,出门的时候包里还真塞了几本书。得亏她最近没乱花钱,游戏不玩后存了点零花钱。一大早就坐公交赶去火车站,心中忐忑,她可是一次远门没出过,火车也没坐过。节日阶段,来来往往的都是乘客,推拉杆箱,拎蛇皮袋,皮鞋嘀嗒瓷砖的声音鼓震人心。天冷绝了,她穿了件白色羽绒服,牛仔裤踩着雪地靴,一看就是个学生模样,在鱼龙混杂的火车站里像只待宰的小白兔,不少人盯着她望,越是这样越要淡定从容。抱着包坐那等,手里抓着手机和火车票,听到广播喊声那刻,赶紧背着包钻进了人流里。车厢里干什么的都有,她找了一处过道站着,抱着书包靠在车墙上。这火车上嘈杂声大,小孩哭哭啼啼,大人嗑瓜子,老人咳嗽,男人打呼。总之就一个字,乱。她听好多人说,坐火车不能打瞌睡,不能让包和手机离开手,于是包背在前头,手机揣口袋里握着,站那跟颗钉子似的,一动不动。龙城去往运城的高铁还未修建完工,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火车,还有汽车,汽车都是软座的,她买不起,硬生生站了两小时。到的时候肩膀酸痛,脖子也疼的不舒服。等从运城的火车站出来后,她回头望去,那五个大字没有嘲笑她,不仅如此,还给了她一股力量。她一定会顺利到达那个地方,见到楼坤。有人上来问她,举着牌子问要去哪。运城边界就是县区和镇子,不少黑车在这拉客,她又不是傻子,望也没望,转着头找公交车站。车站台那有保安室,她嘴甜,一口一个叔叔喊人,问他华安大学怎么走,坐几路车。保安大叔正正帽子:“从这坐25路,转华安大学专线就行了。”她拿笔记在手心里,一个劲点头,道了两声谢谢往公交车站广场奔。大城市不愧是大城市,公交车有三四十辆左右,遍布整个广场。她跑着步子找25路,也不知是她衰还是怎的,那车在最后一辆,背着书包还真有点喘。坐在公交车上,眼睛眨也不眨,望着一路陌生的景色。立交桥交错纵横,车辆犹如蝼蚁一般渺小,绵延不断的行驶在宽阔的大道。公交车进入隧道时她还觉得挺新奇的,有种从白天走进夜晚的感觉,明晃晃的灯光打在她手中,盯着那几个字笑得贼幸福。保安跟她说在星光路下站转车,星光路站一到,拎着书包赶紧下去了。站台都是人,大概是专线的原因,三五成群的都是大学生,挨在一块聊天,小情侣都是手牵手说话。唯她一人,孤零零站着,背一包抓得紧紧,呆头呆脑,又谨慎。华安大学的专线,一路上下承载了众多学生,到了最后她整个人都不能呼吸了,被挤在后车门那脸几乎贴着玻璃,冷风就从外头往里灌,呼呼的吹着,跟刀子似的刮着脸。下车时衣服都脏了,头发还乱糟糟,扯了发绳缕缕顺,干脆披着,跟着那帮大学生走正门进学校。最高学府殿堂就摆在眼前,呼吸不由自主急切,盯着顶上四个金光闪烁的大字,由衷觉得这里神圣且高不可攀。金羽心想,估计她得祖上积德行善八辈子,才能换来今朝入这学府待四年。进校门,遍地落叶铺在格子砖地上,来往学生踩踏而过,清脆声响叫破了这个冬日。今日又是一个平安夜,她说过的,年年要给他送一颗苹果。想起楼坤说的话,这占地面积得有30个一高那么大,不禁腿软了,她已经站了太久,走了太多路了。拉了一个jiejie问路,人告诉她计算机系在东门的教学楼那,宿舍在西门的风铃宿舍楼。她这出门只知道上下左右的哪懂东南西北,又厚着脸皮问,人没办法给她带了一段路。“你看着挺小的,来我们学校干嘛来呀?”她提提书包:“我找人来着。”“男朋友吗?那你怎么不让他来接你啊?”金羽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连票都买不了,更别说此时此刻能站在这,估计电话里就要训她一通。“他忙,我自己来的。”差不多能找到了,她就挥挥手告别,再谢谢她,往那处红色宿舍楼跑去。放假期,又是节日,校园人并不多。她拿手机出来给那头拨电话,一直嘟嘟嘟不接,消息也没回她。宿舍楼里的男生三三两两往外走,搓着手的,背着包的,一出来就牵着姑娘,言笑晏晏走去食堂的道路上。金羽打不通电话,就搁宿舍楼对面的枯败草地上蹲着,旁边是大书包,手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