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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好在衍也是脾气温和的好好先生,因此就算两人情绪不好也没发生过严重争执,

顶多就是写张经过消化的纸条,或者留串经过消化的讯息,冷静到对方想通为止罢

了;

她从没想过亲友眼中相敬如宾、和乐恩爱的模范情侣,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的危险

关系,

不吵则矣,一吵就面临摇摇欲坠的分手危机……

「如果我对你可有可无,一点也不重要,」雅弦眼界朦胧,根本无法看清男人神

情,为了想将泪水重新逼回眼眶,她深深吸气,硬在嘴角扯了朵笑靥,鼓舞自己重

新开口的态度别那么崩溃,「不妨趁这个机会,冷静思考一下彼此关系,看看有没

有维持下去的必要吧!」

随着残酷念头突然掠过脑海,

她以为将死未死、再也感受不到痛苦的心脏突地紧缩,顿时觉得疼痛如利针椎心……

「杨雅弦,妳胡说八道什么!」在衍眼睁睁看着女友唇边那朵突兀又诡异的笑容,

这才惊觉事态严重。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是认真的。」原以为私下藏着英祖,就能当作苦闷人生的调

剂,果然是她太天真了,英祖的存在非但没有助益,反而让她更加不满现状了,

但无论她跟英祖未来如何,夏娃已经偷尝禁果,再也回不去了,

随着思绪层层叠叠、百转千折,某个纠结到底的瞬间倒是豁然开朗了,于是她胡乱

伸手抹脸,走向上班皮包翻找出钱包和钥匙,「我的爱情存折一直提、一直提都已

经提到透支了,待在这个家、面对你,我发觉自己被困住,再也笑不出来了……」

18或许少爱一点

和在衍争执过后,雅弦潸然泪下、夺门而出,没料胸臆间空空荡荡、无所依存的滋

味竟然远比痛不欲生更加磨人,她像无头苍蝇似地开车乱晃,感觉天下之大却无容

身之处,随着泪珠像坏掉水龙头似落个不停,稍微涤清了心上污垢,才硬着头皮回

家。

只见在衍还是如往常般,

照常像没事人似窝在书房工作。

尽管心里慌张又委屈,怀疑所有美好都已从生命中远离,可悲的是,小小受薪族哪

有任性的空间呢,隔天上午她仍得装成云淡风清、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进公司,幸

亏近中午时分,英祖主动提出了午餐邀约,

想当然,情人邀约就像拯救濒死心脏的强心针,

顿时又让委靡不振的精神重新鲜活了起来,

午休时间,商办大楼的星巴克挤满了蜂拥而至的上班族,两人就像随处可见的情

侣,丝毫没有引发侧目,轮到他们点餐时,英祖先是点了热拿铁加杏仁糖浆和两份

咸派,尽管雅弦一度犹豫自己状况不适合饮用咖啡,但为了别太扫兴,还是勉为其

难点了拿铁加臻果糖浆,

「杨小弦最近都在干嘛啊?」英祖啜了口咖啡,随口问道。

最近的杨雅弦,总有种忽远忽近、形容不出的古怪感,尽管小脸挂着如常的淡静笑

靥,神情却像冬季尾声随风抖落的樱花,美则美矣,却异常地憔悴。

「我吗?」美目茫然看着店内、毫无生气,雅弦知道自己满腹牢sao,却无法肯定男

人是个合适听众,她害怕话语一旦被引诱出口就变得滔滔不绝,随着数度掀唇未

语,最后还是平平淡淡开口了,「昨晚我跟大人吵架了……」

「咦,为什么?」英祖听来并未特别诧异。

「既没有争锋相对、也没有互相飙骂,我们只是沉着脸互相抱怨,然后进再次入冻

死人不偿命的冰河时期……或许这对其他情侣来说甚至称不上吵架吧?」可悲的是,

根据在衍闷不伦吞的性格,可能十天半个月也不会管她气消了没吧。

「可是你们两个到底为了什么吵架?」

「其实也没有具体吵些什么,严格说来应该算是一种“感觉”吧。」

「怎么说?」

「之前参加朋友婚宴,一个幸福快乐的场合,我有感而发问大人爱不爱我,可他却

回给我一记白眼……那个疙瘩让我一夕惊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感情透支了。」

「呵,这男人真是够闷了。」

「是吧,偶尔嘴甜有这么难吗,他让我觉得自讨没趣而且非常受伤,」雅弦不敢奢

望期待情人给什么温情回应,因此也只是随口一说,「所以如果哪天我开口讨拍的

话,拜托你,随便哄哄我吧……」

果不其然,英祖避重就轻,只是用再普通不过的朋友语气安慰,「我觉得啊,如果

大人本来就不是甜言蜜语型的倒还好,怕的是本来会说却突然不说的那种人吧,所

以妳不要放在心上了。」

「是吗,以男人角度看是这样吗?」她默默啜了口咖啡,怀疑苦涩开始在胃袋里发

酵。

随着两人天马行空又说了些中性话题,某一瞬间,英祖突然感慨地发话了,「哎,

有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R&D部门的宅男村姑相处欸,本来想说业务交集常会合

作,可以稍微交际一下,可是言谈之间老让我觉得这些人混吃等死,一点也不长

进……」

「每个人性格不同、生活背景也不同,不一定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渴望成功吧。」

「难道这也是天龙人跟乡下人的思想差距吗?不敢挑战未来,像个奴才似的蒙头穷

忙有什么意义,渴望成功却不敢努力追求不是矫情吗?」

雅弦对上男人苛薄死人不偿命的嘴脸和言词,心脏莫名揪了一下,这才惊觉分开一

年竟然造成如此可怕的改变,当她还后知后觉、原地踏步的时候,原来英祖已经走

到遥不可及的前方,眼前的男人就像换一个人似,两人之间天差地远,有着比天

高、比海深的无形隔阂。

「欸,李英祖,骂人奴才的时候干嘛目不转睛看着我,是在暗示什么?」

「哈哈,有吗?」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直率跟无礼只是一线之隔吗?」

「哇,小青蛙反应好快喔,」李英祖浅浅扬笑的模样看来非常欠揍,看似根本把苛

薄当有趣了,「我对妳有话直说,是因为没把妳当外人嘛!」

「那好,我也回应一下你的说法吧,或许追求成功是你priorityNO.1,但对其

他人而言,献生公益或钻营兴趣同样有意义吧,」她觉得不服气,勇敢拒绝被贬低

的屈辱,「再说,一昧求取成功却忽略平衡也不一定好吧,就像前阵子你感觉恐慌

那样,不正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心里失衡了吗!」

「如果感觉恐慌是成功过程中必须付出的代价,那就受着吧,至少我认为,成功以

后无论献生公益或钻营兴趣,任何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