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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轮椅,移至沙发边道:“二姐就不要取笑我了,父亲本是见我无所事事,给个职位免得堕落而已。部里还有几位叔叔担着,没什么大事落在我肩头,又不着急。”他说完,看大嫂端着杯子在抿茶喝,于是问:“大嫂什么时候来的?”陈思珍笑笑,道:“刚来没一会儿。”美英用手帕擦粘着果壳渣滓的手,笑着说:“三弟要不是两年前坠马伤了腿,应是早就恨不得和敬轩一起持枪上阵了吧……”还没说完,突然听见大嫂捂嘴咳了声。她顿时反应过来说漏嘴,忙止住话头。虽然这件事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对他而言,怕是免不了遗憾伤心。雪英正在拿剥好的香榧,听得二姐这句,便噘嘴嘟囔:“二姐你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碎碎叨叨的,爸不是都说过以前的事不要提吗?”美英也不想自己嘴快碰到了忌讳,只好勉强笑笑,对陈思珍道:“大嫂你瞧瞧她这小姐脾气,倒数落起我来了?”陈思珍不知如何接话,目光瞥向谢敬遥。好在此时,有下人端来了给他用的点心和牛奶。谢敬遥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不疾不徐地喝了口牛奶问:“妈不在家吗?”“我正要转达二太太的话给三少爷,二太太她说身子不大舒服,在卧房休息,让三少爷和六小姐帮忙招呼客人。”“客人?谁要来?”雪英迷糊地问。“是老爷以前朋友的太太和女儿,前几日来过一次。”闻言,谢敬遥眉梢微扬,付家母女?昨天,父亲特意叫他去书房说了些话,还告诉他,当年分别时,双方曾约定,如果孩子同为男同为女,拜兄弟姐妹,一男一女则结亲家。虽然没有直接点明,但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一面夸赞付小姐如何知书识礼,蕙质兰心,一面又说付氏乃满洲贵族,即便家道没落了,那是时势所造,然其声望和人脉关系仍旧存在。现在军阀林立,各自为政,派系势力此消彼长,局面错综复杂,倘若付氏成了自己人,也不失是件有利的事。在政治军事方面,他向来遵从父亲的安排,可婚姻是一生的,不想轻易妥协。何况他对洗手作羹汤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毫无兴趣,如果是逢场作戏也就罢了,真要娶其为妻,他却不屑。时代更替,多年前老一辈的玩笑话怎可算数?“我还有几份文件没有批完,需回一趟参谋部,下午要赴陆家小姐的约去白鹿潭钓鱼,就麻烦大嫂和二姐代为招呼了。”谢敬遥懒洋洋地擦干净嘴角,推着轮椅朝外去。陈思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摇晃的玉帘子后,不由叹了口气道:“三弟素日处理公务独当一面有条不紊,遇到女人的事情倒三心二意。”美英用帕子掩嘴,也跟着咯咯笑起来,“谁说不是呢!敬遥平时吃喝玩乐,红粉知己也不在少数,又是赵小姐,又是陆小姐的。走吧,咱们去瞧瞧未过门的弟妹!”这厢乌雅氏和付清如随侍从下车,已至谢宅大门。那侍从领着两人上台阶,忽听刹车声响。一辆军用汽车停下,侍从不走了,连忙站在那里。付清如回头看,侍从立正,挺直背脊做出敬礼的姿势。“宛妹,多年不见安好?”穿着军大衣,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朝他们缓缓走来。(同样求珠珠留言收藏三连)绮怀(民国)竟起相思竟起相思谢家虽是显贵大户,把持华中三省军政,威震南北,但督军谢明远却是个严肃的人,治军严苛,不会放任下属胡作非为。宅邸很大,从前是一位当地士绅的房子。分里外两院,檐苔墙霉,处处昭显着生机。不是现今流行的西洋风格,反而颇有旧时的古色古香韵味。付清如安静地跟在后面,正观察游廊外景致,却听母亲不知说了什么,引得谢明远抚掌大笑几声道:“不想清如看起来弱质纤纤,也有这样的胆识!”“她哪有什么胆识,不过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罢了。”乌雅氏摇摇头。谢明远转眼看看她,眼神更意味深长,“清如,我和你母亲久别重逢,有很多话说,你要是闷,伯父让朱妈带你去书房看会儿书好不好?”付清如微微一愣,望向乌雅氏,见乌雅氏点头,方应道:“好。”谢明远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个老妈子上前,“付小姐,请随我来。”付清如便说:“有劳了。”她迟疑着走了几步,又回头瞧了下。听母亲讲,督军年近五旬,她这会儿看来却半点不像。和阿玛的温文尔雅不同,许是久经沙场,气宇轩昂的,年轻时定也是个美男子。可是不知怎的,她总感到督军看母亲的目光有点不对劲。阿玛与他过去是至交,十几年时间,还这样亲昵着实出人意料。想着想着不禁失笑,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既是来投奔,人家愿意相助,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朱妈领她到了一处屋子,推开房门说:“付小姐,这儿就是书房了,你若有什么吩咐,我在外面候着。”“谢谢。”付清如提步进入,听到身后门扉轻轻关闭。她抬眼扫视,这阁楼倒是个清净地方。时近晌午,春色已经透过精雕细琢的乌木窗子,漏洒在内,一格格的映了如意花样倒影。暖流与微风氤氲,几给人入夏的散漫之感。扶着凉幽幽的扶梯,她慢慢走向二楼。竟是别有洞天,这排排书架整整齐齐放满书籍,倒比得过一家小书店。她取出二层的一本,翻看起来。寂静间,只闻窗外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还有鸟儿偶尔啾啾鸣叫。“好你个小丫头,偷偷进我的地盘,还不知道说一声?”手腕被一握,付清如来不及看清是谁,只听见揶揄的声音,抬头便撞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四目相对,俱是愕然。最终还是谢敬遥先开口,低声道:“是你……”平时便有丫鬟寻各种理由来这里找他,甚至六妹也会悄悄溜进来,他每次说是说了,却没有严令禁止,所以屡禁不止。以为今天又是哪个房里的跑来,因此想也没想就抓住了她。付清如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心里一紧,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谢敬遥本来没用力,她轻易就挣脱了。“你怎么在这里?”他以为不会再遇的人突然又出现在眼前,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奇妙。手指不自觉拢了拢,掌心似乎还余留那温软的触感。和赵君眉及陆家小姐不同的,盈盈一握,纤细得像柔弱的花瓣。付清如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在谢家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