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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将食盘及硬币放上食台,结结巴巴的对着打饭的大婶说道:「一、一份特餐。」汉娜很少出现在食堂,毕竟食堂的餐点还比压缩乾粮贵上许多,因此大婶看到她便忍不住笑眯着眼,和蔼地说道:「今天爸爸给你钱来吃饭啦?」汉娜淡蓝色的眸子黯淡了一下,不过还是勉强扯出微笑,点了点头,大婶也没做他想,一边舀起食物,叩的一声,给了她一大杓说道:「总算像个爸爸的样子了,成天喝酒也不知道照顾女儿,你看你瘦成什麽样子,连上学都没办法??要是你mama还在的话??」大婶说到这里,看到汉娜怔怔的望着食盘不发一语,忍不住有些担心地说道:「怎麽了啊?」汉娜摇了摇头,将口中的苦涩咽下,努力做出一副渴望的样子,抬头看向大婶说道:「可、可以多一点吗?」食堂每份餐点的份量是固定的,不过大婶听到她这麽说,立刻笑眯眯的又给了她一大杓,低下头来对她小声说道:「多吃一点,还在长身体呢??以後只要我在这,想多吃就告诉我。」「谢??谢谢。」汉娜拿起餐盘,向大婶了一个鞠躬,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了食堂,跑进了灯火明灭的长廊,奔跑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拐入旁边一道黑暗的隧道中。这一带是旧矿区废弃的宿舍区,没有灯火也很少人在里头走动,汉娜点起了挂在耳旁的头灯,小心翼翼地窜入了其中一个黑暗的房间,将餐盘放在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对着板床上那具和她差不多纤细的身躯,轻声说道:「你饿了吗?我去打了一些热食,吃一点好吗?」汉娜等了一会儿,对方毫无回应,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那破旧的板床前,看着卷缩起尾巴,面向墙壁一动也不动的身躯,不知该如何是好。在灯光微弱的房间中,床上的身躯不太明显,彷佛与四周黑暗融为一体,但是汉娜还是记得对方的模样,布满全身的淡绿色鳞片伤痕累累,但在地表上阴沈的天光下,看起来依旧十分漂亮。他的五官虽有几分像人,双手也和人手类似,但却有条长长的尾巴,除了那双像是冷血动物,深渊似的瞳孔以及鳞片外,纤细的身躯还有着流畅的线条,很像是蜥蜴,直立的双脚还有着一双锐利的爪子,看起来有些吓人。矿星上有很多不同星系来的工人,因此汉娜没有大惊小怪,那天她好不容易将对方救回来之後,便默默打听到,他应该是那普勒星人,而且还是少年,毕竟成年的蜥态那普勒星人大多十分高大。汉娜不知道那普勒星是个什麽样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为什麽会掉到矿星上来,不过矿星上有很多不同星系来的矿工,所以对於外貌奇异的外星人,她并不害怕。只不过他一直不言不语让汉娜觉得很担心,她弄来了最简易的翻译器,想试图和他沟通,但是无论汉娜问什麽,对方都不发一语。汉娜没办法,想拉着他去找矿场主任想办法,却被他狠狠抓住,他的手臂虽纤细,力气却很大,汉娜没办法,只好让他待在旧矿区的废弃宿舍中,给他留一点压缩乾粮和水避免他肚子饿,无奈地离开了。不过汉娜还是不太放心,时不时就会跑去看他,见他这几天除了喝点水之外,连乾粮也不太吃,心底着急,便挖出了自己这些日子捡垃圾攒下的硬币,跑去了食堂。「??起来吃饭好吗?你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眼看对方毫无反应,汉娜伸出了手想要推推他:「热食比较好入口,也比较营养,你起来吃一点好吗?」汉娜手正要碰到他,却倏然停了下来,又讪讪地缩了回去,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她发现对方非常讨厌被人碰触,即便被她发现时满身是伤,她想帮他包紮伤口,都被他推开,汉娜只能忧心忡忡让他自己处理。房间内死寂一片,对方毫无回应,汉娜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起他这几天的反应,汉娜站在床边好一会儿握紧了手又放开,突然有些压抑不住地说道:「你这样下去,是想死吗?这样半死不活不吃不喝是想死吗?你要是说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家里住哪,还是有办法回去的啊,你不怕爸妈担心吗?还是你没地方回去,如果没地方回去也可以想办法啊!成天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究竟是想要??啊!」在汉娜想痛骂他的时候,那破烂的翻译机突然吱的发出怪声冒出烟来,吓的汉娜立刻把翻译机丢在旁边,机器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灰尘虽熄灭了上头冒出的小小火花,但翻译器也作废了。汉娜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坏掉的翻译机,这东西是收废弃机械的大叔修理後给她的,虽然有说大概用不了多久,不过眼下就这样坏了,她又该怎麽和这个不言不语的异星少年沟通。汉娜蹲下身,捡起了满是灰尘的翻译器,小声叹了一口气:「算了,说不定他是个聋子,什麽都听不到呢?不过就算聋了,也可以写字交谈啊,不会写字至少也会比手画脚吧?对他做什麽都没有反应,和蜥蜴有什麽两样,根本不是外星人而是大蜥蜴吧?」「是蜥蜴又如何?」一个陌生的嗓音在汉娜身後响起,那声音有些稚嫩柔软,语调却极为平板而冷淡,汉娜惊悚的转过头,就看到少年坐在床板上甩着尾巴,冷冷的看着她。「你会说索洪多语?」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用着那毫无起伏的语调道:「我想死与你何干,不需要你多事救我。」【番外】如你所愿(三)听了少年这样说,汉娜本来因为他有所回应而涌起的一点惊喜,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起这些天来的关心与担忧,她忍不住大声吼道:「你以为我想救你啊!只是因为你像我弟弟而已。」少年突然一跃而起跳到她眼前,用着那双深渊似的眼看着她,冰冷地说道:「你弟弟??死的时候比我还小上很多吧?得了怪病深上长满鳞片??你就以为我是他了?这麽多年过去了,你还以为自己死去的弟弟长大回来了吗?」「你、你怎麽知道??」汉娜愕然,心中深起了一股说不明的情绪,有愤怒、有悲哀,以及深深的绝望。她唯一的弟弟死前得了一种怪病,脸上身上会浮现浅浅的鳞片印子,不断蔓延全身,医生说那是免疫系统的疾病,不会传染但是也极难医治,父母耗尽了多年在索洪多存下的积蓄,依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