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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维克托赶紧点头称是。原本想卡特这一波虽来得突然,到底没掀起风浪,实在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哪知道高兴得太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分钟后从王宫那头奔过来的士兵报告的一句话,险些要捅破天。在那之前,维克托还以为除开贝茜被霍尔掳走那一次,再不会看见赫恩震怒的脸了。城堡这样大,赫恩还没走近宫殿,先抬眼看见一队士兵脚步匆匆奔向这头,火烧眉毛的焦急样,显然发生了什么要紧事。“殿下!”跑在最前面的士兵上气不接下气,隔着一段距离,已经抑制不住地喊出口:“伊丽莎白小姐她——”赫恩的脸色骤然变了。一瞬间似乎血管里的血都凉了一半。随后从那士兵口中道出的话更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人耳畔嗡嗡作响,需要愣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两个女仆原本守在房门外头的……房门掩着,过去看发现不见了人……”士兵脸上焦急混着惊惶,红的白的一片,原本没有这样复杂的脸色,归根到底还是看见赫恩渐渐变化的神情,唯恐再说多一句,脑袋就要掉到地上。又弄丢了贝茜。上次贝茜失踪,赫恩杀了几乎半个亲王宅邸里的人,回来时军装上都是血,眸光沉沉,凝视他仿佛凝视深渊,魂快飞了一半。实在不敢想象这回会如何。维克托也惊得一时失语,脑子运转不算慢,马上就想到卡特方才那一番话,惶惶不知要不要跟赫恩提起。正犹豫着,听见身前的王子语气极其平静地说了一句:“把卡特截下来。”没看见正脸的人乍听这句话,以为情况还不到不能控制的地步。然而士兵给赫恩看了一眼,险些就要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贴在身侧的双手抖得筛子一般。“与你无关。”所幸赫恩并非喜欢迁怒的人,很快收回目光去,指着王宫道,“围住所有出口,不许放出任何人。”“是!”士兵们“是”的话音未落,已觉王子的身形风一样擦肩而过。贝茜在空无一人的会客厅里走了几步。真是空无一人,还以为方才在外头看错,听见脚步声闪身进门来,才确定了赫恩跟他的客人并不在这里。但安娜贝尔明明说赫恩在会客厅。她哪里想到见客人也可以这样快,不过说几句话便结束,更没想到赫恩是因为昨晚应承了她今天处理完事情就带着出去玩,所以才跟佩格飞快处理了之前还纠结着的一些细节。小人儿很有些疑惑,想想莫非会客厅里跟赫恩卧房一样还连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到墙边,抬手在墙壁上敲敲,听着动静也是实心的。她这么鼓捣的时间里,一墙之隔的王宫已是风起云涌,暴雨欲来的光景。走廊上突然一下子响起许多仓促的脚步声,呼啦一下就过去,根本没人顾得上看看会客厅——贝茜这么个大活人要是一路走过来,还怕没人看见?可惜她是个会魅惑的吸血鬼。贝茜自然觉得偷听赫恩跟客人说话这种事情不能摆到明面,到这里来一无所获,也没找到所谓的隐藏的房间,打算等人走了自己再偷偷地回房间里去。要不是听见外头一个女仆边跑边喊“殿下”什么什么,她起了警惕,终于打开门出去看看,乱局还不知要持续多久。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那一瞬间,那叫嚷的女仆一眼就看见了,瞪大双眼,险些刹不住脚步,脑中空白好几秒,才跑过来,激动得要热泪盈眶:“小姐在这里啊!”周围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登时就不杂乱了。咚咚咚的,都往这里来,看见茫然不知发生什么大事的贝茜,都一副鬼门关前过了一遭的表情。比赫恩先赶到的是安娜贝尔。内务官脸上哪里有半点笑容,匆匆赶来,走到了贝茜跟前,握住那凉软的小手,才长出一口气,庆幸道:“还以为……”贝茜不想这么快便被人发觉她离了卧房,听安娜贝尔说到处找不到人赫恩勃然大怒的消息,再看看周围仆人的表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份难言中除了惊诧自然还有内疚,又听说连国王和王后也惊动了,碧眸里的眸光颤两颤,张张嘴:“我……”然后她就隔着人看见了飞快过来的赫恩。一眼望过去,贝茜忽然就觉得好笑——好笑的是她自己。什么赫恩跟女人偷偷见面……他根本不可能不喜欢她。那黑眼瞳中失而复得的莫大欣喜,像只剩一半灵魂的人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回了另一半。只有她是他的另一半。今生今世,再没人能让赫恩有那样的眼神。越来越多的人跑过来。才知道王宫里原来有这样多的人,挤着走廊,黑压压的一片。赫恩分开人群而来,扑面的是贝茜无比熟悉了的气息,一伸手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抱得太用力,某一刹那简直像要扼了她的呼吸。终于又送开的时候,贝茜已是给亲了满头满脸,那唇瓣过于焦急地在她身上留下印记,轻轻地擦过去,像风又像火。贝茜发觉他的发梢都有些沾湿,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赫恩……”她小小声道。她真是从来没有过这样沉重的内疚。安娜贝尔告诉她,赫恩以为她丢了,差点将王宫的顶都掀个个儿。而对于赫恩而言,找回贝茜之后震惶根本还没有收起的时候。当他从她口中得知她什么人也不必惊动就能跑到会客厅来,立马意识到,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趁机离开王宫。“为什么到这里来呢?”许久之后,赫恩才恢复冷静,放轻了声音问贝茜。他并不在乎一堆的人还在跟前看着,捉了贝茜的手在唇边贴贴,感受怀里这一团紧紧依偎自己,理智才算愿意重新守着躯壳。“你跟陌生女人秘密地谈很多话了,是么?”贝茜回答得更小声,闹出这样大的事情非她本愿,归根到底不过因赫恩的隐瞒生出那一点的不安全感才跑出来,任由他亲着,低头道,“我想看看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出去总不带她,问处理的什么事也含糊其辞。维克托一听,不禁要“哎呦”一声,恨不能拍着大腿叹息,只觉白白地闹出这一桩事情:“小姐,殿下那是在准备着跟你求……”一口气没出完,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