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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这许久,倒把正经请来的郎中晾在了一边,老郎中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边给唐瑜诊脉,一边咂巴着嘴巴道:“无事无事,这位大人不过是气虚体弱才不慎晕倒,待老夫开两剂强身健体的药,喝下去出身汗便好了,往后可莫再受寒。”老郎中跟着锦越去写药方,秦先裴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唐瑜开口道:“秦大人有公务在身我便不留了。”其实哪里有什么公务,只是这样杵着终究不是个事,秦先裴倒顺着唐瑜给的台阶顺势道:“唐大人所言极是,我便告辞了。”唐瑜终于舒了一口气,看着秦先裴走远了,才撩起被子从床上下来站在窗前,手执着玉佩,那玉佩放在日光底下,很是透亮。“公子,你怎么起来了?”锦越送走了老郎中,端着盆热水想为唐瑜洗把脸,却看见唐瑜一个人站在窗子前,衣裳也未披,她连忙取了斗篷给唐瑜罩上,嘴里数落着唐瑜:“大夫刚走你又这样,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唐瑜却充耳不闻,反而问:“阿锦,你说他是谁?”这个“他”自然就是平白被唐瑜顺了玉佩的人了,锦越道:“反正是个男人。“若是女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气力。她心里乱得很,却又不知该如何描述。从她记事起除了父亲再没有别的男子抱过她,她迷迷糊糊间盯着他的下巴,觉得很是熟悉。那个人身上有一股子熏得很重的龙涎香,倒不惹人厌烦,反而宽心得很。慈安宫“今日这盘点心做得不错,往日里吃着也没有这等香味。“慈安宫一众宫女太监低着头,太后近前的何公公笑道:”这可是皇上的一片孝心,太后吃着自然香。“太后听了何公公的话立时笑了,皇帝向着太后执礼道:“母后喜欢是儿臣的福分。“太后喜欢甜腻的食物,因而皇帝也很是喜欢,皇帝咬了一口宫人布在餐盘中的紫晶福卷,赞不绝口:“确实是香。“太后笑道:“数你最会吃,还知道这福卷要趁热上来呢,原怪往常哀家吃的紫晶福卷并没有这味道。”皇帝笑意愈深:“儿臣也是偶然才知晓的。”☆、尴尬境地秦先裴收了唐瑜的几罐子茶叶始终觉得过意不去,读书人本是清高,可不收又恐唐瑜多心劳损心神,因而很是纠结了一番。“秦勇,你出去些补品替我问问唐大人的病情可好一些了。”几番思量之后秦先裴从衣袖中摸出一锭银子,交到秦勇手中。秦先裴是个最正派的人,从不肯收受贿赂,故此家中甚是清贫,否则也不会一直住在驿馆。手里的银子还是朝廷刚刚发出的月银,以他的官职不过五两多一些,因而秦勇很是不解:“大人,您统共这么些俸禄,倘若全拿出去给唐大人买补品,那下个月咱们该何以为继啊?“天气稍稍有些暖意,再不是那么寒气逼人,秦先裴脱了那身官服,底下露出打着补丁的衣裳,道:“她敬我一尺,我自当还她一丈。”秦勇接了钱便立刻出去置办补品,凭秦先裴的这点微薄俸禄自然买不起燕窝鱼翅这等豪礼,因而秦勇只是去药店挑了几根小一些的老山参包起来,再大一些的便又买不起了。这些日子,唐瑜以称病的由头向朝廷告了几天假,连着几日不用去翰林院,唐瑜心中着实欢喜,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看锦越给她买的话本子。正看到兴起处,一个人在门口敲了几下,唐瑜以为是同僚来探望赶紧将话本子收起来,连咳了几声,道:“进来。”那门敞着,秦勇便堆着笑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唐瑜桌上,道:“唐大人,我家大人特地买了些补品命我送来,还望您莫嫌弃。”唐瑜伸长了脖子朝门口望了几下,都没看见秦先裴的踪影,不由问:“你家大人呢?”就隔了一堵墙的距离,秦先裴这也太敷衍了吧!虽说告假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却也十分糟心,皆因她卧病几日没一个同僚前来探望,就连王意之那厮,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这时候竟只打发一个小厮来告诉他:“我家王大人早前与凝香姑娘有约了,十分抱歉。”呸!什么有约,摆明就是去泡妞了!“秦勇,你家大人呢?”唐瑜笑眯眯地问,秦勇肖似自家主子,也是一根筋,因而脸带僵硬道:“我家大人办公事还未回来。”“哦~”唐瑜将那个“哦”字拖得老长,继而道:“可本大人怎么记得今日是休沐?”秦勇被问得措手不及,支吾着回答不出来,唐瑜自觉没趣便放了他,秦勇千恩万谢地一溜小跑出去。“怎么了,刚刚秦大人来过了?”锦越拿着绣活从外面走进来:“我刚看见秦勇跑出去,可是你刁难他了?”唐瑜大喊:“我冤枉!是秦勇骗我说他家大人办事未归,可今日明明就是休沐。”她捞出藏在被子里的话本子,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来,锦越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做绣活,唐瑜淡淡道:“秦大人才没来。”锦越拍了一下唐瑜的被子道:“干嘛与我特意说他。”唐瑜疑惑道:“不是你特意问他的吗?”倒叫锦越闹了个大红脸,她是正正经经的黄花闺女,虽然与唐瑜在外野了几个月,见过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可是当唐瑜刻意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一阵阵羞赧的意味争着从脑袋中挤出去,胸口跳个不停。锦越拿针搔了搔头,恰好掩盖住那一丝来得突兀的红晕,唐瑜沉浸在她的话本子中,丝毫未注意到锦越的不对劲。门口又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唐瑜以为是秦勇去而复返,头也没抬直接喊了声:“进来。”回答她的却不是秦勇,那人语带凉意,好像刚刚从下着雨的小巷中穿梭而过,唐瑜拿着话本子的手有些发抖,装作不在意地抬起头——一双眼睛漠然地盯着她,却仿佛又透出无限情意,令人想要溺死在那双眼睛的眸光中,唐瑜揉了揉眼睛,恩,很确定顾怀兴的眼睛里只有漠然,并且是那种对所有事情不屑一顾的漠然。“唐兄!我和孟兄还有顾太傅来看你了!“唐瑜的脑子炸了一下,果然顾怀兴的身后探出一个可笑的脑袋,正是王意之,再之后便是孟秀夫。“贤弟。”他们三人是同期的进士,又是一道受的封,情谊自然比旁人要深厚些,加之孟秀夫要比她和王意之年长因此便叫得亲近些。锦越扔了绣活,道:“奴才去给各位大人沏茶。“唐瑜心中暗骂,这个吃里扒外的,竟然先望风逃跑了,正想着,顾怀兴发声,一出声就让唐瑜脸皮子抖三抖:“瑜弟手里拿的是什么?“第一,顾怀兴发现了她手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