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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娇憨:“难得溜出来,我不想回去。”燕澜不爱强人所难,她想留就留,悉心点就是,还能让她丢了不成?燕澜一月有大半月是待在军营中的,一是未成婚立家,再自由不过;二是,风餐露宿、刀口舔血的日子过惯了,反而更习惯军营。晚上,他正褪了衣,给旧伤上药,她却莽莽撞撞冲进来。她一惊,忙转身:“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好在只褪了上衣,没叫她看光。他却促狭心起,有意打趣:“不日便要成婚,到时……再者,你今日的目的不就是‘看我’吗?怎的见了,反倒怕羞?”丹袖耳根子都烧了起来:“你怎跟那些纨绔子弟一般……”“这便纨绔了?整个军营,都是热血方刚的铮铮男儿,你是没见,他们见到久别的妻子是如何的……”“好了!住口!”她再听不下去,匆匆打断。燕澜好笑。本以为,她同男子般飒爽,哪料,到底是小女子心性。燕澜拉上衣襟,翻身下榻,“寻我何事?”丹袖咬着下唇,微仰头,“无事便不能来寻你吗?”他道:“男女有别,郡主还是讲些礼数为好。深夜私闯男子寝帐,传出去,终究不好听。”“那又如何?你我是陛下赐婚,旁人敢多言?”燕澜失笑。如此看来,不过是个心性未成熟的小姑娘,初见时所见到的,不过是她装模作样。第二日,她便离开了军营。是辽王得知消息,亲自带人来将她逮回去的。说是逮,不如说接。毕竟,外人皆知,辽王是宠她至极的。婚事原定在两月后,战事却突起,婚事只好延期。他凯旋,已是第二年的事了。这期间,一年,两人未能见面。*那日,是皇帝生辰宴。丹袖坐在辽王与辽王妃身侧,与燕澜仅隔了一个席位。从皇后起,一个接一个地对皇帝说出祝愿。大多是场面词,无甚新意,皇帝听腻了,意兴阑珊地撑着下颌。到燕澜,他铿然起身,朝北方抱拳,沉声道:“臣,此生惟愿山河无殇,河清海晏。”皇帝欣然鼓掌,道:“还是燕卿懂朕,好一个‘山河无殇,河清海晏’!喝!”两人遥遥敬酒,仰头饮尽。皇帝年纪大了,如此饮酒难免呛住,皇后抚着他的背,柔声嗔怪:“就算是与燕将军英雄所见略同,甚感高兴,也该注意些龙体啊……”皇帝摆手:“不妨事,不妨事。”众臣见皇帝高兴,纷纷吹捧着燕澜。什么“将军志在四方”、“将军鸿鹄之志”。辽王亦道:“定北将军年纪轻轻,便胸怀如此大志,本王亦是钦佩不已。将小女嫁与将军,不仅是小女之幸,更是本王之大幸。”燕澜闻言,目光投向埋头啄酒的丹袖。隐隐的,似能借着月色,瞥到颊上一抹绯红。他懒懒道:“王爷言重,与贵千金喜结连理,是燕澜之幸才是。”皇帝拊掌笑道:“如此看来,朕这婚没赐错。”半时辰后,燕澜喝得酒酣面热,便寻了个借口,在御花园闲逛。走了会儿,远离宴席的热闹喧杂。他觉得头疼,挥退了随从的太监、女婢,没过多久,又听见脚步声。轻盈,步伐小,是女子的。燕澜以为是哪个婢女,闷烦道:“我说了,不用跟着……”“燕澜。”仔细分辨片刻,才认出是丹袖的声音。下一刻,她那张巧笑倩兮的小脸出现在眼前,一双剪水双瞳灵动地眨着。他心蓦地一跳,醉眼朦胧地后退一步,“何事?”“醉了?”丹袖作势来扶他。燕澜挡开她的手,扶着额,晕晕沉沉的,“嗯。”他不善应酬,酒量不行,不然,皇帝也不会轻易放他走。————————————背景架空,那段文言文我瞎写的,勿究勿究。另外,这算我另一篇文的番外,或者同人文?晚点发。十三定疆(2)被燕澜拒绝,丹袖小小地沮丧了下。一个女子,对男子主动,还被拒,实在太扫面子。她搓着手,立在原地,进不得,也退不了。不自在极了。好在,他及时认识到了错误,出言挽回:“那边有个亭子,去坐坐吧。”两人半生不熟,中间夹着一份婚约,更是尴尬。一路无言。方才在宴上,说“此生惟愿山河无殇,河清海晏”的铮铮将军,和此生此刻,醉得有点意识不清的男人,浑然不似同一人。传过长廊,在亭子落座。最后却是燕澜率先开口:“湖边风冷,小心着凉。”“我穿得厚实,无妨。”再次陷入沉默。他头疼欲裂,一是酒的缘故,二是不知该如何应付她。“如果……”他声音嘶哑着道,“你不愿意,我可以求皇上,求他撤回我们的婚约。哪怕抛去我一身高官厚禄,只要你不愿意。”这一番话,是真情实意为她着想的。他便这样看不上她吗?丹袖想着想着,红了眼。金豆子成串地落下。燕澜最见不得女子哭,霎时乱了手脚,胡乱哄着:“千万别误会……我并非对你无意,只是保不准哪日,我就身首异处,若你嫁了我,便要守寡……太委屈你。”定北定北,北方未定,他此生心愿就未竞。他至今未娶,便是担心顾不着家,委屈了妻儿。对于刀口舔血,心系边疆的人而言,爱情无疑是一种奢侈。又或许,是他用一生功绩,换来了她。丹袖摇着头,迭声重复:“不委屈,不会……”燕澜手忙脚乱地帮她拭去眼泪,又拈来桌上的早先备好的点心,想喂她……后来也是急了,他竟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吻了她。她唇上沾着泪,咸的。他吮着两瓣樱唇,将泪尽数吮干了。她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上的狐狸毛,背抵着石桌边沿,生痛,然而上方的刺激更大。他欲更近一步,却遭到了阻碍,是她紧咬着牙关。他耐心地轻啮着她的唇角,慢慢的,她牙关微松,他便趁机溜入。人都在宴席那边,这边冷,鲜有人来。天地之间,只听得北方呼啸。燕澜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气在唇齿间弥漫,丹袖也快醉了。直到她快呼不了吸,他才松开她。额抵着她的肩,说:“这会儿,你总相信了。”*入了春,燕澜带丹袖去郊外放纸鸢。入眼之处,皆是生机盎然的红橙黄绿的花花草草。人不少,多是高门世家的小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