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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她,“可是我爱你,而且我们势必会结婚。你清楚这点。”对。她清楚。就是如此清楚,此刻,她才会有点喘不上气。像呼吸道被人捏住。“睡吧。”郑勖xiele气,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戚春在原处呆坐了会儿,才关了灯。这场吵架无疾而终。夜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丝丝凉意沁入。深夜清寂。戚春听着郑勖平稳的呼吸声。以往郑勖爱与她相拥而睡,总嫌时间太短,企图梦里也与她相会。另一方面,戚春不知道的是,只有抱着,才可抚慰他那颗悬在空中的心。他总怕这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梦境。这回却是两人分枕,背对着彼此,各怀心事,各做其梦。但凡有点理智的人,便晓得,这样的感情,根本无法长久。墙上有壁灯,亮着微弱的光。郑勖知道她怕黑,特意在房间里装了这种小灯。她盯着眼前的床头柜,怔怔地发呆,不知何时睡着的。*第二天是他们老同学的婚礼。高中没有苗头的两个人,兜兜转转,竟也走到了婚姻这一步。收到请柬时,戚春怔愣了好半会儿。郑勖自然知道她是想到华荣了。但他对她总是包容的,揉揉她的头发,没多说什么。婚礼上,不出意料地,碰上华荣。戚春原本不想来,因为知道华荣会来;后来决定来,也是因为华荣。在华荣的问题上,戚春从来做不到理智。戚春落座,左边是华荣,右侧是郑勖。郑勖再不乐意也没法,整张桌子只空了这两个位置,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礼堂里播着——很适合婚礼的歌曲。老同学重聚,酒是少不了灌的。华荣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她酒量很好,连男生都很少有喝得过她的。向来素脸的人,今日也施了点淡妆。她穿一身女式西装,短发飒爽,淡妆十分适宜。戚春看得失神,待华荣眼神飘来,她方觉察,忙低头饮酒做掩饰。但纯粹是掩耳盗铃。郑勖是个长袖善舞的人,表面功夫向来做得极好,落落大方同华荣打招呼:“喝挺多了?”“还好。”华荣慵懒一笑,带点倦,放下酒杯,目光在戚春身上逡巡,“瘦了?”这般语气,仿佛她们是普通的老友相会。“是瘦了点。”戚春笑中带涩,“你以前说我有点胖,现在不刚好?”华荣笑了:“骗你的。谁叫你爱吃。”叹口气,不知是不舍,还是什么,“你也快嫁了。”戚春不作声。郑勖脸色不好看。任凭哪个男人,看见自己的未婚妻与前情人这么回温旧情,也做不到视若无睹。曲子切到,新娘捧着花捧,款款出现。嘭地炸开礼花,彩带像繁花般落下。世上有多少事,像这礼花一般,只有短暂的绚烂。在司仪的指示下,新婚夫妻交换婚戒、亲吻。戚春随波逐流,机械地鼓着掌,拍得手掌心发疼。这样的场景,和华荣最要好的那四年,她在脑海中勾勒过无数遍。只是,主人公注定不会是她们。礼仪过后,众宾客方重新动筷。新郎新娘换过礼服,挨桌挨桌地敬酒,第四桌,才轮到高中同学。看见华荣与戚春坐在一块,惊叹:“这么多年了,你们竟还在一起。”他们并不知道晓郑勖与戚春即将完婚。郑勖竭力维持的脸色即将垮毁。新郎不觉异样,与他碰杯:“老郑,多年不见,英俊不改。还是有很多小姑娘追你吧?”郑勖挥挥手:“哪有。”“那是名草有主了?什么时候办好事啊?”戚春起身,语出惊人:“我们过两周办婚礼,届时请你们来喝喜酒。”新娘呀地轻叫,面上透出尴尬和抱歉。新郎讪讪的:“这样啊,那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一对璧人接着敬酒到下一桌。老同学们大部分不了解他们的事儿,两人并肩来时,还在想,怎么这么巧,恰好碰上了。哪想,原来是一道来的。纷纷埋怨他们藏得深,一点风声都不透。戚春感受到华荣的视线定在她身上。她不自在地避开,握着郑勖的手,并肩站着,对老同学们说:“定下日子后,我给你们发请帖啊。有空的,到时务必来。”桌上的人无不清楚当年内幕的,无不识时务的,纷纷举酒道恭喜。唯华荣未动。她一定不定地看着戚春,不知在想什么。戚春杯举到她面前,眼波流转:“我会幸福,你也是。”华荣终于笑起来,略显牵强。众人沉默不语地看着她们。当年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竟也走到了这地步,怎能不令人心生感慨?华荣也起身,一口饮尽杯中酒,折身将她抱个满怀。吻落在她鬓角,华荣声音轻悄:“好,我答应你。”目睹此景,众人再度鼓掌,当年狡黠的八卦之心复燃。这是当众给郑勖戴绿帽的意思?再看当事人,目光下垂着,脸色很黑。好一副受伤的可怜样儿。其他桌的宾客侧目看来,见是两个女生,暧昧地抱在一起,即便不明所以,也跟着瞎起哄。两人的风头快盖过新郎新娘。PO18暗尘旧香九荣春(2)九荣春(2)酒席散时,戚春醺醉,华荣率先走出酒店。郑勖去停车场取车,让戚春在门口等他。戚春不会老实听他的,她挎着手包,摇摇晃晃地朝华荣走去。华荣皱眉,扶住她:“郑勖怎么先走,放你一人在这?”“我又不是三岁娃娃,非要他时刻不离地守着吗?再说,我想和你单独待待,不可以吗?”原本再清醒不过的人,酒精催得开始胡言乱语。她头埋在华荣胸前,亲昵地蹭了蹭。华荣比她高上一头,以前她极爱做此动作。华荣拍她后背,轻柔地,“你快结婚了,戚春。”言外之意,要避嫌。华荣揉她头发,终究不舍推开。推不开的是人,也是心。“昨晚我俩上床,我没兴致,我说,我不爱你。他说,我们一定会结婚。我妈逼我,他也逼我,我没办法。华荣,你怎么偏偏是女儿身……”戚春呜呜地哭。从酒店零零散散出来的人,都很识趣地避开了她们。华荣像受了当头棒喝,忍下心,将她扶开:“还记得我曾与你说什么吗?待我来世为男儿身,娶你做我家中娇妻。戚春,下辈子,只有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