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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的希冀。可最后他也只是慢慢平静下来,伸手将骆绫拢进怀里,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就那么呼吸相闻,一夜偎眠。骆绫睡得从未有过的香甜,醒来后很是担心他的手臂,问他可是发麻了?他却笑着摇头,眼里亮得好像天上的小太阳。以后的每个夜晚,他的胳膊成了骆绫的枕头,她一抬头,就着院外渗进来的微光就能看到他的下巴,再往上面看,就是他清秀阳光的脸,一双眼睛在夜里格外深邃迷人,像要把人吸进去。骆绫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他却伸出手来,巴掌遮住骆绫的眼睛,温柔地在她额头克制又深情地一吻。“睡吧。”“不。”骆绫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像要挑战他的耐性,用手去磨蹭他刚刮过胡子的脸颊,然后娇嗔地说,“你唱歌哄我睡好不好?”说完这句,骆绫羞得不行。她比他大那么多,先前还能撑着jiejie的气场,可这一日又一日的相处,她被宠的七荤八素,满心里仰仗着他,信赖着他,变成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倒觉得他愈发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唱歌不好听……”李曙也有些羞涩,骆绫的呼吸扑洒在脖子上,有些痒,痒到心里,痒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偏偏她还娇滴滴的要她唱歌。这是第一次,骆绫在他面前像个爱慕情郎的姑娘,温柔如水,娇嫩如花。“不要嘛。”骆绫的手被李曙一把按住,她也不敢再乱动,只能张嘴说出抗议的话。李曙第一晚抱住她的时候就在她身边说过,别惹火,他想把最美好的留到真正洞房花烛的那天。李曙抗拒不了骆绫的要求!他在黑夜里唱歌,唱的是最广为人知的小调,三岁的孩子都能哼出几句的那种,偏偏他唱的七零八落,像是鸭子夜嚎。他也知道自己唱歌跑调严重,音色也远非说话的温润动听,所以压低声音,只骆绫一人听到。“我喜欢你给我唱歌。”骆绫靠着他,声音娇嫩地要滴出水,洋溢着满满的欢喜。她想,嫁人了果然好,有个知冷知热疼她宠她的夫君,这辈子如果一直这样过,多么的幸福美满,比在家里还要快活。她不知道的是,每个夜晚她熟睡后,李曙都会出去冲个冷水澡,又怕身上的冷气传给她,先裹着衣裳坐在床上好一会,觉得身体的温度回来了,这才重新躺下,轻轻地将她重新抱回怀里。李曙对骆绫的好,殷家别庄的人也看在眼里,骆绫对李曙的喜欢,殷家别庄的人也看在眼里。这对儿鸳鸯彼此有了软肋,殷夫人终于放松对她们的看守,除了骆绫不得与兵碰面,倒是给了她在别庄行走的自由。李曙被调派到小王爷那边做事,不外乎是抄录文书,真正重要的事情也轮不到他,却也比整日做账目好得多,毕竟他满腹经纶,真当个账房先生太大材小用。不过对账本的活儿也没被收回去,骆绫主动承担下来,在几次出众的表现后,殷夫人渐渐带着她一起见手底下的掌柜。骆绫从小寒苦,在算学上天赋异禀,又快又准,渐渐让殷夫人手底下的掌柜们又敬又怕。她只管对账,对旁的一切都没有兴趣,掌柜们的拉拢她无视,庄子里的大小管事她冷淡,就连殷夫人身边的丫鬟,她的态度也是淡淡的。殷夫人派人将李曙的爹娘接到三川居住,越发对骆绫放心。殷家上下,都是她的奴仆,唯有身边的这个女子,不卑不亢,生死无畏,重情重义,才干非凡。殷夫人久掌殷家,殷豪不堪为伍,她何尝不是高处不胜寒。如今有了骆绫,指点天下有人接的上话,处理事务有人帮得上忙,衣食住行有人品味相差无几,殷夫人觉得生活突然丰富快活了许多。若有哪一日骆绫没出现在面前,她心里反而空落落的觉得少了什么。经过几次试探,殷夫人终于确定,兵和骆绫这对主仆若说有情义,那也是主仆兄妹情。这下可把殷夫人高兴坏了,心上人有了,知己也有了,只觉得人生从未有过的美满幸福。骆绫在殷家别庄的权利越来越大,她不偏不倚,手腕强势,果决坚韧,又有殷夫人的力挺,很快成了殷家别庄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管事。殷夫人牢牢地将李曙一家握在手上,又真心实意地推着李曙在小王爷面前露脸,倒让李曙在小王爷面前也博得一些地位。兵的身体越来越差,这让殷夫人骆绫还有李曙都很着急,请了无数大夫来看,偏偏于事无补。兵一天天枯败,凋零。他已经压制不住体内的毒,或者说,他其实从未真正压制住体内的毒。就好像偷日子的人,他把往后的日子都给透支了,从前撑着一口气,硬让自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如今那口气散了,就要撑不住了。骆绫着急的好几夜睡不着觉,若不是她,兵何至于沾惹上这趟浑水?兵却屏退所有人,包括殷夫人。好在殷夫人如今信赖骆绫,更对兵一片痴情,乖乖地退出房间。“我收了你爹的银子,却无法将你带回去,说起来,倒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爹。”兵靠坐在床上,身子陷在锦被中,一连咳嗽好几声,这才说出一句连贯的话来。“你在说什么?”骆绫满头雾水,快以为兵神志不清。“还认不出我么?”兵却以手覆面,变幻了声音,熟悉又遥远,让骆绫想起初进骆府时见到的惊为天人的男子。“罗大哥……”骆绫失声痛哭,“居然是你,原来是你。”“血色残阳这次,怕是要失诺于人。”兵很是遗憾,他一生浪荡江湖,一言九鼎,却偏偏,这次区区五千两银子的任务,兜兜转转曲曲折折,一直难以完成。“罗大哥,你会好的,你会好的……”骆绫看着脸色惨败的兵,心里痛不可抑,他都这样了,却还记挂着送她回家。“若是我死了,那五千两银子被我藏在黎都城外三口井旁的老树根下,记得去挖出来,还给你爹。”“罗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挂着这些。”骆绫吼道,“我们骆家不缺这五千两银子,只要你好起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会亲自送我回家。”“君子一诺九死无悔,你答应我,别让我死了都不安心!”兵却执着地说,“这大概是血色残阳的最后一个任务,别让它……它辱了声名。”骆绫泪不成声,哭得肝肠寸断。外面殷夫人听到,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还以为兵去了。兵这些日子卧病在床,吃喝拉撒都亏得殷夫人亲自服侍,对她的态度亲昵不少,见她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样子,勉力挣了口气说,“你放心,我还死不了。”“来人,来人,去问问史神医怎么还没找到,都怎么干事的?”殷夫人泪眼汪汪地看着床榻上神色委顿气息微弱地兵,风华绝代若成绝响,她该慰藉余生?她冲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