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穿书后我被疯批反派盯上了在线阅读 - 132 神、志、不、清

132 神、志、不、清

    女子染着哭腔求饶的柔媚嗓音一声接一声的涌入他的耳中,记忆中,是她强忍着呜咽嘤咛着,绷紧身子失声吟叫着。

    她满面潮红,大口大口急促喘息着,双眸中含着盈盈泪珠欲落不落,却在他的一个动作下瞬间滚落而出。

    脑海中闪过无数香艳美好的画面。

    女子泛着红的修长脖颈,衣裳半褪裸露的白皙玉肩,昏暗中被勾勒出的窈窕背影。

    床幔之下,她葱白的手指攥紧被褥,在他的顶弄下耸动着,凌乱的长发也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承欢许久,似是终于受不住他的猛烈攻势,她半撑起身楚楚可怜的回头看他,眼底染了几分怨嗔。

    少女露出的侧颜在那一刻与那张让他日夜思念的脸重合在一起,垂眸对上她含了春水般的眸子,他恍惚想,他的阿晚就在他的怀里。

    他想,他的阿晚回来了。

    阿晚……

    “阿晚。”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眉心紧蹙,口中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

    芙儿似早就习惯了他这反应,叹了叹气,走过去将早上炼的几颗忘情丹塞进他嘴里。

    如今忘情丹对他也快要失效,她为了加强药性只好隔三差五出去捕杀高阶魔兽取它们的魔丹,在炼药时将其注入进去,借着有魔丹加持的药才可以勉强压制他的毒性。

    本想着他上次毒发之后再毒发应该至少还有几日,谁知她一早回来就看见他倒在床上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就差她给他备一副棺材了。

    “阿晚……”

    听着他口中唤着的名字,她顿时气急败坏起来:“真是傻子,你就想吧,痛死你算了!”接着她又急匆匆的出门,把门用力一关。

    真是气死了!

    芙儿心情正烦躁,出门又看见林清晩背着篓子要出门,正好叫住她却忽然留意到对方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她不解道:“夏晴姐,你腿怎么了?”

    林清晩闻言转身,讪讪地笑了笑:“昨日不小心摔了腿,不碍事。”

    芙儿点点头,大步而来,又塞给她一个药瓶说:“要是伤到哪儿了就擦药,你脸上的伤应该也快好了,再擦两天就可以完全看不出疤痕。”

    “多谢。”

    芙儿又交代着:“玄良哥哥又毒发了,可是我手上药材还没凑够,我还需要再出去找些忘忧草来。”

    “忘忧草?”林清晩微微诧异,“我听说这味药草翻遍一整座山也只能找到几株。”

    “我御剑出去找,否则没有忘情丹,他只怕活不过十日。”

    林清晩倏地抬眼看着她,蹙眉:“只有十天?”

    “若是不赶紧多炼些忘情丹的话……的确如此。”说到这儿的时候芙儿眼睛微微红了起来,她深吸了口气,“好啦,夏晴姐,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他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了,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就给我传信。”

    芙儿说完后便凭空以灵力化出一个小纸人来交给她,说:“有任何事都可以在它身上写下来,我会立刻收到。”

    待芙儿走后,她回去放下了篓子,这里除了病人就只剩下她,她也就不方便再上山采药。

    最后她在门口迟疑片刻,还是推门而入。

    床上静躺着的男人此刻拧紧眉心,额头冒出许多冷汗,他的脸色和唇色都苍白如纸,不过才一晚过去,竟然严重至此?

    她顿时什么也不顾忌了,快步上前,走上前后脚又猛地僵在原地,她看见了地上一滩刺眼的血迹。

    瞬间,她几乎能想到在她走后,他痛苦的捂着胸口在床塌苟延残喘的模样。

    她忽然懊恼起来,不该就那样走的……

    明知道他身中情毒,明知道这毒最是折磨人,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一粒丹药就能解决的?

    她的视线在地上又捕捉到了一只药瓶,那药瓶失了瓶塞,许是不慎滚落在地,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她缓缓捡了起来,这才发现昨晚还剩了好几粒丹药的药瓶,此刻,空空如也。

    她几乎下意识看向床上的人。

    【宿主,他怎么这么虚弱,你昨晚对他做了什么?】

    【还是不理我?哼,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们偷偷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清晩垂眸叹气:你都知道?

    【额……倒也不太清楚,就是,就是你们昨晚发生的事我看不见也听不见,而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一种,所以我就猜到了……】

    【还有还有,目前任务进度为15%。】

    林清晩走近奚玄良,来到床塌边坐下,静静看着他一会儿,随后道:“十天……根本不够,太短了……”

    “不是都说了,要长命百岁吗?”

    这句话好似自言自语,似问非问,语气轻得让人几乎快要听不清。

    【十天确实不足以让宿主完成任务,就算再多十天恐怕也难,不过……】

    【算了,不然宿主,考虑一下换个攻略对象?】

    听出了系统话中的意思,林清晩抱着一丝希望追问:“不过什么?”

    【好吧,不过我觉得宿主攻略奚玄良的任务进度升得很快,如果宿主愿意拿任务进度值来换取压制情毒的药让他多活几天,说不定可以成功……但是也有可能是白费力气。】

    “换吧,可以压制他体内的毒性几日?”她心中盘算着,多几日,到时候芙儿应当也能炼出丹药。

    而她眼下只需要解燃眉之急。

    【五日。】

    “好。”手心中蓦然浮现出一粒如黄豆般大小的丹药。

    她将药喂进奚玄良口中,随后去桌边倒了杯水给他灌进去,再弯腰给他盖好被子,余光却忽的瞥见枕边的白纱一角。

    这个角度有些隐秘,只有凑近了才会发现这里藏了一方面纱。

    她眸光微动,记起昨夜荒唐事,不动声色将面纱收进怀里。

    昨晚回去她想过,奚玄良能把她认错,想必也有她戴面纱的错,她若是戴了面纱,一旦让他怀疑起来,那这种让人无法看清的脸反倒让他有了想象空间。

    她戴着面纱,他大可以肆意幻想面纱之下是一张怎样的容颜,可若是她不戴呢?

    他看着她这张陌生的脸,还能想起“阿晚”吗?

    不过昨晚的事都过去了,她也绝不可能再对他提起。

    先不说他身中情毒难以和心爱之人朝夕相对。

    就目前而言,那天她亲耳听见他说喜欢芙儿,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哪方面的喜欢……总之还是要确定一下。

    而且他对她,或者说是现在的奚玄良对现在的夏晴是如何看待的?

    昨夜他神志不清以为只是场得来不易的梦,而梦中他又把她错认,那她只好顺其自然,顺势让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之后林清晩在床头守了他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她身子疲惫精神困乏,也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醒来时是被饿醒的,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替他擦了擦汗这才出去寻吃食。

    她草草的给自己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挽了袖拿着筷子正要大快朵颐时,熟悉的咳嗽声自一侧忽的响起。

    她夹起的面瞬间又落回碗中,她迟疑着扭头看去,男人只简单披了件白色外袍,里面的腰带松松垮垮的随意系着,微敞的领口下隐约能看见他精致的锁骨。

    他的身形颀长高大,本来就比她高出一个头,眼下他徐步走来,居高临下目光不善的打量着她,而她毫无气势的坐着……

    一步又一步的逼近,他分明什么话都没说,可气势却尤为压迫逼人。

    她看着他的靠近莫名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自己的腿又不争气的有点发软。

    看起来这么虚弱的一个人,谁能想到发起疯来真是不要命的爱折腾人……

    她暗自腹诽着,好似没瞧见他一般闷声低头吃面。

    奚玄良在她身旁缓缓坐下,掩唇难以抑制的轻咳几声,缓了缓这才抵着下巴垂眸静看着她,他一言不发,安静得莫名。

    林清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顶着头顶的目光故作镇定的一边吃面一边含糊着说:“公子身体不好,还是回屋躺着吧,免得着凉了。”

    “不碍事。”他扣着指节在石桌上轻敲两下,道:“夏晴姑娘,躺了许久看你吃得这么香我也有些饿了,能否给我尝尝。”

    他的语气明明算得上温和有礼的,可偏偏又没有请求询问的意思,反而像是只是和她说一声,假意维持面上的善,伪善。

    林清晩则看了看碗里被她咬过的面,随即说:“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煮。”

    她蓦然就要起身,忽然手背被一只手掌所覆盖,寻着方向她对上奚玄良含笑的眸子,没有半分攻击性的眼神。

    “坐。”奚玄良摁着她的手又让她坐了下来,随后将她面前的那碗面挪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筷子,道:“不必如此麻烦,我胃口小,反倒吃不下太多。”

    被男人抚摸过的手背好似被忽的烫了一下,让她一时不察竟连筷子也被他抢走。

    她偷偷瞄着他,一时间有些欲言又止。

    这面,她吃过啊……

    而且,他真的很奇怪!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正要试探着询问什么时,听见身旁的男人语气轻淡的开口:“夏晴姑娘。”

    “……嗯?”她忐忑的应声。

    奚玄良并不急着回应她,而是浅尝了口味道不如何的面,他细细品味了一番,蔓延在口中的味道,比不上当年她亲手做的甜腻糕点。

    当年,他还故意与她过不去,将她要送人的点心半路劫走据为己有,如今想来,甚为幼稚。

    “昨夜你可有听见什么或看见什么?”

    此话一出,林清晩的大脑愣住一瞬,一些不太好的画面翻涌上来,她迟疑了一下,不解道:“听公子这话的意思,昨夜可是发生过什么?”

    奚玄良闻言牵唇哂笑,低低的笑声自喉咙溢出,不过这么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缓了缓这才道:“那姑娘的意思是,昨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咯噔”一下,林清晩的心跳得骤然快了几下,对上那双让人捉摸不透含着似笑非笑的眸子,她一时间难以开口。

    思忖再三,她斟酌着话,道:“有,有的……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昨夜公子睡下之后,我在院子里隐约听见公子的声音,我担心你出事就进屋看了一眼……我昨日不知道公子毒发,只以为你是做了噩梦,直到芙儿回来我才知道,原来公子是因为毒发痛得神志不清,这才昏睡过去做了噩梦迟迟没能醒过来……”

    她说得言辞恳切,好似真是这么回事一般。

    奚玄良听后挑眉,一字一句道:“神、志、不、清?”

    林清晩:“……”

    男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她,她的目光越过他落在别处,说:“芙儿说过,给你服用的忘情丹,可我昨晚却隐约听见你睡梦中叫着一个女子的名字,所以应当是如此。”

    “阿晚?”他的嗓音在此刻略显淡漠,却又十分突然。

    突然到林清晩几乎下意识看向他,启唇要应,可这些情绪都在对上他那双眼时急急刹住。

    她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记得?”

    奚玄良却沉默着,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良久才嘲弄般地勾唇笑:“不记得了,只不过脑海中有这么个名字,随口一说罢了。”

    “昨晚之事的确,情毒发得突然,一时不察犯了糊涂,不过……”话未尽,他又意味深长道:“我毒发时脑子和脾气总是不好的,姑娘应当绕道而行,否则下一次我还会如昨晚一般失控……”

    男人丢下这么两句话便倏地站起了身转身离去,独留林清晩一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坐在原地错愕不解。

    不是,他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糊弄不了?

    可情毒毒发的折磨她也清楚,神志不清更是常事,他又睡了一天一夜,按理说骗他是场梦,他也该信了呀?

    毕竟她现在的脸和原来的那张,可是截然不同。

    而且,他服用了那么多忘情丹,还说不记得……

    但他又记得阿晚……

    想到这儿,她顿时有些不敢接受其中的真相,不敢再深究半分。

    不可能,他不可能把她和林清晩扯上关联。

    对!

    他只是在怀疑昨晚,一定是还不太相信,这才故意试探她罢了。

    试探无果他总该信的。

    让他误以为是场梦总是好的,至少梦里的人是他希望的人。

    若让他确认,昨晚的人是“夏晴”,她有些不敢想他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