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24粒呢。这破瓷瓶,居然要收2个银元。她一嚷嚷,里间就跑出来一个胖大的男人,站在赵婆子边上,一脸凶悍。“小丫头片子,敢来你赵婆婆家找消遣,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的地方。”两人狞笑的站在一齐,愈发显得小凤瘦弱,她现在才真的害怕起来。“小丫头手抖,你去帮帮她。”赵婆子慢慢悠悠,得意的吩咐着。“好!”眼见着那胖男人一脸得意的走过来,伸出手要抓她衣服。门却啪的一声,被人从门外打开了。“哪个孙子敢撞你赵婆婆家的门。”赵婆子叉腰大骂。却在看见破门而入的人时,犹如被掐住了嗓子的鸭子哑了火。黄绿皮子,雪白刺刀,日本人!当先是一个瘦高年轻人,五官端正,过分刻板的表情让他多了份不符合年纪的老成。他笔直站在狭小憋屈的低矮民房,顶天立地一般。小凤跌坐在地上,傻傻的抬起头仰视着他。那人注意到了,薄凉的视线划过她身下肮脏的地面,蔑视的挪开,只可见一点方毅的下巴。从他身后如辐射般涌出几个宪兵,在赵婆子惊恐的表情里,将雪白的刺刀捅进了胖男人的身体里。他的躯干像堆西洋奶油般瘫软熔化,鲜红的血液喷溅了一头一脸,赵婆子僵硬的站在,眼睁睁的看见那刺刀又噗的拔出来,血红血红的颜色,嗤的一声。这下,插进了她的胸口。“啊!”有尖利的声音叫起来。神明血腥的气息飘在空气里,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熟视无睹,只有小凤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压抑着一阵一阵反胃的恶心。她的双眼哭多了,因为激动又肿起来,瘦削的半边脸红涨,一道醒目的巴掌印子突兀的印在上面。她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两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她无法抑制的尖叫起来,却在下一瞬被一巴掌掀翻在地上。那个打他的男人……小凤余光窥过,他灰色的衣袍下摆动了动,就让她如同惊弓之鸟般缩紧了头颅。灰色的衣袍弯折下来,拖到肮脏的地面上,一只手抬起她的脸,手指拧动,研视着她的表情。“为什么,来这里?”他平静的声音里,小凤却突然似乎领悟到了一个真相。她被人跟踪了。所以那些人,才可以这么迅速的,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跟踪她,她只是一个下人啊?小凤不解的想着这个问题,太难了,她还不够聪明。濑川一把松开了手,那力道带的小凤仰坐到地上,背磕到了一个yingying的东西,她下意识轻呼一声,下半截却突然咽进了喉咙里。她偷偷的觑视那男人的表情,见他的目光落到了别处,小手悄悄的往后摸搜,将那个瓷瓶捏进了衣袖里。她没有发现,濑川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自以为谨慎的动作。眼见着那黑色的瓷瓶被捏住了,他的目光泛起欲言又止的挣扎,终于还是沉默的看着她将之藏进了衣袖。午后的太阳热辣辣的,军署后院,小凤心有余悸的目送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用手轻轻捏着衣袖里那光滑坚硬的瓷瓶,刚刚他的视线沉沉的盯着这处,好几次,她都以为是被发现了。“真好!”小凤心情放松了起来,小姐有药了。还不用钱,那两个死去的人给她带来的阴影已经散去了,她甚至蹦跳着迫不及待的向院子里奔去。按照说好的时间小凤应该在傍晚的时候回来的,已经用过了饭,天色也黑下来了,她却一直没有出现。绘岛过来给她送上洗好的衣服,一个年轻的小女仆毕恭毕敬的将衣服双手捧到她面前。每一件都折叠的细致,车缝线对称的好像精致的艺术品。遗光的脸划过绘岛微笑的面庞,她在暗示。这样一个训练有素的女仆,对比起来,小凤毛躁稚嫩,笨拙,她要好的太多了。可是,遗光只是言笑晏晏的夸奖了几句,装作听不懂绘岛想将这位叫小刍的女仆安排到她身边当值的话。突然,门口响起了丁啷的声音,像是拉环被人用力的扯了扯。三个人的视线看过去,黑蒙蒙的外面显出一个娇小的影子,那人走进来,是小凤。她像是失魂落魄,等视线聚焦到屋内正灼灼对视着她的三个人时,才仿佛回魂般,惊跳了一下。“我……我,”面对绘岛严厉的视线,她嗫嚅着低下了头。遗光用几句话打发了绘岛,等人都走光了。她起身走进内室。小凤深一脚浅一脚的跟了上去。“怎么了?”她抚摸着她的额头,凉的厉害。“没,没什么。”小姐指尖的温度烫了她一下,小凤慌乱的解释着。“路上,看见宪兵杀了人。还是我认识的。”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背上,她抬起头,遗光担忧的看着她,那视线也有怜悯,像是为她口中死去的人而悲伤。“小姐。”她掏出个瓷瓶,黝黑的釉面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泽。“你要的药。”遗光接过来,扒开塞子,倒出来,雪白的药片。“怎么拿到的?”她真的有些好奇了。“我去试试运气,上次,那个接待我的店员,私下卖给我的。他说这个药放着也没有人要,他把药片偷出来,壳子里塞了别的东西。”小凤紧张的看着遗光,后者低下头,正细细的观察着那手掌中雪白的药片。啪……啪……啪……通明的室内,鞭影如蛇般狂扫,击打在麦色的皮rou上,凸起一道道猩红的血痕。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咬紧了牙关,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声闷哼。叶竹明将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扔到远处,辫尾击到纸面的糊门上,春绘仕女的裙袂破了一个口子。濑川知道主人的责罚已经过去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下去吧,想一想我为什么要打你。”主人的话,让他前进的脚步顿了顿,濑川低下头,拱起身体行了个礼,一步一拐的离开了。院子里很安静,下人们被禁止在院子十米外的区域。这是主人看在他父亲的份上给他留的面子。身上的鞭痕刺痛的厉害,濑川木然的行走在漆黑的走廊里,月光照在他脸上,那双眼睛却依然藏在黑暗里。夏日的夜风驱不散炎热,粘腻的贴在脸上,叶竹明解开衣纽,瓷白的胸膛露出来,心火却仍消不下去。角落里,牛皮的细鞭印得榻榻米几道血痕。他眯着眼,审视这猩红的颜色。濑川忠驯的眼神浮现在他的面前,第一次,他忠诚的管家,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