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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无望,倒不如索性鱼死网破的拼一把。可是,当璎珞看清那个在门口探出的半个脑袋时心下却是重重的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会是哪个刚才没尽兴的变态宫人迫不及待的要来对付自己,原来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她房间的人就是白日里在院子里所见到的那些疯妇们的其中一员。璎珞微微眯起了眼,一动不动的躺在被子里假装自己在熟睡,心中十分好奇此人半夜摸进她的房间到底要干什么?虽然闭着眼,可璎珞敏感的察觉到这个女人站在她的床前,就那么专注的看了自己好久,她并没有像寻常的疯子那样好奇的对自己上下其手。反而在确认了自己已经彻底睡着后,开始弯下腰趴在地上四处寻找起了什么。她找的格外细致和忘我,竟然连璎珞什么时候坐起身都没有察觉到,显然她要找的东西定是十分重要。“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暗夜中,一道清冷凛冽的声音猛的乍起,惊的那正全神贯注找东西的妇人生生的蹦出了一丈远,她战战兢兢的回过头,看向背后说话的璎珞。夜色中,璎珞就那么冷冷的盯着那妇人,漆黑的双眸似宝石一般闪动着点点寒芒,她似乎在笑,可是那笑容却像冰一样寒冷。那妇人面色一变,重新换上了一副呵呵傻笑的疯癫模样,似乎是在惧怕什么一样整个人快速的蜷缩在了墙角,一边用脑袋撞着墙一边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不断重复着“我不敢了不要打我……”之类的疯话。璎珞心中冷笑,这妇人演技倒是一流,看来在这生活了许多年,疯癫已经成了她刻在骨头里的保护色。不过她越是装的像,就说明那布条上透露的信息越多了几分真实性。“你,是不是很想见你的儿子?”璎珞拿起手中的破布条,淡淡说道。那疯妇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口中还是念念有词,继续重复着那几个机械动作。璎珞看了她一眼,口气幽幽,似在自言自语一样,“一个冷宫弃妇,若是真有儿子,恐怕也早已夭折了吧。”那妇人的肩膀明显的轻微一颤后便恢复了常态。这个反应,说明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死!“不过话说回来,陛下曾经夭折的皇子们,其母家可都是有名有姓的。显然你的儿子并不在其中。”璎珞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想来如今也差不多二十有余吧。”璎珞的神情似笑非笑,其实她心里得出的这个推断连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简直不敢置信,这世间还会有如此机缘凑巧之事?“二十有余的皇子?”璎珞故意顿了一顿,像是正在脑海中搜索着什么,“这眼下已经成年的皇子嘛,无外乎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众所周知,二皇子逸王殿下是凌贵妃的爱子,六皇子的生母是娴妃娘娘,八皇子的生母则是英妃娘娘,可唯独只有这三皇子,我们的昭王殿下,似乎生世来历最是让人玩味呢。”璎珞面上神色轻松,声音轻盈,似乎在说一件最是稀松平常的生活琐事。“你闭嘴!”那疯妇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一道恶狠狠的冷冽目光直直的射向璎珞,这可不是一个疯子会有的眼神。“你终于肯清醒了?”璎珞微一挑眉,冷冷笑道。那女人心中一凛,暗道一声糟糕。沉默良久,她终于缓缓的站起身,这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妇人,皮肤苍白老态毕现,又由于长年累月故意蜷缩着身体,已经微微的有些驼背。那妇人神色平静的看着璎珞,“你还知道多少?”璎珞并不惊吓,只是神色淡然道:“我所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可是要多得多。”那妇人面上露出一种诡谲的神情,眼中似有杀意闪过,“你不怕我杀了你?在这无忧宫里最不缺的可就是死人。”璎珞眨了眨眼睛,语气恬淡:“若是你还想有朝一日重见天日,共享母子天伦,那你最好别这么做。”第一百六十八章赌心之局>>那妇人显然迟愣了一下,璎珞描绘的那个场面实实在在的打动了她,要知道她之所以能在这里苦苦煎熬这么多年,完全就是在靠着心中的这个憧憬来是支撑着自己千万不要崩溃不要倒下。“你想让我怎么做?”那妇人神色冷冷的说道,一双浑浊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璎珞,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璎珞唇边露出笑意,慢慢地道,“你能神鬼不觉得混入这冷宫里这么多年而不被人发现,想必也不是一个懦弱无能之人。所以,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为自己谋划好逃生的退路!”那妇人一愣,旋即紧张地开口道,“你不要胡说,这里是守卫森严的冷宫,哪里有什么逃生之路。”璎珞见她紧张的模样,幽静的眸子里似有波纹微荡,声音温柔的看着那妇人说道:“还未请教伯母尊姓?”“伯母?你叫我伯母是什么意思?”那妇人眼睛一亮,声音似带着不敢置信的热切。璎珞莞尔笑道:“我是昭王殿下的红颜知己,当然是要唤您一声伯母了!”短暂的愣神之后,那妇人默默的垂下了头,蓬乱的头发遮挡着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到底是在悲伤还是在喜悦,只不过璎珞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看得出来,她似乎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也许是自己的这一声伯母,让她这二十几年的等待与苦难有了些许的慰藉和价值吧。“我姓于……”,她垂着头,声音低喃着说起了自己的姓氏,心下不由得涌出几分酸楚,这么多年自己整日浑浑噩噩的苟活着,因太久没有人问起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我如何信你?”于氏抬起头开口反问道,脸上带着nongnong的警惕和怀疑的神色。璎珞神色轻松,笑容恬淡,可心底却是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人,难怪萧天铭的心性会如此坚韧多疑又善于谋划算计,有这样一个生母,母子连心倒是能解释的通了。“就算我现在口绽莲花说的天花乱醉,说到底也是空口无凭。所以说,这是一个赌局,剩下的就看你敢不敢赌了!”璎珞的唇瓣噙了笑,似带着蛊惑的意味。于氏抬头盯着璎珞,像是在忖度她的话是否可信。“好,我帮你。”沉默良久,她终于一字一字的说道,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璎珞轻轻一笑,语气平和道,“谢谢。““你先不要急着谢我,从这里逃出去并不是易事。”于氏说道。“是很难,所以一切才要仰仗您多多费心。”璎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