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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次收获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不仅长老们,还有众多族人们都已对亚伦这个代族长刮目相看。

    自从亚伦关于织网的方案被三长老同意后,就调集了四五十号人听从亚伦指挥。而亚伦也不怯场。曾经指挥过上千员工,涉及数十万人身家的金融战争的他,对于这点小打小闹,场面还是驾驭得住。

    而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安排一部分人去挂荆皮藤条,一部分人负责运输,一部分人负责搓线,一部分的人负责编织,分工合作,共同完成。

    但每个环节又分两三个小组,如果没人指挥的话,以蛮人执拗的性子,只会成“差什么,我去拿。”这种滞后反应,就会拖慢整个进度,特别是多个小组、环节配合,很容易在一环卡上,剩下的全都无事做。

    因此为了做到“织网”所有环节的无缝衔接,亚伦不得不亲自指挥运输的人该去什么位子,看到哪个环节慢了就得去催促,甚至立即调节人手,重新分配工作,幸好蛮族人做事虽直来直去,但态度极为认真,吩咐的事能立即反应并去完成,所有整个下午广场热热闹闹,也没闹什么大乱子。

    数个时辰后,虽然亚伦的嗓子有些嘶哑,但心中却感到高兴,在生产力极度落后,工具基本靠石头的部落里,一张大网就终于成型。

    周围人虽然惊讶于亚伦的指挥能力,但都还没能明白这张网有何用处,只有三长老在一旁神情略显激动与忐忑。

    这时大长老与二长老带些人从远处走来。

    亚伦上前,心中有些疑惑,脑袋一转也反应过来,族里闹这么大动静,身为管理层的长老们不可能不知道此地发生的事情。

    因此亚伦也不敢造次,迅速回忆起关于两位长老的信息,快步上前鞠身行礼。

    “大爷爷,二爷爷,你们来了。”

    二人点了点头,神情威严的大长老盯着亚伦,沉默一会终于说道“嗯,亚伦,干得不错。”

    亚伦有些莫名其妙,只得在一旁讪讪回笑。

    部落总共有五个长老,在场来的就有三个,其中三长老管理食物及库存,二长老是名药师,大长老则统筹全部,是族长的全职副手,如今族长未定,族内大小事务都是大长老管理,亚伦暂为代族长,有参与权与知情权,却没有决策权。

    庆幸的是,通过记忆回想,亚伦也知道这里民风淳朴,那些“官斗戏”不可能在这里上演,不然无依无靠的亚伦在这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再加上几个长老都是看着亚伦长大的,从小都有些亲近,所以即便亚伦曾经略显无能,但都没有一个人提出罢免之事。

    而剩下的四长老和五长老则都是狩猎队的,负责对外的种种事务,主要还是负责狩猎野兽获取食物。

    早在织网工作开始之时,大长老和二长老就在远处观察。发现亚伦指挥能力比大长老自身都要纯熟,四五十号人愣是没有一个人闲下来,不得不让大长老和二长老感到欣慰与高兴。

    大长老走到三长老身边,低声问道,“能成吗?”看来私下里早已对下河捕鱼之事通过气。

    三长老平复激动心情,想了一会,斩钉截铁道“八成。”

    大长老点了点头,神情也有些激动,八成,以三长老的性子,这基本就意味着此事十拿九稳。

    按下自己心中的激动,大长老大喊亚伦过来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经过一阵商讨,大长老、三长老向族人解释这次“破禁”之事,与亚伦一起带着八十多号族人,手拿粗制武器,抬着“渔网”,经过半个时辰的脚程,终于来到部落东面的河边。

    起初众人都有点害怕,但看到三长老及亚伦代族长率先下到河边,众人也都没好意思因传说故事而胆怯,纷纷涌向河边。

    亚伦之所以不怕水中水怪,也不是他有多么胆大勇武,实在是河水简直清澈见底。不仅如此,河床还很低平,根本不可能有大型水怪出没。

    这里的水怪,也就是水系魔兽,对于武器原始的蛮族人来说,确实拿他们毫无办法。

    所幸的是这河水不深不浅,水流平缓,水质清澈,岸边也全是杂草,四周情况一览无余,没有魔兽威胁;河内还来回穿梭着的无数大鱼,条件比亚伦想象得还要好,没准真能有所大丰收。

    安排人手牵好渔网,铺满了一小节河道,四角压着石头,一旁还伫立人手,亚伦将从三长老那讨来的几个烂果子,绑上石头沉在渔网中间。

    将其他人安排到远一点的地方,以免发出声响惊走鱼儿,剩下的时间则就是静静等待了。

    几十号大老爷们,干巴巴的盯着进网出网的鱼儿,霎时感到莫名喜感与酸心。

    但成败在此一举,亚伦也有些紧张,经过半刻钟的等待,渔网里也不是没有鱼,而是想要网住更多的鱼,来来回回的鱼儿,如同赌徒的骰子,不知道下一个将是什么数。

    三长老有几次看着网内十几条鱼想出声提醒,但都被大长老栏了下来,周围的人也开始躁动不安。

    亚伦高举着手,压下周围声音,手臂一直举着,又过了半刻钟后,终于有鱼群穿过,北面一角的人激动得不小心踢动脚边水底石块,眼看鱼群受惊准备折返。

    亚伦大手挥下,不管还有一节没进网的鱼群,猛地大喊,“起。”

    边角四人赶紧将渔网拉起,周围两边的人也迅速奔跑进河内,溅起无数水花,双手高举起渔网边缘,深怕鱼儿跳走。

    水波荡漾,热火朝天,激动、高兴、欢呼各种声音四起,小小河内拥挤着八十多人,好不热闹,就连通常表情严肃的大长老也不禁高兴得摸着眼角泪水。

    最终在亚伦的指挥下将网口一小节一小节的收束,齐心协力的拉上岸来。

    看着这些白花花的最小都有半米的大鱼,亚伦不禁真正的放松下来,这第一步,还算进行得比较顺利。

    众人纷纷抱起一个个大鱼,但随后他们发现每人抱一个也不能完全拿完,但他们也不是笨蛋,没有盛装工具就就地削木棒串起。

    这时大长老从人群中走出,以他多年的定力都花了很大力气平复激动的心情,走到亚伦身前,眨巴着眼睛,不禁眨出些许晶莹,身子颤颤巍巍,想说很多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亚伦自从接受这个身份,亲眼见着这部落的生死危机,早已下定决心定要为部族做到人人吃好饭,穿好衣,眼前如此收获,再看着欣喜若狂的族人们,自己也由衷的高兴。

    再加上记忆里一直刻板严肃的大长老站在身前这般神情,实在没有忍住,眼角边滑下莫名的泪珠。

    回想曾经的“满汉全席”与丰富的物质生活,亚伦先一步说出,“大爷爷,我知道的,但这还不够,还不够,部族会好起来的。”

    大长老吃惊的看着亚伦,好半晌恢复过来,拍了拍亚伦肩膀,“你父亲,后继有人啊!”

    四周的族人也陆陆续续看向这里,纷纷站起身子,对着亚伦齐齐行礼,抬起头后,亚伦深深地望着每个漆黑脏污的脸颊,那因喜悦未干的泪痕,深深的映入亚伦眼里。

    狠吸一口气,大声高喊,“走,我们回家!”

    随后众人欢呼着,抬着大鱼和渔网,四散八九个斥侯,组成队伍走上回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