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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胖子說:“可是我們要怎麼…萬一將他引到洞口後他跑了怎麼辦?” 吳邪聽完偏頭示意坎肩:“繩子,拿出來給他。” “哦,”坎肩點點頭,將粗繩給拿了出來,扔到張起靈面前。 吳邪走了過來,轉頭問胖子:“反正都要出去了,現在點一根沒差了吧?” 胖子嘖了一聲:“點吧。” “啪噠”一聲,火光明明滅滅照亮了吳邪冷硬的面孔,只見吳邪深深吸了一口菸,緩緩開口:“這位…小哥,你現在叫什麼名字?” 他在測試張起靈到底記得多少。 只見悶油瓶看了一眼吳邪,並不回答。 “好吧,那我換個問題。”吳邪說:“我們現在要綁你出去,你有什麼疑義嗎?”他說:“還是說如果你願意乖乖配合,我們可以不綁你。” 悶油瓶聽完緩緩垂下眼睛,良久開口:“如果我說不呢?” 吳邪對他的回答似乎並不意外,拔出配在腰間的手槍,喀垯一聲上了膛,指著他說道:“我數到三,你自己綁上吧。” 話音一落,張起靈驟然發力!霎那間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那是因為移動速度過快的緣故,非人一般的動作快出了殘影,只見那道殘影正迅速地靠近洞口,令人感到吃驚的是,這樣的動作居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一套過程下來宛如在看一部靜音動畫。 王盟和坎肩不約而同發出了“哇——”的聲音。 然而下一秒異變橫生,吳邪毫無預警扣下扳機,“砰!”地一聲!槍聲震耳欲聾,久久迴盪在墓道中揮之不去。 只見那到殘影停在半空中,在吳邪森冷的目光中狼狽地墜落下來,跌落在地。 “我說過了,只要我開槍,就一定能打中你。”吳邪抬腳走過去,看著倒在地上喘息的人,蹲了下來。 “坎肩。”他說。 坎肩走了上去。 “給他綁上,我們出去了。” 胖子吃驚地愣了一會兒,隨後憤怒地大步走過來,揪起吳邪的衣領吼道:“去你媽天真你瘋了吧!居然敢開槍打小哥?!你還是人嗎!?” 吳邪閉上眼睛,他手裡那根煙還沒抽完,被他刁在嘴裡,看著戾氣極重。 “你仔細瞧瞧,我傷他哪了?” 胖子立刻蹲了下來,一把拍開坎肩的手,將悶油瓶面朝上,一臉擔心的左看看右瞧瞧,發現他身上居然沒有中彈流血的痕跡。 “腳踝。”吳邪憂鬱的說,“一點小擦傷而已。” 胖子一看,還真是。 子彈邊緣在旋轉出擊時很淺的劃過了悶油瓶的踝骨,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痕,傷口不深,但擦過去時應該是很疼的。 胖子吃驚地轉過頭,瞎子給他進行的手術居然能有這麼厲害的效果! 坎肩將悶油瓶五花大綁,扛在肩上。一行人走著走著,誰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胖子按耐不住了,忽然就來了一句:“奇怪?剛才咱們走這條路,有走這麼久嘛?” 吳邪的菸恰好也抽完了,漫不經心地隨手摁滅在牆上:“好像沒有。” “那大概就是出事了唄。”王盟說。 “嗯。”吳邪點頭:“剛才我們挖的盜洞應該是在這附近,xue道一邊是有底的,我們正巧挖在他的底部,現在看起來像是兩邊都通了。” “他媽的我們是不是中套了。”胖子心情也有些不好了:“胖爺我是來野餐不是來移民的,這位祖宗有點過份了啊。” “再走走吧。”吳邪說,“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四個人又再次往無盡長廊中走去。 “我們好像越走越深了。”王盟說。 “不一定。”吳邪說:“有可能只是我們的錯覺,雖然我們感覺xue道是直的,但他有可能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所以我們才會覺得沒有盡頭。”說完他補了一句:“但這也只是我的推測。” “那為什麼我們剛來的時候有一頭是被堵死的?”王盟問,“而且我們還找不到耳室的小門了。” “肯定他娘的有機關。”胖子朝著牆壁踹了一腳:“媽的破機關!” “火氣別那麼大,”吳邪摸了摸牆壁:“先看看有什麼線索或威脅,萬一又有什麼密洛陀呢?” 坎肩一聽,很快的就扒拉起牆壁來,塵土碎石淅淅瀝瀝的落下,他們四人扒拉了一會,發現真的就只是普通的牆壁而已,沒有任何機關或線索。 “其實我們在踏進這裡的一剎那就已經注定了,”吳邪下了結論,一拍手道:“算了,還是先來開party吧。” 胖子一聽差點暈倒:“你不要搶我的台詞啊喂!” 四人圍成一排盤腿坐了下來,吳邪對坎肩道:“把小哥放下來吧,我看看他。” 坎肩聽話的把悶油瓶遞了過去,吳邪把他抱在手裡,這一摸下去眼眶瞬間紅了,這人的背和胸口摸上去竟然全是骨頭!一點rou都沒有! “水,食物。”吳邪說,胖子立刻從包裡把一籮筐的rou乾和水全都拿了出來。 “小哥,咱們來吃點東西…”吳邪拍了拍悶油瓶的背,把手裡的礦泉水往他嘴邊湊,溫柔的哄道:“先喝點水啊…喝了水咱們再吃好吃的。” 悶油瓶似乎昏迷了,卻又沒有昏迷,水汩汩從龜裂的唇縫中流進去,再進到喉嚨裡,乾澀的嗓子因為許久沒有滋潤而驟然縮緊,偏頭就一股腦乾嘔了一聲:“——嘔!” 吳邪趕忙給他拍了拍後背,心裡心疼得不行。 剛剛那迅速的逃跑再加上踹自己的那一下估計就是張起靈剩下的全部體力了,這會兒他連咳嗽聽著都十分虛弱。 等到這陣咳嗽緩下去,悶油瓶也已經筋疲力盡了,頭虛虛搭在吳邪肩上,然而手臂和腹部仍然被綁著,勒著他骨頭發疼。 吳邪一手伸下去,把繩子給解了。 “再喝點水?”吳邪揉了揉他的手臂,再到手腕,希望在最大程度上減輕他的痛苦。 悶油瓶又喝了幾口水,這一咕嚕下去竟也喝掉了小半瓶。 吳邪看他一口一口地灌著水,不由得有些心軟,笑著問他:“小哥,你還記得自己名字不?” 悶油瓶抬眼開他,搖了搖頭。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嗯?”吳邪開玩笑的問。 悶油瓶嚥下瓶子裡的最後一口水,抹抹嘴角,啞著嗓子道: “阿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