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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倒是比他懂事多了。”岳凌兮轻咳了一声:“那个……嗯……是大宝。”在边上收拾玩具的书凝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都过了这么久了,陛下怎么还是分不清楚两位小殿下?楚襄也有点尴尬,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扭头就要奶娘把他抱到偏殿去,岳凌兮笑着拦下了,屏退左右之后拉着楚襄坐到了美人榻上,一边晃动着摇篮一边顺水推舟地谈起了给孩子取名字的事。“前些天母后来看他们的时候还念叨呢,说你我也太不上心了,迟迟不给孩子上玉牒发金印就算了,连个乳名都没有,成天就大宝小宝地叫,实在不像话。”“取就取吧。”楚襄习惯性地把玩着她的青葱玉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大的叫招妹,小的叫望妹,你觉得如何?”岳凌兮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古来只有盼子才会给女儿们取招娣之类的名字,哪有像他这样重女轻男的?要真传出玄清宫还不让人笑话死!这两个小宝贝可是她的心头rou,不能让他如此乱来。楚襄见她隐隐又要发急,也不逗她了,正色道:“他们这一代是天字辈,你可有中意的了?”“大宝的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天遥,你觉得如何?”岳凌兮转头就忘了方才的插曲,并满怀期待地看着楚襄,水眸微微发亮,犹如璞玉一般,楚襄吻了吻她的额头,毫无疑问地应下了,尔后又用那低沉悦耳的嗓音说道:“小宝的我也想好了,你猜猜看。”“是什么?”岳凌兮仰着头,神色略显迷茫,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楚襄是在故意卖关子,这般不设防的可爱模样顿时令他笑弯了唇,又亲了一下她的小嘴才道:“就叫天麒吧。”她父亲的小字中也有一个麒字。刹那间,岳凌兮的泪又要涌出眼眶,岂料扶在摇篮边的那只手忽然一湿,微凉的触感立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扭头看去,小捣蛋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正笑嘻嘻地舔着她的指尖。怎么跟后院那只啃笋子的rou球一个德性?见岳凌兮又要伸手去抱他,楚襄立刻抢先把他拎走了,转身就扔给了书凝,俨然一副后爹做派,书凝当然明白自个儿主子的心,也不走远了,就带着楚天麒在外间来来回回地晃悠着,光影交错间,嬉笑的声音也渐渐淡去了。他睡着了。岳凌兮终于放心了,回身给熟睡的楚天遥掖了掖被角,这才随楚襄躺在了床上,烛火还没灭,屋外又明晃晃地闪过几个人影,未几,流胤的声音隔着门扇和屏风远远地传了进来。“陛下,前线军报。”这个时候来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楚襄剑眉一拢,披上外衣就出去了,岳凌兮也跟着窸窸窣窣地下了床,唯恐是端木筝和楚钧有异,心已然悬到了半空中,就连拆信刀划开封泥那种闷钝的声音都让她神经一紧,直到楚襄朝她看来,温热的手掌也抚上了脊背。“放心,前线无事。”岳凌兮定了定神,轻声问道:“那这封信……”“这是阿钧写的,平阳城那边恐怕有点麻烦。”说着,楚襄把信笺递了过来,面色略显沉凝,“从他的描述看来,应该是碰到某种古老的阵术了。”岳凌兮迅速浏览了一遍,楚钧信中所言已经形成了初步的场景,她骤然抬头,楚襄亦心有灵犀地拿来了地图,一一比对过后,完整的画面如同山水画卷一般在脑海中晕染开来,须臾之后,她倏地沉下了眉眼。不妙。楚襄不懂阵术却很懂她,是以非常清楚她这种表情代表着什么,挥退了其他人才低声问道:“很麻烦?”“很麻烦。”岳凌兮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白玉般的指甲几乎将牛皮地图刮出一道豁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平阳城就是王爷口中的邪阵。”楚襄愣了愣,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你是说……整座平阳城都跟阵术融为一体了?”“是的。”岳凌兮点了点头,清湛的眼眸之中似有雾色飘散,隐约现出几分沉重,“按照惯例来讲,王爷经过的那片山林非常适合设阵,可偏偏在即将到达出口时才出现异象,说明那里只不过是阵的边缘,根据范围和距离来推算,阵眼应该就在城中央。”那里是通往王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夷军严防死守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看岳凌兮的脸色显然不止于此,楚襄素来与她心意相通,遂沉声问出了最后的问题。“这究竟是什么阵?”只见她嘴唇微微开合,吐出三个冰寒冷硬的字眼:“九阴阵。”楚襄浑身一凛,半天没有说话。他平时也会与她讨论阵术,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所谓九阴,就是十门之中只有一条是生路,其余都通向无边地狱,一旦行差踏错便会尸骨无存,莫说是几十万士兵,就是楚国上下所有人都奔赴前线,也有可能在一夕之间被其绞杀殆尽。凡事有果必有因,如此大凶大恶之阵若要成形,耗费的东西亦非寻常之物,两人心里都明白,此时此刻,平阳城的五万百姓恐怕都已经成了无主冤魂了……实在是阴毒。岳凌兮如今已为人母,一想起那些无辜孩童被夷军残忍地屠杀于阵中就有些受不了,遂扶着御案慢慢地坐了下来,楚襄将她揽入怀中,一边搓揉着那双冰凉的柔荑一边安抚道:“别想了,去睡吧。”她缓了口气,似是镇定下来了,尔后摇摇头说:“你让王爷先别轻举妄动,给我……给我几天时间。”“好。”楚襄断然答应,却不忘嘱咐道,“但你也要答应我,尽力而为就好,不可勉强自己。”岳凌兮轻轻颔首,算是同意了。第145章审判楚襄派书凝来行照顾和保护之职,所以是提过这一茬的,只是书凝万万没想到印子会在胸口,这才好心办了坏事。不过她甚是机灵,当即就找来了丹脂,用细笔在岳凌兮胸口绘了一朵半开的莲花,既遮了印子又点缀了衣装,可谓一举两得。只是岳凌兮从没这样打扮过,出了殿门就忍不住想遮掩,直到登上马车被帘子挡住之后才感觉好点。车内的另一人却不太好。楚襄紧盯着她这副娇美动人的打扮,目光渐趋炙热,尤其是移到连绵雪海中的那朵孤蕊时,几乎烫得快要烧起来。见惯了素面朝天的她,竟不知淡扫蛾眉的她亦可勾魂摄魄。“陛下?”岳凌兮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头不安渐盛,下意识就去摸那朵莲花,谁知手刚抬起一半就被他抓住了,掌心的细汗沾上了她的手腕,湿热又滑腻。“既然画好了还去碰什么?”“陛下所说楚国时兴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