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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冬像往常一样,训练完就跑小卖部买水。 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不远处的拐角里,一帮子人高马大的壮汉围着一个少年,那个少年他有印象,很像是自己队里的人。 凑热闹的心早已经没有,他淡淡然喝了口水就要离开,这时耳尖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 “你就跟那个卫冬一样没种,别以为长得有点姿色就耀武扬威。” 攥紧拳头,想到来之前答应卫冬海不惹事的承诺。 他重重呼了口气。 还没踏出一步,就听到那边有人早已经注意到自己,对自己勾勾手指,“喂,你过来。” 卫冬没有理会,正打算离开就被一窝人团团围住。 “我跟你说话,没听见是吧。”一个肌rou发达的魁梧大汉用胸膛一次又一次地顶着卫冬。 其中一个个头小一些的人上前,悄咪咪凑到他耳边,“他就是卫冬。” 没做任何回应,转身就要拨开人群,那边,为首的人拳头已经招呼过来。 卫冬嘴角一痛,打架大王顿时天性解放,跟那人扭打在一起。林辰逸也不闲着,冲过来挥着拳头就照着对方的弱点砸。 还是路过的随意和温子安见这边有混乱怕事情闹大,上前各自拉架。 看了眼对面一个个跟猪头一样的男人,卫冬心头冷笑,再看一眼嘴角淤青的林辰逸,还是忍住笑出声。 以前他打架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要不是自己没来得及躲,那一拳不可能让那人伤到自己。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后来他们几个就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兄弟。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我们本就是赤条条来 在红尘打滚一番 沾染一身烟火 终将百年之后都归于尘土 晚上的古镇相比较烈日的白天,人流会更大一些。 有卖花灯的也有捏糖人的。 菇朵对什么都好奇,她一手举着糖葫芦一手啃着棉花糖,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享受着别样的美好。 卫冬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算算时间他们那边应该准备差不多了。 “走吧,回去吃饭。” “你还没带我去宅子后院呢。”菇朵突然想到之前他提到的那个极美的地方,为了交作业,她今晚就算不睡也得赶出来。 揉着她柔软的发丝,卫冬一下心情大好,哈哈笑起来,“吃了饭就带你去。”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随意正好端出最后一个菜。 地三鲜、京酱rou丝、水煮鱼片、蟹炒年糕…全是硬菜。菇朵看着从容出来的卫天璟,“你不上学是为了去新东方吗?” 卫天璟没看她一眼,眼底一片凉意,“爱吃不吃。” “吃!干嘛不吃!” 他做的饭美味又可口,一伙人大快朵颐几乎全光盘。 放下筷子就听到身边那人淡淡的声音,“你们俩洗碗。” 菇朵和卫冬对视了一眼,认栽呗,谁让自己不会做饭。 刷着锅里的碗,菇朵看了眼洗抹布的卫冬,“你哥性格从小就这样吗?” 卫冬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应了一声,“自打我认识他,就这样。” 耸耸肩,菇朵鼻子痒痒,用袖子却怎么蹭都不到位,卫冬见状用纸巾擦干手。 “别动。” 用手背轻轻抹去她鼻尖上的洗洁精泡沫。 异样的触感,他别过头,不再说话。 等把一切都收拾好了,菇朵嚷着要去看那个新奇的地方,卫冬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其实吧,就是个普通的枯井,我骗你的。” 菇朵瞬间静下来,冷静了片刻之后自己默默背着画板就要走。 “你去哪儿啊。” “我找素材。” “这么晚了去哪儿找素材。” “去一个没人骗我的地方。” 说完菇朵狠狠剐了他一眼。 不知道怎么收场,这时候他看到卫天璟,忙上前求助,“大哥,想想办法吧…” “你自己捅的篓子。” “我借你新的《润物》。” 那是卫东海当年花大价钱买回家的一幅书画。 “你给我。” “拜托,我爸会砍了我的。” 耸耸肩,卫天璟也无畏,“爱莫能助。” 卫冬一咬牙,算了打就打吧!不至于把亲生儿子打残吧! “好!成交!” 带着他们绕过中庭的湖,直至府邸的最里间。打开封锁的大门,里面挂满了字画。 大大小小,全是还原了这座古镇的样貌。 有夏日人们持着蒲扇乘凉也有冬季湖面结冰孩童大打雪仗的场景。 菇朵径直走到挂在正中央的那副,一个长发女子挽着袖子在湖边洗自己的秀发,湖水波光粼粼,不远处的水仙花亭亭玉立,画中的女子抿嘴微笑,很是和谐。 “这是我妈。”卫天璟走近,将画轴卷起来重新放进小匣子里,“这里其他的画,你都可以选一幅做参考,当你的作业应该绰绰有余了。” “这些,都是你画的???” 果然在天赋面前,努力一文不值。 她甚至不如一个没读过书的。 “嗯。”收好画轴,卫天璟将它锁好放进书架的最里层,“选好了我就锁门。” 卫冬歪在门口,沉声打断,“我也要。” “你又不会画画。” 拿着画出来,菇朵郑重地冲着卫天璟鞠了一躬,“大侠,感谢救我于水火。” 他表情淡淡,推着卫冬走快点,“送人家回去。” 卫冬粑了粑短发,随口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一路上两人都无言,卫冬看着漫天星空,先打破了僵局,“你说今晚夜色这么好,会不会有流星。” 菇朵看着他,微微皱眉,“说人话。” “……” 笨蛋,你比夜色美。 酒店本来就离得不远,没多久,两人就看到不远处酒店周遭亮起的彩灯。刚一走近就看到陈尘木质站在酒店门口。 “你怎么在这儿?”卫冬单手插兜,看着陈尘,语气里满是火药味。 陈尘直接略过他,夜色透过眼眸定在菇朵身上,“去哪儿了。” 他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我出去写生,然后跟卫冬他们吃了个饭。”她提了提自己肩上的画板。 拿过画板接过她手里的包,在手里掂了掂,现在小姑娘都能搬这么多东西? “他们?”捕捉到敏感词汇,陈尘眉尾一挑。 卫冬讪讪摸了把鼻尖,“人我也已经安全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陈尘你怎么来了。” 菇朵丝毫没有在意到卫冬。 他漠然,眼眸里透着不易被察觉的冷劲。 “我走了!” 他扯了扯菇朵的耳朵,俯首冲她喊。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同样的分贝,又给喊了回去。 食指弯曲叩在菇朵的脑门上,力道很轻,语气也依旧平平淡淡,“轻点儿,大晚上的。” 陈尘拎着手里的保温壶,“阿姨煲的凉瓜汤,那我给你送来。” “可我吃不下……” “那你要不要。”眼神清冷,但还是贴心地帮她挥走在头顶转悠的蚊子。 “我要!”菇朵捧过保温壶,仰着脸看他,“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末班车晚上九点,到时候我再回去就好。”陈尘语气淡淡。 眼眸却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 他印象里,菇朵明明还只是个不爱穿裙子不留长发整天戴着大眼镜的毛头小丫头。 这两年她发育得极好…… 不自然干咳了两声,陈尘直起身,装不在意,“叔叔,让我给你拍张照。” “什么照?” 菇朵不明所以。 “他说这两天挺想你的,但是你又没手机,让我过来给他拍张照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