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001 你不想看阿什莉的内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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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生化危机4才知道三上真司这个名字。 作为起步过晚的玩家—— 在那个应试教育盛行的年代里,补习与培优填满了我的成长轨迹——童年、少年。 高考的失利将我从父母的高压期待中解放出来。 没有选择复读。 我去了远离家乡的城市,一所普通二本。 一切都那么新鲜。 网络,掌机,摇杆,mp4,3gp,当然—— 还有ps2。 …… 大一的课余时间我几乎全都泡在大学附近的ps2机房里。 说是机房,其实是副食店后边的民居。 绕过贩卖香烟的玻璃柜台,从老板背后的帘子进去,便是左三右三对称摆了六台显像管电视的拥挤空间。 三块钱一个点。 新游戏列表写在一张白板上,挂在钉进墙里的钉子上边。 板子上最多的是关于实况足球的消息。 明明还是07年,实况的盗版封面却印着2009,不可思议。 每台ps2都插着记忆卡,供常来的玩家接着进度往下打。 “小伙子搓不搓p?” 买烟的时候发福的女老板忽然问我。 这句容易让人误解的邀请便是我踏入这个世界的契机。 总之,我的大一是与二公主一起度过的。 由于过分贫瘠的游戏经历—— 高中以前挤时间玩过的大概只有帝国时代与极品飞车。 再就是gba上的牧场物语,同桌文曲星里的超级玛丽。 与之相比,ps2的画面表现与cao作体验自然惊艳无比。 我毫不犹豫的掉了进去。 寥寥的生活费被花到无几。 “小伙子,我们要睡觉了。” 许多夜晚,女老板摆好副食店外的防盗门板,掀开帘子走进来。 “我知道。” 我知道打烊了。 稍等,下个存档点很快就好。 “这么下去要挂科的吧。” ——她如此担心过我。 女老板是单亲家庭,养了个女儿。 两人就住在机房后面的小卧室里。 是的—— 副食店,机房,带洗手间的小卧室。 三位一体。 她女儿大我两岁,想要出国所以在家备考雅思。 或者托福?我忘了。 不大明白两者的差别。 那时的百度不像现在这么方便。 我是说,你得去网吧,或者回家。 老板守柜台的时候,机房里负责按时间收费的是她女儿。 我当然想把她女儿形容得漂亮一点。 这样故事会好看一些。 可惜没有,她女儿很普通。 像许多人一成不变的生活。 …… 第一次见到亚希的时候我已经大二了。 08年10月,国庆长假,我没有回家。 与女老板打过招呼,我熟练的掀起碎花帘子,看到了她—— 生化危机4。 她在一处有高低差的场景下面,控制里昂拿出狙击枪向上开镜窥视阿什莉的内裤。 没试过这种玩法的我不由被其吸引,视线跟着瞄准器的中心—— 仿佛料到玩家会有此举,镜头中的阿什莉居然伸手遮住了那里。 “哇……” 三上真司,牛逼。 …… “这在干嘛。” “你不想看阿什莉的内裤吗。” 亚希与我搭的第一句话。 她没有放弃,仍旧控制着右边摇杆寻找能够走光的角度—— 屏幕中的阿什莉生气了。 “好可爱。”亚希笑了起来。 “嗯。” 是挺可爱。 我打开亚希旁边的主机。 也选了生化危机—— 基于一种炫耀的心情。 我的存档解锁了无限火箭筒,也有芝加哥打字机。 然而打开游戏才想起—— 存档在隔壁机器的记忆卡里。 正是亚希玩的那台。 …… 亚希是那种清爽的女孩。 一副树脂眼镜。 不化妆,单马尾,吊角眼,薄嘴唇,衣着层次简单分明。 没有飘乎多余的装饰。 静面t恤,纯色牛仔裤,三叶草的低帮鞋。 背个kappa的双肩包,胳膊细细的,看着挺舒服。 短短十分钟,她被丧尸杀死两次。 “没必要那么执着爆头的。”我告诉她,距离差不多的话打手打脚也可以。 没有排斥我的建议,她朝敌人的腿部射击。 “跪下了诶,”她很开心,“我以前都只打头跟身体的。” “好,冲上去用体术。” “嘿呀!” ——居然自己配音。 这股不摆架子的开朗劲让我有股莫名的好意。 以初次见面的状况,亚希发出笑声的频率有点高了。 杂志里常说对话时先笑的那个没有自信。 不过杂志也说过地球是平的。 …… “要是子弹够用就好了。”loading的时间里,她扶正滑下鼻梁的眼镜。 “其实可以无限子弹的。” 尽管合理规划收集到的资源才是这个游戏的乐趣。 但我不想放过显摆的契机。 “通关一次可以购买无限火箭筒,再把艾达的模式打穿就有芝加哥打字机,还有里昂的黑手党风衣,很帅的,扫射之后会有脱帽致敬的动作。” “真的!?”kappa女孩诚实的表达自己的讶异。 “我有存档,要不要玩?” “在哪里?” ——至今都无法忘记的超级速答。 “就在你这台机子的记忆卡里,你找个打字机保存一下,我那个档进度比你远。” “好!” 屏幕中的里昂小跑起来,像亚希脸上不加掩饰的雀跃。 被这份心情感染,我也高兴起来。 可惜悲剧就发生在这里—— 她找到打字机,进入保存界面。 “哪个是你的存档?” “倒着往后翻。” “这个吗?” “对,和别人不一样的那个。” 急于炫耀的我没有意识到亚希即将犯下的恶行—— 对我的存档习惯性的按下确定(她后来解释自己想的是载入的事情)。 在保存界面对别人的存档按下确定,自然意味着覆盖。 系统大概弹出了是否要覆盖的问题。 可亚希与我一个德行,忽略系统信息,yesyes……一个选项走到底。 很好。 接连几十小时的努力瞬间消去。 出现在那个存档位的,是亚希战斗的痕迹。 ——好比我俩注定会出现的交集。 …… “对不起!” 那天晚上,亚希请我到学校靠里的堕落街吃拌面。 “你叫什么?” “张亚希。” “新生吗?” “嗯。” “军训没把你晒黑啊。” “你呢。” “我本来就不黑吧。” “问你叫什么呀。” 我说了我的名字。 “李木海……”她轻声念着,薄薄的嘴唇,“木头的大海。” “是放牧的牧,李牧海。” “放牧大海?” “很二吧。” 我父母是做梦主义,希望我长大以后各种牛逼。 还放牧大海…… 又不是摩西。 “反正,”摊上那种父母。“有很多压力。” 她摘下眼镜,“那你猜猜我的意义?” “亚,希。”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连读有点难为情,“亚洲的希望?” 她点头笑起来,“是不是很蠢?” “……有点。” 亚洲的希望。 “亚洲的希望连保存和载入都分不清呐。” “都说对不起啦,当时太兴奋了。” 亚希有着与我相似的经历—— 父母的高压,高考的失利,逃离家乡来到这里,此前一直被逼着学习,缺乏娱乐的经历所以很容易被各种事情吸引。 我很高兴她选择了游戏机。 …… “ps2上啊,有很多好玩的游戏。”数都数不清。 “可我只玩过生化危机,”08届的新生露出懊恼的表情,“要能把其他的都玩一遍就好了。” “能的,”我说你才大一,“四年长着呢。” 那是2008年国庆长假的一天。 和亚希从面馆出来,微热的风里留着夏天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