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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妈是豪门大佬的白月光 第74节

    平心而论,抛开她对骆恒行为的看不上,他对小晚的确非常好。

    那几年里,谁都看得出来他多想跟小晚在一起,谁也都知道,他许下的承诺不是说说而已。

    他会将她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也会将思韵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事实上,他确实也做过了,对思韵极尽疼爱。

    只要小晚能给他一个机会,无论是为人夫,还是为人父,骆恒做得都不会比陈牧差。

    可小晚她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我也说不好。”简静华低声说,“严均成,恩,就是她的未婚夫,是她第一个男朋友,好像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她。去年秋天小晚回南城,他也跟过去了,好像就是那时候在一起的。”

    骆恒陷入了沉思中。

    心里终究还是不甘的,可是感情这种事,本身就没有道理可言。

    “那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骆恒又问。

    简静华见他态度还算平静,迟疑了几秒,说道:“不是很好相处,很强势。不过他对小晚很好,这就够了。”

    事实上,简静华也不太懂,为什么小晚会那样迅速地跟严均成在一起。

    她只见过严均成一次,却印象深刻,总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太难接近,也不好招惹,对这样气场强悍的人,她向来都是退避三舍。

    她跟郑晚能成为朋友,自然在某些方面也算品性相投。简静华并不重视物质,她如果在意这些钱财,她早就接受了季家的所谓补偿。

    因此,简静华不会像别人那样看到严均成这个人的魅力。

    她并不觉得有钱有势是一个男人的魅力,她更不认为小晚会因为这些喜欢严均成。

    倘若小晚在意这些,又何必单身六年,这六年来追小晚的男士哪个没有经济实力呢?

    不过只要小晚喜欢他,只要过得幸福,作为朋友,自然只能祝福。

    “骆恒。”简静华回过神来,劝解他,“小晚她如果对你有别的心思,你俩早就结婚了,我觉得你还是放下吧。”

    骆恒并没有应她这句话,两人礼貌地道别。

    他回了酒店后,彻夜难眠。作为一个男人,他能感觉到严均成身上危险的气息,他不能理解,这个人二十年没出现,又如何以所谓初恋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小晚的世界,如果这样一个男人他别有用心,那小晚该如何自处?

    即便他已经想通,也明白感情这件事是强求不来的,可毕竟她是他心底的人,他做不到明知道这一切扑朔迷离,还对此视而不见。

    他只要确定那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的,就够了。

    -

    几天后的周六,郑晚上班,忙得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深陷在恋爱中的严均成,终于被何清源叫出来,趁着天气还好,来了他们常去的高尔夫球场。

    何清源不客气地吐槽严均成,有异性没人性。

    自从跟郑晚重逢后,严均成将能推的应酬都推了,不能推的都塞给他,总之,严均成现在就要将一切工作以外的时间都给郑晚——

    不对,也就是郑晚还要忙工作,但凡她也是闲着的,只怕老严都想原地退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跟她呆在一起。

    何清源念了句阿弥陀佛,“我代表公司的全体员工感谢郑晚以及她现在工作的美容院。”

    严均成没理会他。

    何清源甩出去一杆后,这才进入主题,压低声音跟他说,“有件事你注意一下,是江开盛打来电话问的,有个人在查你,查你这些年在南城的一些事。”

    严均成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球杆,目光沉静,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何清源又强调了一句,“江开盛说,那个人还是郑晚的朋友,所以他也摸不准主意。”

    “就让他查。”

    严均成神色不惊地挥杆。

    一杆进洞!

    第58章

    “就让他查。”

    这样平淡甚至冷静的一句话竟然出自严均成之口。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何清源都不敢相信。即便作为至交好友,他都觉得过去那些年里严均成简直疯到了一定境界,怎么可以自虐般地去关注她的生活长达十来年,换位思考,如果——如果他有天知道,他的初恋女友如此病态,像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疯子一样,用冰冷的目光关注他跟他太太的生活,他会毛骨悚然,他会厌恶抗拒。

    可现在严均成竟然敞开了让人去查。

    他难道不怕郑晚知道后会恐惧他,会离开他吗?

    何清源走过来,挡住了严均成的挥杆,急切地压低声音:“你疯了是不是?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江开盛那边就能拦住那个姓骆的,他根本什么都查不到!安生日子不过你折腾什么?!”

    严均成垂眸,淡淡说:“他想查,就让他查个够。”

    “疯子!”何清源呵斥,“我还以为郑晚回来了你会好一点,你还是这样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你想过没有,她要是被你吓到,你该怎么收场?你现在就想赌,赌她心里有没有你,万一,我说万一,你赌输了怎么办?!”

    爱情使人贪婪。

    可能一开始,严均成想的是只要她回到他身边就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想要的越来越多。

    他想要在她心上凿出痕迹,落地生根,一如当年。

    严均成面无表情地摩挲着球杆,稍稍退开,又是一杆进洞。

    他直起身子,声音冷冷:“我早就输了。”

    何清源原本激动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他悲悯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至交好友,他的生死伙伴。

    可怜吗?同情吗?

    不如说是悲悯。他清楚地知道,郑晚就是严均成生命中最大的劫数,严均成躲不开,也没想过要躲。

    由爱生惧,由爱生贪恋,这就是一场豪赌,严均成赌的就是,她心里有他。

    赌赢了,自然皆大欢喜。

    赌输了,他也绝对不会放手,反正他早就赔了个精光,他什么都不剩了,自尊心、骄傲、灵魂,全都给了她。

    何清源长叹一口气,“冤孽!现在我就祈祷,祈祷郑晚知道一切后不会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你。”

    -

    临近过年,东城的外来人口也都踏上了返程。原本到了高峰期拥堵不堪的道路,如今畅通无阻,如沙丁鱼罐头般的地铁车厢也宽敞了许多。

    郑晚所在的美容院也提前几天开始放假,考虑到生意起码要在正月十五后才会回暖,老板很大气地批了近半个月的假期。

    本来郑晚是打算自己回南城过年,可严均成坚持,让秘书订了两张机票,他陪她一起回去。

    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

    他们早在很多年前就在电影院看过,如今不过是重温,郑晚也开始分心,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我觉得你今年过年还是跟你爸妈一起过比较好。”

    严均成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跟她十指紧扣。

    “我听你打电话时提起过,你爸爸的身体不太好。”郑晚低声,“老人家很在意春节,今年你还是陪他们一起过吧。”

    他虽然从来没提,但对这件事,他们都有默契。

    多年前的那一出,她不敢说自己全然忘记,但放下也并不是意味着她能跟他的父母如一家人般相处。

    她相信,他的父母见了她也会尴尬。

    他用了二十年时间,令他的父母已经妥协,认命。但他们内心深处,未尝不会对她微辞,他们会为了严均成之后结婚的喜悦而短暂地顾不上这些情绪,顾不上、压住了,不代表没有。

    与其到时候互相生厌,不如尽量少些来往更好。

    家和万事兴,有时候不去接触,不去亲近,彼此都舒服自在。

    严均成低低地嗯了一声,却又说道:“我在这边吃了年饭就去南城,我们一起守岁。”

    这是他的坚持。

    郑晚失笑,“你不嫌来回坐飞机折腾,我肯定没意见。”

    ……

    半夜郑晚被噩梦惊醒,醒来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勉强坐了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摁亮屏幕,现在才凌晨两点半,他去哪里了呢?

    她穿好睡袍,系好带子,整个屋子都铺上了羊毛地毯,走在上面,一丝声音都没有,推开门,只见书房的门是关着的,他这个点还在加班工作吗?

    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忙完,不想现在就去打搅他,放轻脚步,来了厨房。

    现在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反而没了睡意,略一思忖,将头发扎好,又穿上围裙,细致地从一旁的果篮筐里挑出个头均匀的雪梨。

    白皙的手拿着雪梨,一点一点地清洗干净,削皮、切成小块,放进已经将冰糖煮化的热水中小火慢炖。

    凌晨两点多钟,周围一片寂静。

    郑晚拿着汤勺,慢慢地搅拌着翻滚的甜汤。独属于雪梨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温暖了这个夜晚。

    她其实很享受这样的时刻,思绪逐渐放空,什么都想了,什么也都没想,这股甜腻的气味包裹着她,一点点的开心,一点点的沉醉,好似这才是没做完的美梦。

    严均成安静沉着地坐着。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萦绕在鼻间挥之不去。

    他需要这样的味道,内心各种念头都如沸水般翻滚,只有抽一口烟,才能勉强冷静下来。

    郑晚微微俯身,抬手挥了挥热气,想看看炖的甜汤有没有好,热气冲着她,面颊微微湿润,她想,他也真的很辛苦,这些天来,他每天跟上班族一样朝九晚五,偶尔回了家也要钻进书房忙。

    可怜的老板。她念头刚起,又抿唇笑了一声,老板如果还可怜,那她这样为老板打工的,岂不是更可怜。

    她也太过偏心了。

    香烟燃起。

    虽然气味不同,可在某个瞬间,它跟寺庙里永不熄灭的线香一样,在点燃的那一刻,谁心里没有愿望跟期许呢?

    郑晚将炖好的冰糖雪梨盛出来,看了眼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她平稳地端着碗,来到书房门口,先敲了敲门,再推门进来,闻到了浓重的烟草味。

    她跟坐在办公桌前的严均成猝不及防地对视,一瞬间,她惊愕两秒,他眼眸幽深,似一潭看不见底的古井。

    严均成没想到她会醒来,更没想到她会来找他,夹在手指间的烟还在燃着,快烫到他手指他才反应过来。

    他还来不及收起满身的肃然,身体已经更快一步起身,敞开了书房的窗户。

    郑晚进来,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面有不少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