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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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个有趣的小邻居一逗,加上有了等原炀来的盼头,彭放情绪好了不少,失眠了这么多天,居然躺在躺椅上,居然差点睡着。 正半梦半醒迷迷糊糊路的时候,被人捉弄醒了,彭放睁开眼,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吓得一抖,许听缩回头,反手递出一朵盛放的红色玫瑰花,“呐!送你的!” 彭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这人是谁,揉着眼睛坐起来,伸手接过花,放在躺椅边上的小桌子上,“谢谢,你下课啦?” “没有,我早退的!”许听在他旁边坐下,一脸骄傲,“想看看能不能来得及回来赶上约你吃午饭!” 他话音刚落,做川菜的那个厨子就出现在门口,问彭放要不要现在吃午饭,已经做好了。 早上吃得多,加上睡了一上午,其实不太饿,但还是点了点头,笑着道:“这不巧了嘛,让你赶了个正着儿,那就一块儿吃吧。” 许听受宠若惊,一口答应下来,跟他一块儿进屋吃饭,进了餐厅看到一桌子菜馋得口水差点掉出来,“哇!你们家饭真丰盛!” 自从原炀给彭放找了这几个厨子,他每顿饭标配至少十道菜,不过这些菜也不只是彭放一个人吃,厨子们和保姆也会吃,所以虽然菜多,但倒也不浪费。 平常一般都是彭放吃完了他们才吃,有时候彭放也会叫他们一块儿吃,但是今天因为有许听这个客人,厨子们和保姆都没上桌子。 许听坐在彭放旁边,一边儿端着碗吃饭,一边儿四处乱看,忽然拿胳膊撞撞彭放,跟他咬耳朵,“彭放,你是个大少爷吧?你们家这么多下人!” 彭放让他呛得一咳,“咳……那不是下人,他们是厨子,做不同菜系的。” 许听一听,惊奇道:“这么多厨子!还不是一菜系的!你真牛逼!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你家蹭饭?” “能,你想吃随时可以来。” “那太好了!”许听一拍桌子,“你是不知道,我不会做饭,又吃不惯这儿的东西,只能天天在家煮那个超市买的意大利面,就酱吃,都快给我吃成酱色儿了!我咋就没想到叫我爸给我弄个厨子过来呢!” 他说着话锋一转,“哎!你家这几个大哥,有做东北菜的吗?要是没有我叫我爸送个东北厨子过来给你!我们东北炖菜可好吃了!” “这个……还真没有。”彭放有点哭笑不得,“不过……” “那行!我给你安排一个!” 彭放刚想说,不过他也不怎么爱吃东北菜,许听就已经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打电话了,没等他拒绝,人电话都已经打完了,完事儿得意的一挑眉,“妥了!我爸说了,明天就送来!” 彭放是盛情难却,只能被迫接受,“啊……行,谢谢你,赶紧吃饭吧!” 彭放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别人想让他闭嘴,他想别人闭嘴这还是头一遭,许听那张嘴,比他还厉害,吃饭都不消停,跟个机关枪似的,还无限子弹,一顿饭下来,把他都给聊疲了,好在他下午要上课,吃完饭就走了,彭放才得以清净清净耳根子。 不过让他这么一闹,彭放的失眠倒是改善了一些,虽然睡得依旧不安慰,天还没亮就醒了,但比前几天好多了。 接下来几天,许听几乎每天都会在早中晚这三个时间段里跑来找他一次,有时候一天好几趟,有时候是过来蹭饭,有时候单纯是来找他玩。 那个东北菜厨子,周二就被送过来了,但许听吃了一顿他做的饭,非说人家做得不正宗,加上彭放确实对这个菜系不太感兴趣,周三,人又被退回去了。 到了周五晚上,原炀那边还没有动静儿,没说什么时候来,彭放就有点坐不住了,给自己助理打电话,让他去问问原炀。 十点半左右,原炀打了个电话过来,跟他说这礼拜不来了,下礼拜再过来。 “为什么?”彭放下意识地迫切追问,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失态,忙改口,“你那边有什么麻烦嘛?” “临时有点事儿,要耽误几天。” 心里虽然有点失望的情绪,但一听原炀说有事耽误,就立马问:“什么事儿,麻烦吗?要我帮忙吗?” 原炀沉吟了片刻,“不麻烦,小事儿。” 话到这里,彭放本该识趣一点儿挂电话,可对原炀信息素强烈地渴望感,却不允许他就这么妥协,他争取道:“那这样的话,你明天过来呗!既然是小事儿就交给别人去办吧。” 原炀开始有点不耐烦,语气变得躁起来,”这事儿没法交给别人办!就耽搁几天,我下礼拜四过去,还有,那个生物公司我问过了,腺液处理的肯定没问题,你失眠可能跟水土不服、时差什么的有关系,我去了也不一定有用,你自己先调整调整!” “是……顾总的事儿吧。”彭放喃喃道。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彭放明知道这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但还是继续问道:“能跟我说说到底什么事儿吗?” 他想知道到底是多重要的事。 原炀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回答道:“顾青裴要做一个新项目,明天过去考察,王晋也去,我不放心。” “……哦,行,挂了。” “哎彭……”原炀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有点懵,这不像彭放啊!本来他不想说,是怕彭放笑话他,可是彭放这反应…… 原炀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两次跟彭放打电话,他对一些事情的反应都很反常,原炀恍惚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有些胆怯,不敢去深入探究。 彭放挂断电话,呆坐了许久,翻身下床,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包烟,拆封,抽出一根,然后点燃,起身走向阳台。 很久没有抽过烟了,自从知道查出来怀孕后,他就有意识地把这东西戒掉了,这包烟是上个礼拜实在被失眠折磨得不行了才买的,但是买完之后,原炀说他说这个礼拜要来,他就一直没抽。 也行,算是没白买。 他倚靠在阳台栏杆上,将烟嘴叼进嘴里,很久不抽,已经有点不习惯了,尼古丁过肺,竟有种刺痛感,怪呛人的,“咳咳……”吸了一口,呛得咳嗽了好几声,眼泪都给呛出来了。 彭放烟夹在手里,手背蹭了蹭了眼睛,笑骂自己,“啧……你丫怎么连烟都不会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