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明】《花开堪折》（中）

    成绩放榜那天显然周校长比温煜更着急和紧张一些，不过这并不妨碍小姑娘是全市第一，毫无疑问的填报志愿选择父亲所在的学校，反倒是男人更在意她是不是不够独立。录取通知书本来可以由他亲自带回家，但女孩儿勒令不许这么做，用她的话说就是谁不期待一封满载未来和希望的快递亲手被开启呢。

    捧着一簇玫瑰花回家，亲手插进花瓶摆满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男人下班回来后整个被艳红包裹着，那种似乎暧昧的氛围让他警觉，但显然任何正常人都不会考虑到女儿喜欢上自己的可能，所以周德明第一反应是这个小丫头谈恋爱了。皱眉放好公文包，听着厨房里的响动踱步慢慢走过去，情窦初开的女孩儿于他来说是陌生的，该如何教育是更深奥的话题，虽然他不是古板的家长，十八岁的小姑家谈个恋爱也无可厚非，但心里那股似有若无的别扭感却挥之不去，甚至略带醋意。

    靠在厨房门框看着忙碌炒菜的女儿，周德明发现温煜好像真的长大了，从前跟在身边牙牙学语的小家伙，现在已经几乎到自己胸口，偷偷伸手比划一下，如果穿上高跟鞋……那一副相配的画面萦绕在人脑海里，男人似乎沉浸在这样的想象中。“爸爸？”温煜端着刚出炉的菜品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傻笑的男人，“愣什么神？帮我拿东西呀。”自然而然的把盘子递过去，脱掉围裙的那一刻甚至有些成熟女子的风韵。

    餐桌上周德明一直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温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咬着筷子轻轻扎眼，“不就是想问那些玫瑰花哪儿来的嘛，”唇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今天是七夕。”撑着下巴看着一下舒口气的男人，心里不自觉的得意又甜蜜，“长这么大都没人送我花，所以只好自己送自己咯。”

    听到这样的解释莫名的放松，男人给女孩儿碗里夹些菜，“煜儿，爸爸不是在担心什么，只是……”思虑措辞，最后还是看着人眼波流转的样子说道，“虽说是考上大学，但学习还永无止境，有些小事不必占用过多时间，当然我不是说不能去开展一段恋爱，比如你要考察他的人品，修养，家族等等。”

    温煜捧着碗放空脑袋在神游，如果男人知道她此时此刻所思所想，是会骂她不知廉耻？还是反思自己教育失职。但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抱着偷拿来的男人衬衣在床上打滚，鼻尖凑到领口细嗅味道，赤裸的上半身完全贴紧布料，幻象自己现在正被他搂着爱抚，男性气息笼罩着温煜，裹挟她所有神经触感，或许在察觉到自己爱上养父那一刹就已经堕入无边黑暗不可自拔，偏执的想要得到更完整的爱情。小裤湿黏一片索性脱下来丢到床下，纤细双腿彼此磨蹭聊胜于无的安慰自己，脑海中完全是男人亲吻的画面，乳尖挺立在空中，颤颤巍巍的等待，但终究是虚无。高潮后短暂的眩晕和无边的空洞更加让女孩儿确信她需要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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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生活比想象中的更闲适轻松，而她的计划更是稳步进行，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已经上钩。

    钓一条目的不纯的鱼费不了多少工夫，所以李然主动提出送她回家的时候温煜没有拒绝，这是试探，发出信号被人很好地接收让他以为自己离成功近在咫尺，实际上他也只不过是更高明猎人的诱饵。

    早早掐算好时间，故作矜持的停在离家门十几米的距离外，温煜低着头娇羞的说马上到家，前面的距离自己走就好，以为得到莫大恩赐或者暗示的李然握住女孩儿的手，带着青年人独有的青涩和假装成熟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但满心满眼都是父亲的她只用余光就能瞟到站在门口的男人，那种严肃又紧张的气场撩拨人心弦。脸颊不自觉泛起的红晕误导站在面前的男孩儿，温煜丝毫没有愧疚，轻轻点头后拎着书包迈开畅快步伐奔回家中。

    老远看着那边两个身影起先还不敢确定的周德明已经了然，心中憋闷又有些惆怅，甚至带着一丝微微不可察觉的怒气，有种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藏被人窃取的愤懑，“刚才那个人是谁啊？同学？”揽着人肩膀的手给自己怀里带，这样莫名宣誓主权的行为让温煜高傲的得意，言语轻快心情颇好的回答那是个记者，给自己拍过几张照片。

    对于男人来说这就是翻天覆地的开始，从小学习舞蹈的女儿高挑优雅，尤其是大学之后不再被包裹于宽大的校服里，身体曲线尽显无疑，任谁都会为之侧目。从前他觉得自豪，如今只觉阵阵不爽。

    半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周德明扪心自问为何会这么大反应，女儿总要结婚生子，自己还能把人绑在身边一辈子不成？那为何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却失眠到现在？抬手看着指针一分一秒的流逝，谁会轻易承认自己对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动心呢。男人根本没往情爱上想，或者说主动的刻意的回避这种可能性。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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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出差？”撇撇嘴表示不满的女孩儿站起来抱臂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吧，那这周住学校，家里就我自己会害怕。”

    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又转身去父亲房间，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归纳行李箱，“你看见我那件白衬衣了吗？”男人转身向她描述，“好像很久没见了。”温煜脸颊顿时染上粉红，支支吾吾的含混过去，她岂止是知道，现在那衣服还在她柜子里呢，因为没来得及洗掉，上面有不少yin液干涸的痕迹。

    要出差的男人自然第二天没有去学校，而八点上课的温煜却早早出门，周德明仔细检查着家里的水电煤气，确认每个阀门都关好不会发生意外。打开女儿的房门，到处乱丢的衣服和散落的纸张让人看着直摇头，叹口气看看时间还来得及，认命的给人收拾起来。

    手指捡起掉落在角落里的未知布料时男人愣在原地，白色蕾丝坠着几颗粉嫩草莓的内裤就这样展现在眼前，呼吸一滞这东西烫手般不知所措，他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再给女儿洗内衣……大概是初潮之后。喉咙吞咽着把它从脏衣服一并扔进篮子，周德明关好女孩儿的房门退出去，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小裤却一直扰乱着心神。

    他不该这样，火车上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男人眼前却忽然浮现出女孩儿的身影，曼妙的身体，没穿内衣的两只白兔掩藏在柔软的睡衣下随着不可说的运动上下弹跳，修长纤细的双腿缠着自己腰身……

    “周校长，周校长？”熟悉的声音把他从虚幻的天堂拉回现实，带着错乱的记忆睁开困倦双眼，仔细分辨眼前事物，“校长，我们到站了。”

    是梦，又似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