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欲望是疼痛最好的解药（H）

    他是，爱着她的。

    他记得她引着他走出了混沌，记得他们穿越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洞xue，从乱石堆砌的山洞走出来。她的手带着他从未感受过的温度，为他戴上了一块特殊的遮眼布。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睁开眼睛试试看？”

    她的声音里也透着些许紧张，他也并不平静，他想不起来为什么他们对“睁开眼睛”这件事这么紧张，他只记得自己回握住她的手，抬起了头。

    那一天是满月，浩瀚的银色月辉使得万千群星皆失去了光芒。夜色下的山野大体是寂静的，夹杂在其中的风声与虫鸣让他觉得格外新奇。

    视线扫过远方重叠的山峦，看尽一石一木，他在混沌中之时也曾在心底描绘这副名为人间的画卷，可当他真的置身其中，只觉得奇妙得不可言说。

    在这幅画卷的正中央，那一袭白衣，温柔的如天上白月的女子，正笑望着他。

    像是映在水中的画面，忽然滴上了一滴雨水，扩散开的圈圈波纹将这画面隐去了，他只觉得头痛欲裂，那一点即将要抓住的记忆碎片也再一次碎裂开来。他想要怒吼，却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一切都向下坠落着，他看见自己的鲜血充斥着地下不祥的阵法沟壑，他看见自己的尾巴被定死在妖骨钉上。

    他想起来了——她，他们……他是，他是……

    “啊——”

    正熬着夜的尤娜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吓得差点将手机丢出去，她翻身下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掀开房门出去。一个响指触动了提前设下的魔法机关，家里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开，她没有半分犹豫撞开了九阴的房间。

    男人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住头，似乎是从床上摔下来了。九阴的双目充血得通红，脸上青筋暴起，痛苦地嘶吼着，黑色的纹路顺着脖颈爬上了他的脸庞，蒸腾起诡异的雾气，这一次尤娜感觉到了，那黑色的纹路正在吞噬他的妖力。

    她脸色一变，迅速上前将他抱起来，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则贴在他后背，被精确cao纵的魔力覆盖上了那层黑色的纹路，试图以最为果断地方式将它摧毁。

    “九阴，醒醒！”

    他的意识早已模糊，脑海里像是被生生灌入一桶浆糊，他无法思考，也想不起来刚才那个梦境，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在将他推远，阻止他想起过去的事情。尖锐的痛苦像是一根长针搅动脑髓，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在她怀里蜷缩起身体，急喘着呜咽。

    她如临大敌，紧紧抱住了怀里的男人，闭上双眼。魔力的走向被全神贯注的魔女所cao纵，在空中画出精细的纹路，立体的魔纹构筑难度成几何式上涨，哪怕是她也必须百分百集中。

    这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神圣魔法，哪怕是被魔气侵蚀的生命也能在净化的效益下被治愈，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自异世界的祈祷咒语，白色的圣光将两人彻底笼罩。

    神圣魔法驱散了那黑色的纹路，他紧皱着眉头喘息着，额角冷汗滴落在她肩头，他松开了撕扯自己头发的双手，无力地垂落下去，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靠在女孩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被某种莫名的情绪所裹挟，委屈？悲伤？他不明白，像是刚刚挣脱无尽的梦魇，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只是迷蒙地抬起眼看她。

    被放大的是尤娜紧张又后怕的表情，他分明从那双眼中读出珍重，心脏不知为何疼痛不已，他薄唇微颤，几乎是追求着本能抱住了她，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似乎这样就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九阴……”

    尤娜犹豫着开口唤他，气氛有些凝重，他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中，挣扎片刻，脱口而出。

    “别放手。”

    她听到那句话像是触电一般抖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趁虚而入，却不愿意再隐藏什么，声音低沉地开了口。

    “……我喜欢你。”

    他一怔，骤然清醒过来，下意识就要推开她，可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像是遵从了那句“别放手”，他没有再试图推开她，沉默在两人中蔓延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他蚊蝇般大小的声音。

    “……谢谢。”

    她嘴角一抽，哪有人这样回应女孩子的告白的。

    他就干脆趴在了她的肩头，垂下了眼睫，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晚太过寂静，尤娜似乎听到了他喉头滚动的声音。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却在距离耳朵最近的地方响起来。

    “我也……心悦卿。”

    尤娜伸手穿过他的腋下，试图把他抱起来，但是真当她以这样的姿势面对男人，才感受到那隐藏在宽大衣料的身材有多么健壮。他随着她的姿势尽力支撑起身体，却不想女孩没穿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脚一滑就跌在床上。

    他被带倒在床上，一番挣扎下长发早已凌乱不堪，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先红了脸，尤娜嬉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拥抱她的理由。

    他低下头去，轻轻吻上她的唇。

    涉世未深的女孩身上有股柔和的香味，人类的体温略高于他，使得这个怀抱温暖的近乎炽热，他是笨拙的，并未通晓那些纠缠厮磨的方式，只是屏住了呼吸，奢望着将这一刻延长得尽可能久一些。

    尤娜被他亲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先一步投了降，却落尽一双有力的臂膀之中，她仰起头对上那双幽深的瞳，似乎在其中见到了一丝少见的狂躁。

    而这一点情绪，彻底点燃了魔女的邪性。

    她舔了舔嘴唇轻笑起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挑逗似的抬起他的脸。

    “那我可要过分一点了哦？”

    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绪，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一直心如死水，此刻却觉得心中那被困已久，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野兽即将破笼而出，无法抑制的兴奋使他的手臂止不住发抖。

    尤娜翻身起来坐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睡衣掀起来一些，她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抚摸男人的腹肌，紧绷的身体展示出最完美的肌rou线条，随着她极具暗示的抚摸战栗着。

    他的呼吸越发粗重，在尤娜的指尖触碰到大腿内侧时回避似的动了动，他修长的双腿紧绷起来，却又彼此纠缠起来相护摩擦，祈求似的望了她一眼。

    “别……我忍不住……”

    “那就不要忍耐呀。”

    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裤子，这一动作彻底烧红了他的脸颊，他翻身起来将她压在身下，布料摩挲的声音转瞬即逝，他的双足已经转化为覆满鳞片的蛇尾，层层缠绕上她的双腿。

    她根本不明白他陷入了怎样的情绪之中，狂躁的渴望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兽化的身体使得理智也变得更加摇摇欲坠，他伸手将她拢在怀里，她便抬头轻咬他的喉结，他的脸颊耳尖一并烧红了，旖旎之中他似乎听到一声轻笑。

    那不是属于这个时间的声音，被安抚下的记忆泥泞翻涌起来，他却不愿意让怀里的姑娘看出破绽，极力克制下自己的声音。

    “把丹吐出来，我就抱抱你。”

    “对，把妖力爆出来，怎么样，老子摸得你爽不爽？”

    “叫出来，叫出来！你这下贱的婊子，老子叫你叫出来！”

    他痛苦地抱住她倒下去，发出粗壮的喘息声，吓了尤娜一大跳，可他像是失去理智一样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眸子已经失去了焦点。

    “救……救救我，好难受，好难受……”

    “九阴！”

    他的力气大的她招架不住，手腕应该已经留下了淤青，可是她更担心的是身下的男人，她能明显感觉到身下的男人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从他的眼眶中落下生理性的泪水，他抓住她的手颤抖着往身下送。

    “摸摸我，求求你……摸摸我……”

    尤娜愣了一下，手指已经顺着他的牵引摸到了那处淌着蜜液的腔口处，她知道这不太对劲，雄性蛇人不应该会有这样近乎被动发情的反应，在他的回忆中，那片牢狱里他们所做的事……

    来不及细想，她的指尖已经被那温热的腔口含了进去，几乎是同时，身下的男人弓身将腰向上送，脖颈伸长，脸上的表情却痛苦到几乎扭曲，他紧咬着下唇，却仍然没能止住支离破碎的哀嚎：

    “唔——唔……”

    人类的眼瞳被兽化的竖瞳所代替，剧烈的颤抖着，腔口处的肌rou蠕动收缩着，渴求般的将她指尖含了进去，皮肤下的单黑色雾气卷土重来，在他的小腹处勾勒出一个妖艳的纹路，逼着他去寻求更强烈的慰藉。尤娜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那纹路的效益，他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被抽空了，牵扯着女孩的手臂拉着她倒在床上。

    “啊……哈啊……啊啊……”

    这样的动作牵扯着她的指尖滑了出去，勾得他尾尖发颤，尤娜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翻身压在身下，他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抱着她，只能用这样的姿势维持着他们的肌肤相亲。颤抖着的尾巴层层缠绕上来，却连收紧的力气都失去了。

    “九阴……你这样我动不了……你身上！”

    “不……呜……不要动，不，不……插进来……啊啊……”

    他口不择言地哀嚎着，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是剥夺理智的痛和痒意，他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着，鳞片摩擦着尤娜的衣料，让她几乎心生寒意，却又急切得想要抽出被他束缚着的双手。

    他紧抱着她，连她的手臂也不愿意放出来，他的头不住地在她的肩头摩擦，她能感觉到那里的衣料已经被打湿一片。

    腔口处的肌rou不断收缩着，又吐出一大股水液来打湿了尤娜的睡裤，她急中生智，将魔力中的元素完全抽空，转化为一种实质体……柔软一点，拉长，必须保证不能伤害到他，她的cao作已经精确到了几乎与触觉通感的程度，挤进两人纠缠的身体中，找到那处泄殖腔的腔口，试着进去。

    “啊！啊——啊啊！”

    他的身体猛地用力蜷缩起来，力道大得尤娜都开始有点呼吸困难，只能努力集中精神，cao纵着魔力实体又向里进了两分，她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腔中的温度和湿润，它多情地含住了这位给予自己无限快乐的异物，内里蠕动地纠缠，她试着退出来一些，便马上感受到热情的挽留。

    “九阴……放松点，没事的……”

    她试着出声安抚身上的男人，兴许是终于得到些许慰藉，他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些，她才终于能抽出双手揽住他的腰，也cao纵着交合之处深深浅浅的动起来。

    “唔……唔……嗯……”

    黏腻的呻吟低沉而嘶哑，她一直觉得九阴的声音很好听，只是他不爱说话。她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能听到他发出这样无法克制的声音，炽热的气息打在耳畔，原本冰冷的身躯在黑色雾气的影响下爆发出不正常的热量，她得先安抚他的精神，再处理那些缠人的诡异雾气。

    此时他粗壮的蛇尾已经失去了控制，在床单上来回扫动，尤娜见惯了他的冷静自持，如今见他近乎崩溃的模样，心中是难以言喻的酸涩。

    于是她抱着他，试着支撑起身体，姿势的改变让那魔力实体滑出了他的身体，发出啵的一声，可他却忽然咬紧了牙关猛地颤抖起来，尤娜靠在墙壁上，见他上半身瘫软进自己怀里，牙关间挤出嘶哑得不成调的声音。

    “疼……好疼……别出去，不……”

    疼？

    她瞪大了眼睛，那黑色的雾气几乎已经完全缠绕了他的身体，她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施展一次神圣魔法，只能将那魔法实体再一次插入他的腔口，用小面积的驱散净化一点点破除蚕食他的诅咒。

    欲望带来的快感能让他短暂地忽视痛苦，他几乎是追着那物件自己动起了身体，蛇身扭动，他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腹部的黑色纹路几乎已经凝视得覆盖在体肤表面，层叠的快感像是要融化他上身的脊椎，将他彻底兽化。他将下唇咬的出血，血腥的味道使得混乱的大脑夺回了些许清明，他对上了尤娜的眼睛。

    他很难过。

    尤娜几乎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的情绪。不，不该是这样的，他……他也很在乎她，他们不应该以这样畸形又令人无法喘息的方式接触的……

    “九阴。”

    魔力的共感带回了真实的触感，尤娜的脸也红红的，她用额头贴上了男人的额头，轻轻闭上眼睛。

    “没事的。”

    她语气的温柔和交合的激烈形成了太过强烈的对比，生理性的也好，情绪裹挟的也罢，泪水几乎是夺眶而出，他崩溃了似的闭上眼睛去逃避，却感觉自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的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抓住尤娜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rou里，他已经无法思考，只是一味地紧缩身体，蛇尾地尖端无法控制地扭动着，快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里没有血腥的空气，没有冰冷的刀刃，没有威胁与污秽的话语，他几乎是沦陷在这不知真假的柔情中，亲手将眷恋烙印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尤娜，尤娜……嗯……嗯啊……”

    他反复念着她的名字，直到含着她的那一处激烈地战栗起来，温热的水液随着她拔出那物件倾泻下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在奢望般的快意之中，落进失去知觉的余韵之中。

    男人的脸上神情恍惚又茫然，他紧紧抱着尤娜，整个人都瘫软进她怀里，却不肯放下揽着她腰肢的手。

    尤娜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构筑起净化的魔法，尽管她也消耗了不少体力，但这一次她的魔力几乎是冲刷着他尚还敏感的身体，将她的力量打入他的身体深处，刻下了强力烙印，将那黑色的雾气杀的节节败退，消失不见。

    直到最后一丝雾气也散去，他才终于有力气将自己拔出恍惚的泥沼，只是一时间还乏力得很，他想要支起身体，却只能做到抬了抬头，下一刻就被尤娜按住了后脑，于是他只能餍足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尤娜这时才放下心来，长呼出一口气抱着他倒在床上，魔力的精细cao作太消耗精神，她也已经到了极限，此刻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忽然瞧见他的蛇尾，便没轻没重地抓起来握在手里。

    他身体一僵，却并没有任何挣扎反抗，只是乖顺地任她握住，蛇尾在她手中不安分地扭动，好像这样能缓解一下身体上和心灵上的不适。这样的反应却让尤娜忍俊不禁，甚至是出了声。

    “尤娜……”

    他嗓音嘶哑地去唤她，红着脸将尾巴抽出来，抱着她的双手却紧了紧。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先睡吧。”

    于是他闭上眼睛，连那蛇尾也软绵绵地垂在床上了，尤娜见他眉间阴郁终于散开些许，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她拢了拢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却没有就这样睡过去。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却不知他自己能否捉住过去的碎片。

    你目睹过什么？又经历过什么呢？

    ……她会自己去寻找答案。

    按捺下心中种种情绪，她凑近了些，贴着他的脖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