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要！真的不要了！”潘寒支起身子红着脸看向莫青荷。

    莫青荷见潘寒急眼的样子，呼出一口气摊开手后仰着靠在池边，轻声道：“那好吧。”

    潘寒咬着下唇直立跪在浴池里，看着莫青荷脸上仍是一副清冷的样子，自尊心被撕碎的感觉和羞耻感更是涌上心头，偏偏此时他浑身无力，能撑起身子已是耗费了所有气力，更别说站起身走出卧室，只怕连颤抖着爬出浴池都做不到。

    莫青荷等了一会儿，抬起膝盖顺着潘寒嫩两腿之间磨了一下他的rou隙，滑腻的粘液就顺着她的膝盖流淌下来，“那这…怎么办呢？”

    只这么顶了一下，潘寒腰肢瞬间就瘫软下来，坐到莫青荷膝盖上顺着滑到她怀里无法动弹。

    “好了，不欺负你了。”莫青荷轻轻摸着潘寒后颈的腺体，释放出一阵安抚信息素哄着他：“再引起发烧就不好了，乖乖睡吧…小虫子是冷血动物没什么害羞的。”

    潘寒伏在莫青荷肩头闭眼沉沉睡了过去，梦里似乎有一潭寒渊不断拉着他往下坠，往下坠，直到全身陷入一团黑暗中再也拔不出身。眼前的漆黑令他快要失去所有知觉，伸出双手往黑暗中胡乱虚晃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徒劳。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时，潘寒才渐渐清醒过来，看到周身已经换上柔软干净的衣裳，自己也躺回熟悉柔软的床铺。

    昨夜最后是闻着莫青荷清冷的信息素入睡的，此时醒来再回想发生的一切像是无痕的夜梦一般，那些抚摸、亲近、和身体的颤动、鼻尖充斥的气味都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潘寒失落的从床头撑起身，望着窗外熟悉的园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清醒后的莫青荷。

    她会不会觉得我很讨厌？可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质问她呢？毕竟是自己没能力激起alpha的性趣，是因为中阶分化能力还未显现所以被压制了信息素吗？

    潘寒胡思乱想着穿好衣服洗漱干净走进花园，看见莫青荷的身影站在远处。

    莫青荷半蹲着身子查看面前几株蔷薇的花根，触手去碰了碰根部的泥土。

    “莫青荷…昨晚后来我…”

    身后传来潘寒的声音，莫青荷抽手回身准备站起来，不曾想蔷薇刺在手背上勾出一道血痕，接触到她血液的蔷薇疯长一般缠上她的整只手，只一瞬伸出的花枝就快绞满她的手腕和小臂，而且还在疯狂增长准备把她整个人缠住。

    潘寒刚准备走上前问蹲在围墙边的莫青荷为什么昨晚没有继续下去就看到这一幕。金眸瞬间就溢满杀气蓝发也跟着爆出光彩，身形闪到莫青荷面前手起刀落就把面前的蔷薇花根斩断，还准备伸出利爪去刨开泥土挖出花根。

    “住手！”随着一声怒吼莫青荷伸手捏住潘寒的胳膊狠劲往后一拽。

    潘寒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后飞了出去，他的身形不算瘦弱，长期的战斗经验磨炼得他身手矫健肌rou紧实，哪怕放在中阶alpha里也是佼佼者，但仍抵不过莫青荷高阶的信息素压迫和强大的分化能力，被泥土里疯长的藤蔓枝条狠狠攥住四肢拖行砸到粗壮的树杆上，嘴里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伏在泥地上，面前的一片青绿草坪都瞬间被染红，鲜艳得刺眼。

    莫青荷陡然暴增的信息素裹住整座庄园，植物们都在疯狂生长，垂在身边的右手正汩汩流着鲜血任由蔷薇枝条贪婪地裹满。

    潘寒双眼被一阵血雾蒙住，浑身血管里像有千百条毒虫在乱钻，极寒的冰冷从指尖从皮肤从每一根汗毛里往他的血rou里侵蚀，五脏六腑似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狠狠碾着，脑浆却像沸腾了一般要从天灵盖里冲出来。这极致的疼痛扯得他快要四分五裂，嗓子里连惊恐的嘶喊都叫不出来。

    莫青荷还在释放着自身强烈的信息素，眼见着潘寒蜷缩在泥土里滚得一身狼狈，连喘息都渐渐微弱下去。

    “青荷…”空气里有电流滋啦声传来，一道白色身影滑过，莫青荷感觉眼前被一只手蒙住，周围瞬间就平静下来，就连被她用分化能力催生出的植物藤蔓都停在半空中，带起的泥土、罡风吹起的枯枝落叶、落在蔷薇枝条上刚被砸出的半滴血液、就连阳光里的灰尘都停在原处不动了。

    “青荷啊…城堡里最近不缺鲜花插瓶，不要你的浪费能力。”白栖贴在莫青荷耳边轻声说道，放下蒙住莫青荷的手看她眼瞳由灰白转回深蓝才叹了一口气，看着缩在树下的潘寒和围墙边被斩断的几根蔷薇枝条，“你看你都不懂怜香惜玉，刚进分化期的omega都是新抽条的水仙花哪经得住你这么磋磨，再惹出发热期那不是要他的命？”

    “那就麻烦殿下早点把人领回城堡，恕我无能。”莫青荷转身推了一道冰雾把刚呼出一口浊气的潘寒罩住。

    “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怎么还把人冻住了？让我回去用火烤吗？”白栖看着莫青荷走远的身影喊着，见她头也不回的走远只好轻轻滑到潘寒面前看着奄奄一息的omega叹息。

    “都说了信息素的吸引靠不住，你看看这不是又来个典型反面教材。”

    潘寒躺在地上全身疼得连手指甲盖都无法动弹，沸腾的大脑烧得他双眼通红像炽热的金水，失去知觉前一秒周身被冰寒封住，所有一切戛然而止。

    除了蓬勃的欲念再也无法浇灭，鼻尖又闻到那令他疯狂的寒冷气息，忽而想起多年前带领子民穿梭雪山去往新的地下城时看到山涧里一颗被寒冰冻住的雪松。极寒之地她傲然挺立在峭壁上，哪怕枝杆已经被蚀雨腐得残破不堪仍然向下伸出庞大的根系抓住岩缝。

    孑然一身矗立在天地之间，身姿卓然屹立不屈。

    莫青荷一路散发着寒气往穹顶出口走去，脸色阴晴不定，导致样貌、发色也在不断变幻着。一位动物系皇家护卫远远看见急忙疏散了附近低阶的alpha，“别看了，莫大人要出城办事。”

    “莫大人要去哪？我能不能…”瞭望台的小狗alpha摇着尾巴刚准备凑上前就被爆棚的信息素压得差点跪在地上，幸好身边的皇家护卫伸手扶了一把。

    “别在这凑热闹，让附近的alpha都快点回家安抚自家的小O。”皇家护卫快速跟上莫青荷的脚步道：“莫大人啊…您不收着点，非要把全城的omega都惹发情才开心吗？”

    莫青荷脸上布满冰霜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