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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本章中,主角将要和一位女士一齐享受(下)

    第三章:本章中,主角将要和一位女士一齐享受阳光,海风和游艇(下)

    “我说……我已经来得很快了好吧!”

    对观音婢的批评大为不满,云冲波表示说,自己能够这样准确无误的找上门来,绝对是很内涵很有文化气息的一件事。

    “也就是我知道你们和尚爱搞这些玄的,一点点文字看过去,什么都没错过……而且你们那块碑还搞得格外模糊,我要不是用心看,还真不出那儿写的是‘鲁仲连’三个字!”

    “等等,你在说什么啊?”

    诧异的张大眼睛,观音婢道:“什么鲁仲连什么石碑?你喝酒了?”

    “……你!”

    大怒的指向石碑,云冲波气得连手指都在颤抖,要观音婢说清楚“这到底算什么意思?”

    “明明是你师父留话暗示我来的好吧,明明你就是在这里等我来的对吧,这鲁仲连不是写给我的提示还能是……”

    声音渐小,因为,自己说的越多,对面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越象在看一只怪物,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我以为你最晚会在进入武荣的第二天就找到这里来的……因为这个提示只能这么鲜明了。”

    观音婢沉静的说着话,语气很正常,但云冲波听在耳中,却总觉得似乎在被嘲笑一样。

    “……这地方就叫观海楼啊,建立起来已经超过五十年的地方,你居然用了七天才想到来这里看。”

    沉默了一下,观音婢又补充说“至于鲁仲连什么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但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面如死灰的云冲波已经如旋风一样跑了出去,不一会,门外就传来了真真可以让人闻之落泪的哀号。

    “观海楼……你们这地方,怎么是从左向右写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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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客官你找得是猛大蛇那小子当向导啊……不奇怪不奇怪。”

    正在用一种很中意的神气挖鼻孔的老头,至少也有七十岁模样了,脸上的皱纹深得可以在中间夹张纸,一头乱蓬蓬的白发,右腿自膝而断,换成了木足,但精神却好的很,无论说话做事,都带着一种“爷就是很傲慢,你咬我啊?”的神气。

    这个老头同样是色目人,姓浦,叫浦受罪,白天云冲波倒也见过他,据说他是官府委托在这里的看守,但当时他明明是咧开着嘴正在欢畅的睡眠。

    “不不,不是受罪,是寿醉,老头是寿字辈,生平最爱谋一醉。”

    “我说,你们胡人起名字也讲辈分的吗?”

    “……胡人你妹啊!”

    这句话真是戳准了逆鳞,勃然大怒的老人向云冲波咆哮着指出“你才是胡人,你全家都是胡人”,并再三强调,他们家族可是被朝廷充分信任充分接纳,并曾经在武荣世代为官。

    “好啦好啦,都知道你哥曾经当过武荣市舶使……别再重复啦。”

    不耐烦的挥着手把浦老头赶开的人是个老和尚,年轻一些,但也六十好几了,法号叫“云石”,却也是一个色目人。

    “大蛇那小子呢,在外面呆太久了,很多本地的事情反而不清楚,你问道于盲,那就没办法了。”

    按照这老和尚的说法,猛大蛇因为被认为很有潜质,年纪轻轻就被送出去到千门的培训基地,先是留学,然后是实习,后来是因为和身边的女实习生女助理们纠缠不清,才被果断的带了回来。

    “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哟,越来越不知道敬老了,象观海楼这种老古董,他们完全不放在心上也很正常。”

    “说得是啊。”

    大力点头的是另一个叫“明本”的老和尚,一个总算不是色目人的和尚,同样是老态龙钟,相比浦寿醉,他和云石对云冲波就要友好许多,至于理由……

    “那首诗老衲写出来几十年了,施主你还是第一个认认真真看完还大声读出来的啊!”

    擦着眼泪,云石唏嘘道:“太感人了,真是太感人了!”

    “……我说,你们这些人,知不知道为老不尊四个字应该怎么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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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冲波眼看将要暴走,气氛总算变得正常了一下,在这三个老头突然冒出来后就鬼魅一样消失的观音婢,又象鬼魅一样冒出来,解释说,这里的确就是释浮图希望云冲波来看的地方。

    “虽然中间有很多误会,但总算还是来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脸色依旧是一片木然,观音婢介绍说,这三位老人都和释浮图很熟悉,他们也正是当年建立观海楼的人。

    “吓?”

    转回头,又打量了三人一遍,云冲波很认真的向观音婢道:“这个,不是我看不起人啊……”

    武荣城中虽然说不上藏龙卧虎,但强者也不为少,各宗各门更都有些独门绝活,而眼前这三位……云冲波一眼扫过,虽然没有绝对把握,但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就凭三位身上的第六级修为,强身健体也便罢了,想要打脸……怕是要送脸下乡吧!”

    很自然的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云冲波才恍然惊觉,自己为什么会对三位初次谋面的老人这样刻薄?

    (等等,我刚才那种感觉……混帐东西,这明明是和大叔那些同行相处时才会有的感觉啊!)

    对云冲波的讽刺,三人倒是全不在意,还纷纷拍手赞道:“说得好!”、“小娃儿真有眼力!”,而观音婢似乎早料到会是如此,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等三人的鼓噪声小了一些时,她才轻声解释说自己绝对没有说错。

    “当年一力压制武荣全城的,当然另有其人,但这三位老先生都是一齐建立了观海楼的人,这绝对没错。”

    “至于家师的托付……”

    终于说到正题,观音婢轻声道:“不死者,家师所谓‘观海听涛’的谒语,其实也只是想请您来此地亲眼看一看武荣‘百教同城’的景象……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要代家师问一句。”

    “……请讲。”

    知道终于到了戏rou,云冲波也敛起了脸上笑容,庄重严肃。

    “家师生前,一直想问不死者一个问题。太平道本是教门,若有朝一日,真在不死者手中得了天下,其它百教千流……将何以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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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海风!

    ……冻杀人的海风。

    二月时节,虽然武荣地处东南,这海风也冷得足够割皮切rou,但浦寿醉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只手把着舵,一只手抓着酒瓶,哈哈的笑着,cao帆破浪,高速前行。

    这是一只小船,在海浪的拍击下,晃动相当剧烈,云冲波虽然运足力量踩定下盘,却仍然头昏脑涨,很想扑到船舷边去吐上一气。与他相比,一直气定神闲,如履平地的观音婢,就简直淡定到让人嫉妒。

    (果然木头也有木头的好处啊……)

    挣扎着为自己找了一条“其实不是我弱,是她太变态”的理由,云冲波也没能将自己开解多少,正自努力压制腹中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时,突然觉得脑后风生,猛一转身,却见观音婢不知自何处拈出一枝垂柳,轻飘飘点将过来!

    急急侧身,云冲波根本没将蹈海出鞘的意思,只将右手食中两指并起,觑得枝头亲切,一切落下--却切了个空。

    舟在海中,晃动不停,云冲波原觉得颇有把握的切剪,却因为整个船身的晃动而失却准头,利用这个机会,那柳枝如灵蛇般一弹而起,枝头几片嫩生生的叶子,已几乎要触到云冲波的鼻尖!

    “呔!”

    吐气开声,将柳枝震得向后一缩,同时借力退开,落地时却站不甚稳,云冲波索性顺势一滚,方弹起身来:身前早守住了门户。

    观音婢并不追击,只淡然道:“不死者,您水战却是不行呢。”说着双掌微合,口中喃喃念诵,身后须臾已现庄严法相。

    (……这就是六观音法?)

    曾经听过这一路被释浮图精心改造,或者干脆可以说是为了这女徒度身打造出来的绝学,云冲波沉静心神,细细观察,见观音婢身后法相凝结极快,转眼已成。

    “不仅是快啊,如果不死者您刚才想要趁机抢攻的话……”

    “嗯,我看出来了,相未成而力已聚,这是为了防止敌人的打断而专门设计的吧。”

    说话间,观音婢身后法相已看到清楚,女身,作马头相,右手托莲,左手持大斧,明明身材曼妙,却又威风横溢。看着全不别扭,反而让人觉得“正当如此”。

    “此乃‘六观音法’中的‘师子无畏观音’,可破一切畜生道苦……”

    淡淡诉说声中,观音婢身后法相与之渐渐融合,云冲波只见她在甲板上轻轻一跺,顿时全船为之一震:相与身合,竟似将她一身力气也瞬间提升!

    面对那大如车轮、纵横劈斩的巨斧,云冲波仍不愿动用蹈海,纯用一身小巧功夫不住腾挪,心下默默估量着这样变身后的威力与弱点。

    虽然力量降到了八级初阶,但云冲波经验仍在,完全境界更是没有衰退,观音婢攻势虽猛,他也尽自应付得来,一半心思,倒是在思考观音婢带自己出海,又突然和自己交手,到底是何用意。

    两人交手动作极快,力度却都控制极好,云冲波自不必说,观音婢那巨斧虽然使得凶悍无匹,却一丁点儿也没碰着船上东西,两人正斗得急时,忽听那浦老头一声咳嗽,道:“你娘的,真有不开眼的啊!”

    说话间,已听得远方一声炮响,便听一个声音得意洋洋道:“兀那船只是那里来的……没关系,来了就好,来了就不用走啦!”说着一阵狂笑,大约是觉得自己说话有趣。

    两人此时皆已住手,云冲波眯眼看去,只见一只黑旗黑帆的大船,气势汹汹,直逼而来,船头上当先站着一条大汉,正在叉着腰狂笑不已。

    “这是……海盗?”

    云冲波不敢确定的问着,浦寿醉喝了一大口酒,薰薰然的道:“还能是啥……”说着眯眼看看,咧嘴道:“原来是荀家的小崽子们……荀思路这厮,眼力还是那么独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