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回 彆扭
第一百零五回 彆扭
自那天後,他倆便是磋跎著光陰。君不見卿時,卿便不相見。 便他倆這樣處著,府中驟時謠言四起,而這些謠言中,最最最真確便是春花失寵了! 晚上,二爺不再喚她來侍寢了,會叫起別人,當中以珊子次數為之最多。 她拾到春花之漏點子機會,可是使出渾身解數,盡想法子留著二爺。 便是這樣,她一連宿於二爺房中幾夜了。可是樂壞了她,走路是亦見風。 至於春花,有人道她激得染病了,珊子聽見更是暗中竊喜著呢! 沒有她,她可是少了個勁敵。 於心中,她還暗暗期盼著她可以一病不起。 而春花之病情本來是不重的,大夫把脈會診過,道只需幾帖藥,便會藥到病除。 然而,於夜深人靜之時候,春花想起當日二爺之冷漠,府中之風言風語,及他左擁右抱之情景,她便是憋屈著,更是跟二爺賭氣來,他不喚她到跟前伺候,便是不主動靠前,連跟管事告過假都沒有。 她便是胸口中有道氣,憋著,憋著,便加重病情了。 這未過五月天,未吃過端午粽,天氣都是驟暖還寒,破裘不敢放之春季,容易讓人沾上一些小病小痛,染上風寒。 加重春花之病情,深夜還發起高燒,把她整個人都燒得渾渾噩噩。 經常嚷著夢話。 翠丫見著又去請大夫,他見著,便是歎口氣,肝火盛,心思重,鬱結於心,才發起高燒,又是開幾帖藥再服用,都是頑石纏身。 餵她服用湯藥,她又是吐出來,翠丫見著甚是焦急。 於是,她大膽地來到二爺那裡,匍匐於他面前。 "二爺,求您見見春花姐,她可是一連病著多天。昨日,還發起高燒來,整個人都消瘦了。" 珊子一旁見著,暗中恨得咬癢癢,想撕了翠丫。讓她想在她面前把二爺拉走。然而,於二爺面前又不可表露出來,仍要裝著得體之模樣。 "翠丫,二爺又不是大夫,見著又有何用。妳還是回去,好好照顧春花。" "二爺,春花姐真是很病重,請您去看看她。" 珊子從旁見著仍坐著大師椅上,處於沉思中之二爺,她真怕二爺被說動去見春花,到時他倆和好如初,那她怎麼辦! 此時此刻,她真想把翠丫攆走。臉上卻又要掛著和藹之笑容,慢條斯理地道: "如果二爺去,被過了病氣,誰人能夠擔起此責任。" "但是...二爺..春花姐病著時,都嚷著您之名字啊!" 江洐逸之臉色變了,站起來。 珊子見著忙想捉著他之衣衫。 他調頭看向她。 "妳先行回去。" "但是,二爺...剛才您才道,跟奴婢...到花園賞花。" "我有事要做,妳先回去!" 屬於童主子之威懾,是她不能違抗的。 "是..." 珊子甚是委屈地道,又不甘心便這樣走了。她走過翠丫身旁時,便是有意於其身後用後跟蹬她後尻一記。 翠丫不設房地被整了一回,身子往前傾跌倒於地上。 珊子回頭見著,帶有歉意地道: "不好意思,撞到妳了。" 翠丫抬頭看向她之神情,一時無不準她屬真屬假,便不便跟她爭執。 "不要緊,妳都不想的。" 珊子笑一笑做離開了。 一旁之江洐逸見著,眉頭直皺。她有心還是無意,他可看得一清二楚。便是她有著此小家氣性,他才在春花來了之後,疏離了她。 然而,她這樣不容人之氣量,他可真要認真考慮可再讓她到院子裡伺候,或是近身了。 當她走遠了,他連同翠丫去看春花了。 他倆可是有多少日子沒有見,江洐逸不願去數。他便是逼著自個兒不去數,不去想,不去看,認識時日長了,他便會忘記,猶如以前那些女子般,能忘記她們,亦能忘記春花。不認為她會會是特別之一個,亦不會是他掛心之一個。 他明明是有著這份自信的,為何偏偏聽著她病了,比任何人都焦急。這些見不着她之日子,會過得如此煎熬,總感到有樣東西壓於心頭上,像被烤於火爐上之螞蟻般,坐立不安,性情暴躁,心緒不寧。 他一刻都不想閒著,怕停下來,便會想念她。明明,她本來僅是計謀中之一步棋子,是甚麼時候開始慢慢脫離軌跡,或者是她由甚麼時候開始站於他心中之小角落裡。 他臉目表情般站於她床前。 她發出嚶嚀之叫聲。 "嗯...雋通..." 他臉上出於裂痕,有着說不出之痛苦。 舉著顫抖之大掌撫摸她之面頰。 好燙,好熱。 他一目不眨地看向她,並對身後之翠丫道。 "去拿烈酒來,為她擦身。" "二爺,剛才奴婢已經為春花姐擦過了。" "去拿!" 終於,只餘下他倆個了。 他坐於床榻上,靜靜看著她,然後腦海中浮現三弟曾經說過之話。 "她是一個好姑娘。" 當年,他是如何回應著!應該是無關痛癢地答著一些風涼話。 根本對她不屑一顧。 可是由何時開始,他對她關心著了。 他真是毁了一個好姑娘。 猛然,他用力地擁抱著她,聞著獨屬於她之馨香。 他多日惱躁不安,焦憂鬱抑才可消化。 是甚麼時候,他讓她於心中有著一藉位,放縱、放任、放開自個兒讓她佔據着。 此時,翠丫進來,並提著用木盤盛著之烈酒。 "二爺,烈酒已拎來了。" 江洐逸抬頭看向她道: "放下,妳先出去,這裡我處理。" 翠丫猶豫片刻後,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