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和第五个男人的第N次，你怎么把我的同人本全看完了

    早上听到闹钟响，顾真先是闭着眼摸了几下，摸不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翻过身去摸另一边床铺，还能摸到淡淡的余温。

    她睁开眼睛赶紧爬了起来，冲到阳台上拿自己的衣服穿上，洗脸刷牙。等她赶去餐厅，陆亭正好端出刚出锅的生煎馄饨。黄澄澄的，还发出呲啦呲啦冒油的声音。

    加上已经摆在桌上的椰汁西米露和凉拌三丝，令人食指大动。顾真坐上餐桌，露出元气满满的笑容：“谢谢先生！”

    陆亭递给她筷子，笑意温柔：“吃吧。”

    馄饨很香，生煎的做法下，猪油的香气非常诱人。外皮煎得酥脆，内馅儿绵软，好吃得恨不得让人把舌头也吞下去。

    吃完饭，顾真原本打算打车回家，但拗不过陆亭执意要送她。她在家翻箱倒柜了十五分钟，终于找到了备用车钥匙。期间陆亭帮忙照料了饿疯了的奶茶，不光添食水，连猫砂盆也一并清理干净了。

    陆亭好人做到底，一路把她送到了会展中心。然而，坐到自己的车上，顾真才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

    ——她前一天在漫展买的各类周边还晾在陆亭家的窗台上，那些18禁的小说、漫画还大剌剌摊开着……

    顾真又气又懊悔，拍了好几下方向盘。算了，就当根本没买，她不要了。

    到了长跃，她用包里的小镜子照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妥后，才从停车场往摄影棚里走。因为都是文戏补拍，再怎么卡也比床戏强百倍，虽然工作时间长，但一天下来顾真精神状态还不错。

    当天晚上回去，顾真脱光仔细在镜子前看了一遍自己的全身。可能因为知道她要拍床戏，陆亭没有留下吻痕，也没有留下指印，她的身上白皙而干净。

    她穿上睡衣，把奶茶捞过来抱在怀里。小猫似乎看出来她心情不大好，又爬起来舔她的脸。顾真被舔得痒痒的，想想明天还要和祁连演床戏，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她都已经饱和了。她恨不得越过这几天的日程，直接跳到杀青那天，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休息一周。

    这时，陆亭的信息来了：“小姑娘，你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顾真回忆了一下，很快知道了是什么：“啊……先生，能劳驾你帮忙带给我吗？”

    她之前本想不要那些周边了，但毕竟有一部分是给程舒然带的，钥匙扣淋了水也不影响样子，好歹还送的出去，真不要了也可惜。

    陆亭回道：“好，我明天叫阿灿给你。”

    顾真发了个青蛙点头“谢谢老板”的动画表情，谁知陆亭又说：“小说和漫画已经干了，我很好奇是什么内容的书让你如此珍爱。我看完了。”

    顾真吓得整个人都坐直了，连带奶茶一惊，“嗖”地跳到了地上。那可都是耽美向18禁，陆亭居然全看完了？

    顾真迅速回道：“先生，你看完了，然后你忘了，好不好？”

    陆亭回复道：“同性恋本身没有问题。你会更喜欢这种形式的性产品，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顾真扶额：“我觉得这不是性产品。相比赤裸裸的成人影片，漫画和小说是同人产物，里面有我喜欢的角色，而且故事和氛围很唯美不是吗？”

    陆亭回复道：“确实，真正的同性恋圈子不会这么单纯。”

    “真正的同性恋圈子”？陆亭好像知道的有点太多了……不过顾真没打算问，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先生，忘了吧，你没有看过这些辣眼睛的东西。”

    陆亭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实际上，有段时间长跃的子公司Tonight做过一个业务拓展的调研，其中一个方向就是拍摄GV。我当时在Tonight做艺人管理，也参加过这个调研。相较真人，书的内容的确很纯爱。”

    顾真震惊了，陆亭居然还在那边上过班，那他得见识过多少变态的场面？他可不要用在自己身上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回了一个小兔子瑟瑟发抖的表情包。

    陆亭安慰道：“不用怕。在来长跃之前，总要积累一些相关行业的经验。”

    她看了看表，决定尽快结束话题：“先生，我好困了，先睡了，晚安。”

    陆亭回道：“晚安。”

    床戏被安排在晚间，白天继续前一日的补拍。中午午休的时候，陆灿虽然一脑袋问号，却依然按照陆亭的吩咐，把一个其貌不扬的牛皮纸袋交给了顾真。

    顾真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本她最喜欢的同人作者画的漫画，皱得不像样，画面也变淡了，她长叹一声，把书放了回去。

    晚间要拍床戏了，陆灿又被请了出去。毕竟是硬性规定，他只能老实离开。顾真还是叮嘱他别走远，随时准备接受她的召唤。

    顾真和祁连是第一次合作床戏，他不仅是一位公司知名毒舌，床戏风格还是粗暴型的。她状态本来就不太好，再遇上他，那是眼见的江河日下。秋导又变成了一枚卡壳的磁带，卡个不停。

    一场床戏拍了一个多小时，拍完之后，顾真累得裹着毯子冷脸瘫在一边，等棚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去洗澡。

    洗完澡，她叫了陆灿进来背自己走。陆灿脸有点红，但还是乖乖背起了顾真往停车场走。

    她轻声道：“灿灿，你上班以后，有没有觉得干不下去的时候？”

    陆灿长叹道：“当然有。我轮岗到秘书处的时候，每天都会觉得干不下去了。隔三差五就会做错事情，说错话……我哥说如果不是我姓陆，阿潇哥哥早就把我开掉了。”

    顾真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都过去了。”

    陆灿点头：“嗯。jiejie，你也会觉得干不下去吗？”

    顾真苦笑道：“对啊，可能上班以后，大家都会有这样的时刻吧。但是，我不在这里，去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去。”

    陆灿突发奇想：“jiejie，你有试过离开娱乐圈，做一个普通人吗？去餐馆刷盘子，去厂里拧螺丝什么的。”

    顾真笑了：“我刚来胜京的时候家里困难，我妈炸油条供我上学，她说，她辛苦就是为了我以后不用再炸油条。她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如果我又去炸油条，她在天上看到，会骂我没出息的。”

    陆灿摇了摇头：“如果你觉得炸油条比拍戏开心的话，其实也没问题啊。我mama说，快乐是最重要的，出息才是次要的。”

    顾真十分喜欢陆灿的理论。但前提是，他根本没有吃过一点苦，才会对吃苦有向往。

    但顾真是知道的。她mama在生过她后，产后恢复得不好，骨盆前倾并且zigong脱垂，已经没办法再当舞蹈演员了。最开始还有姥姥支援，后来姥姥也去世了。

    来胜京后，舅舅也不算富裕，给不了多少支持。为了养活她们母女，她mama做过各种活计。可怜漂亮寡妇是非多，做什么都不顺利，中间还被人骗过钱，骗过色。

    这些都是后来舅舅讲给她听的。那之后，她释然了mama对她的严厉和控制——mama几乎把人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mama是没有自己的。

    和魏铮鸣拍对手戏时，顾真的状态恢复了一些。但和之前与楚君杉相比，还是差得太远。缺乏即兴创作，偏向一板一眼，神情也略显呆滞。

    魏铮鸣很耐心，期间还会想方设法宽慰顾真。这场戏从下午拍到傍晚，断断续续拍了近三个小时。魏铮鸣虽然温柔体贴，但技巧要差一些，顾真思维会跑毛。

    算上陆亭，短短几天里，这已经是她和第五个男人的第N次了。她觉得很罪恶，而且人已经有点麻木了，很难再像导演希望的那样进行临场发挥。

    她是稀里糊涂拍完的，但她也懒得追究了，反正秋导那里说过了，那就过了吧。

    下戏后，她还是让陆灿背着的。几个小时过去，她的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了。看着夕阳，顾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松松地搂着陆灿的脖子，道：“过几天杀青我就休息了，那你呢？”

    陆灿嘿嘿一笑：“我也休息三天啊。之前校招的一批新员工要考核了，休息完我给我哥帮忙去。”

    顾真笑了：“……我好羡慕你。”

    陆灿笑了笑：“羡慕我姓陆，还是羡慕我有我哥？”

    顾真酸溜溜道：“都羡慕。”

    陆灿抖了抖：“我哥前几年很坏的。他工作不如意，我惹他不高兴，他就拿皮带抽我。我被他打得身上都是伤，那会儿我才十一二岁，光华少年班的老师同学都以为我哥是远房亲戚，不是亲的。”

    “……”顾真也没想到陆烁曾经居然这么暴力，她紧张道，“那你哥喝了酒，打不打你？”

    陆灿摇头：“不打。我哥那两年可能就是雄性激素失调，之后他就再也没打过我……其实从小到大他一直对我很好的，就是脾气坏一点。”

    顾真笑了：“那话说回来，你还是很自豪有你哥。”

    陆灿苦笑道：“嗯，如果不是因为有我哥，以我的情商来公司会被欺负死。”

    顾真不解：“可是你姓陆啊，有谁敢欺负你？”

    陆灿垮下脸：“我这么傻，他们不会明着欺负我，可以暗着欺负我。其他陆姓的同族也会欺负我……”

    顾真扶额，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以陆灿的情商，就算发现自己被算计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击……而且他不是那种逼一把就能雄起的性格，更大可能是逼一把就躺平了。

    顾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欢迎你和我一起来炸油条。”

    陆灿笑出声：“好啊，我小时候跟我妈学过做豆花儿。”

    顾真笑了：“那我们俩能出一个早点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