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被撩得脱衣服，性欲才是正常且健康的东西

    顾真缩了缩脖子，不愿脑补自己被“围猎”的场面，连忙道：“那……费老师你还是正经点好。”

    服务生接过顾真递来的会员卡，验卡后再归还，简单地说了欢迎语。

    沉重的大门被拉开，一行人被带到离舞台最近的卡座，对六个人来说，有些太空了。

    纵观四周，所有卡座都是满的，以男客为主，偶有随行的女伴。骰子撞骰盅，笑声碰杯声，各种声音混合着，空气飘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充满糜烂和rou欲的气息。

    当然，陆亭他们这些新客也注意到男客在往女招待胸口塞钞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现金的用途。

    顾真和陆灿点的果啤，费弦点的无酒精饮料，其他三个人商量过后，点了一瓶威士忌和一瓶伏特加。

    点完酒，陆灿被陆潇叫到了另一边，顾真左手的位置空了，陆亭自觉补了过来。

    顾真观察着陆亭的神色，他与单独和自己在一起时不一样，和在公司的时候也不一样。他观察着其他人的疯狂，嘴角噙着的笑容带着几分玩味。

    像是人类观察大猩猩。可怕的是，人类似乎有了一些加入大猩猩的愿望。

    不像费弦和她保持着足够礼貌的距离，陆亭坐得离她极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不是他常用的“卡门情人”，而是另一款男士香水——“暗夜”。

    小豆蔻和薰衣草是绝对的主角，起初辛辣，而后温暖的甜味渐渐逸散。顾真闻到的已经是后调了，辛辣气息几不可察，有的只是暖甜的怀抱，浓郁，神秘，诱惑，等着她一头栽进去。

    她恨这个人连用的香也是她无法拒绝的味道，偏偏又是她不敢、不能接近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夜晚的陆亭。他对着别人是一副面具，对着自己是另一副面具。白天是一副，晚上又是一副……

    她想知道他藏在多重面具下面的脸，但又没有胆子走近前做揭秘者。

    忽然，陆亭笑着问：“顾小姐以前点过这里的男招待吗？”

    顾真不看他无懈可击的神色，也知道他在明知故问——来之前，陆灿肯定事无巨细地对他讲过上次来的事。

    她没去揭穿对方，而是如实回答：“因为好奇，男女我都点过。陆亭先生有兴趣吗？”

    说着，她叫来站在旁边随叫随到的服务生，要iPad递给陆亭。陆亭接过，直接递给陆烁，简单交代了几句。

    顾真朝费弦招招手：“费老师感觉怎么样？”

    费弦面无表情：“一般。”

    ”这还一般？“顾真想了想，笑得有点猥琐：“费老师，你要不要点……”

    费弦无情地打断她：“不需要。”

    顾真无奈：“你是石头吗……不光对美女没反应，也不受环境感染。”

    费弦瞥了她一眼：“我身体还是正常的。”

    顾真“噗”地笑出声，陆亭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笑什么？”

    顾真吓了一跳，迅速转移话题。她指了指桌上的伏特加道：“没什么……看不出陆亭先生酒量挺好的。”

    陆亭否定了：“并非如此。”

    顾真不禁问道：“那为什么不点度数低一些的？”

    陆亭垂眸笑道：“我很容易醉，平时应酬都是阿潇替我喝。但私下场合里，偶尔也想喝一点烈酒。”

    确实，她印象中，有陆亭在场的饭局都是陆潇替酒，有一次陆潇不在，还是楚君杉代劳的。

    聊天间点的男女招待已经来了，顾真数了数，陆烁点了两个男招待，十个女招待，给每个人都点了两个，原本空荡荡的卡座瞬间就满了。

    上次来的时候图好玩，顾真才点了男招待。但今天她没玩的心思，只想老实坐着。于是她把两个男招待打发坐去最边上，费弦的右手边。

    更好笑的是，费弦把两个女招待打发到了两个男招待的右手坐着。那边四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俩客人是什么意思。

    那边陆家的四个人座次就正常多了，都是左右手各坐一姑娘。

    陆灿的神情还是很拘谨，好歹讲话不结巴了。陆烁左拥右抱，动作自然无比，看上去倒像是常混迹夜场的。陆潇神态轻松自如，虽没上手，但很快聊上了。陆亭的笑意很淡，只是聊天，姿态还是严谨的。

    陆灿看顾真他们闲得无聊，提议玩扑克牌，正中顾真下怀。她点了两打小杯朗姆酒，她、费弦、陆灿和六个男女招待坐一起开打。

    顾真的牌技不如宋遥夜，但还是比费弦和招待们强。她不懂算牌，全靠和陆灿递眼色，旁人也看不明白。半小时打下来朗姆酒全被六个招待喝了，他们仨一杯没轮上。

    看他们离醉倒还差临门一脚，顾真毫不犹豫又点了两打，十五分钟不到，六个人全被抬走了。

    他们三个是把叫来的招待全送走了。反观陆烁两杯威士忌下肚，摸着人家的腿和腰，从钱箱里取钱塞进女招待的衣服里。不光把能脱的全脱了，衬衫也从裤子里松了半边，扣子解了两颗，锁骨和一小片胸口都看得见。

    他的身材和宋遥夜类似，略显单薄，但身形修长挺拔，锁骨漂亮得想让人亲上去。他笑得很放肆，梨涡也显了出来，像是雪山的冰化成了春夜的江水。

    顾真一开始觉得震惊和离谱，但看多了觉得也没啥不能理解的，这不就是典型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吗？

    陆灿看得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一直以为他哥对女孩子根本没兴趣，结果玩得最起劲的竟然是陆烁，他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陆潇那边两个女孩子不停地往他身上贴，他热得把西装和针织背心都脱了，领带也松了，像是想摸又不好意思摸，样子看着有点局促。

    陆亭的神色还是之前的样子，优雅，从容，只不过他也脱得只剩衬衣，领带干脆解下来，随意地搭在领间，松了最上面的衬衫扣。

    刚好这会儿表演开始了，可能是想给大家一个更火热的冬天，歌舞比夏末的时候还要热辣，处处都是挑逗和性暗示。

    脱衣舞和钢管舞的节目直接升级成了脱衣舞男女和钢管舞男女对舞，简直就差表演当众zuoai了。台下的观众看得躁动不已，欢呼喝彩不断。

    可能是动作太热辣，钢管舞男和脱衣舞男都控制不住地勃起了。顾真完全无视他们下身的异样，直接一人塞了五万到手里，就潇洒地走了。

    性暗示和脱衣服在长跃就像喝水吃饭一样平常，陆亭、陆潇和陆烁碍于身份，没有亲眼看过现场。这些表演对他们思想上的并无冲击力，但生理上还是有的。

    全场的气氛在此时到达最热，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搂着女招待转到舞台后面的楼梯，往楼上的酒店走。陆烁一边饮酒，一边和女招待玩骰子。陆潇看完节目后也弃疗了，搂着女招待，把两个女孩逗得咯咯直笑。

    陆亭把陪着他的两位女招待打发到陆烁那里，又把陆灿赶到了费弦边上去。陆灿看着他哥的样子本来就有点怕，能躲远点更是求之不得。

    顾真看着还算从容的陆亭，道：“陆亭先生也可以像陆烁先生和陆潇先生那样，我们没有人会说出去的。”

    陆亭笑问道：“怎么样？”

    顾真挑选了一下措辞，道：“放松一下？”

    陆亭的笑意暧昧：“确实，顾小姐带我们来的是一个好去处。”

    顾真想了想，道：“这里是会员介绍入会的，我可以做几位的介绍人，然后交纳一定数额的会费就可以了。楼上的酒店也是老板的产业，会员可以任意使用的。”

    陆亭点头：“回去我问问阿烁，也许他会有兴趣。”

    顾真不忘来的目的，问道：“说起来你们花了多少钱了？”

    陆亭回过头，目测了陆烁那边的情况：“不到十万。”

    顾真笑了笑：“加上我这里那就是不到二十万，远不足以引起老板的注意。”

    陆亭神色认真：“那根据顾小姐的经验，应该要怎么做？”

    顾真哑然失笑：“说出来可能很滑稽，我有一次过生日，点了所有的男女招待为我唱生日歌，然后老板也出来祝我生日快乐。”

    陆亭的笑意义未明，点了点头道：“明白了，交给阿烁就好。”

    说罢，他走到陆烁身边和他耳语了几句，再回到顾真身边坐下，顺便把喝了一半的酒杯也拎过来。

    顾真看不出他陆亭有醉酒的迹象，但她还是有些担心：“陆亭先生还好吗？伏特加的度数不是开玩笑的。”

    陆亭点了点头：“还好，谢谢关心。”

    顾真不禁好奇：“陆亭先生喝醉是什么样的？”

    陆亭很深地看了顾真一眼：“可能比清醒的时候要丑陋很多吧。”

    顾真小心地问：“判若两人吗？”

    陆亭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道：“我们这类人戴着层叠的面具行走，揭掉面具的话，其实和大家并没有分别。”

    顾真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那陆亭先生为什么没把那两位女招待留下，反倒要推给陆烁先生呢？”

    陆亭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她们聊了一会儿后，我发现相比陌生的事物，我更喜欢熟悉的。”

    陆亭的话中之意很明显，她知道陆亭对自己和对别人不一样。但她从未细想过这种不同到底是什么，她只往健康简单的方向去想，避免思考不健康的部分。

    于是她笑了笑：“确实，如果我勉强也算陆亭先生的一位友人的话。”

    陆亭难得愣了片刻：“我只是你的一位朋友吗？”

    顾真花了比刚才更久的时间思考，道：“不用纠结定义，保持原状无疑是最正常健康的。”

    陆亭又喝了口酒，眉眼里带着几分危险的神色：

    “阿烁曾说过，爱情是疾病，性欲才是正常且健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