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论戏外和谁发生关系，次数多了她的心也会沦陷

    出了便利店，程舒然把套装进口袋，挠了挠头：“我真的不会乱来的……”

    顾真面露不信：“万一你白天说的是一套，晚上换了个人怎么办？”

    程舒然：“……”

    他以前可以做到和秦馨睡一起也不碰她，有反应了就去冲冷水澡。可他确实没和顾真睡过一张床，他也不能百分之百拍胸脯下保证。

    顾真看程舒然没声了，不禁在心里感慨，果然长得再无害、表现得再有礼貌也好，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控制的混蛋。

    不过，等回到酒店，电视和零食袋打开的那一刻，一切都被抛在了脑后。两个人边吃边看《长夏凋零》，这集更新交代了顾真饰演的尤瑰的童年和原生家庭。

    楚君杉饰演的尤瑰父亲出场时，化妆师着重渲染了他的轮廓和眉眼，使他有了一种沉郁甚至带着罪恶感的美，一颦一笑如同神祇降临人间。

    弹幕把屏幕挡得严严实实。不论是不是楚君杉的粉丝，都为这种剥夺语言的美所折服。

    看完更新，顾真又找了部电影来看。看完后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吃完外卖，准备化妆出门。毕竟是要见自己喜欢的歌手，顾真化了个浓颜姐系妆容，配小皮衣和皮扣chocher，气场两米八。

    为了避免程舒然再一次被认出来，她又当了次他的临时化妆师。程舒然老是配合，心里其实还挺期待成果的。

    “画好了。”不知怎的，程舒然总觉得顾真的笑容有点猥琐。

    他皱起眉，赶紧跑去穿衣镜去看，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怎么了？”顾真笑得很内涵。

    “有点小……”程舒然咕哝着。

    “什么有点小？”顾真继续笑。

    程舒然的表情纠结。在顾真的努力下，他还是很帅，只不过比平时看起来小了好几岁……直接从大学生变成了高中生了，气场从一米八也沦落到了一米五。

    时间有限，也没有时间改了。反正他化妆是为了不要被认出来，那么化小化老都是一样的。

    来到珀西文化中心，座位在正数第五排，靠近舞台中轴线，顾真花了很大一番周折才搞到。表演嘉宾是全日籍，场内不设翻译，对观众的日语水平有一定要求。

    兴趣使然，顾真学过一段时间日语，不光可以听懂，连日常会话也会一些，一些特别喜欢的歌她是可以不看歌词直接跟唱的。

    此外，周围也有少数日籍观众，还能听到寥寥的日语交谈声。程舒然的身旁原本空着两个位置，后来来了两个漂亮入时的女孩坐下。

    她们开口就是日语，顾真和程舒然都很八卦地竖耳朵。女孩们先是抱怨了票难抢，又吐槽了留学德海的不便。最好笑的是，两个人还抱怨学校没有帅哥，吐槽男生太邋遢。

    程舒然听着，不禁为本国男生脸红。虽然他很爱干净，但邹凯他们懒起来，确实会袜子攒一周洗一次，夏天三天洗一次澡。没想到这些坏习惯，丢人都丢到外国友人那里去了。

    顾真边听边捂着嘴偷笑，程舒然在代替他的同学们进行反思。讲完这个话题，女孩们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目光锁定了程舒然。

    一个女孩说旁边这个不错，另一个女孩子说，虽然幼了点，养成几年肯定很帅。紧接着两个人猜测了一番程舒然的国籍，最后达成一致——帅不需要分国界，要联系方式就对了。

    顾真硬憋着才没笑出声，那边女孩已经开始和程舒然搭话了。最开始用的是日语，发现程舒然可以接上很是惊喜。

    程舒然二外选的是日语，不忙的时候，还会跑到日语系去蹭课，参加日语角和外籍教师练习会话。他的发音很标准，说法也地道，和两个女孩聊起来流利无阻。

    直到聊到出身地，她们说的都是日本地名，程舒然讲的是中文，她们才陡然发现他不是日本人。

    女孩们大加夸赞了一番，程舒然谦虚地表示只是感兴趣。又聊了几句，要联系方式的时候，程舒然轻轻摇了摇头，说不能给。

    女孩们不乐意，连忙追问为什么。程舒然拉过顾真的手，以羞涩的语调轻声用日语说：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顾真愣了片刻，毫不腼腆回握回去，朝两个女孩笑了笑。

    一个女孩一脸遗憾：“我们以为她是你jiejie的。”

    程舒然的眼睛亮亮的：“我喜欢jiejie这样的女朋友。”

    对方放弃，程舒然放开顾真的手，轻声道：“对不起。”

    顾真翻了个白眼：“不要再有事没事道歉啦。”

    程舒然小心翼翼地看她：“我知道有点不合适……“

    顾真笑着摇摇头：“不论之前的人是如何要求你顺从和认错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现在，我希望你可以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点了一下程舒然的心口：“听从你的心。我不会因此生气，反而还会奖励你。”

    “……奖励我？”程舒然睁大眼睛。

    看到他不可置信的模样，顾真的玩心又起。她揽过程舒然的脖子，在他左侧下颌角印下一个一触即走的吻。

    程舒然的身体僵了片刻，下一秒赶忙扯了外套下摆遮住裤子——可能还是年轻不经撩，只是这样，他瞬间就起了反应。

    顾真看见他的样子，很快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她没继续调戏他，撑着下颌笑着转过脸：“快开始了。”

    灯忽然暗下来，观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音乐响起，歌手说着暖场的话走向舞台，多日以来的期待和热情被集中投射，然后被点燃。

    因为不允许用荧光棒，大家打开手机电筒应援，远看就像一片星光。顾真看过几次演唱会，但没有一场的氛围能比得上今天。

    加安可时间，演唱会持续了三小时。顾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过。她可以放空大脑，只跟着歌手们的音符和曲调走。她庆幸没买高台上的票，否则她可能会失足或者干脆因为激动地跌下去。

    结束后，两个人还是很兴奋。回酒店的路上边跑边聊，像两个小疯子。好像还嫌不尽兴，被顾真一怂恿，程舒然卷了酒店宣传册当话筒，模仿原唱来唱今晚上印象最深的两首歌。

    歌词色情意味很强，程舒然有意模仿的性感稍显生涩，但加上他独有的嗓音，却更加诱人。顾真笑得脸疼，如果程舒然没化妆，是用本相来唱得话，她怀疑自己会没节cao地扑过去。

    过去她不觉得程舒然有什么吸引力，但如今，他就像从内而外焕发光泽的珍珠一样——他就像活在你周围的普通人，弟弟或者同学，不够聪明但很愿意努力。遇事会犹豫，但也会背着你在街上横冲直撞。

    你想发疯的时候，他会陪你发疯；你不想说话的时候，他也合时宜地陷入静默。当你想吃零食，他就撕开薯片袋递给你，绝不会煞风景地劝你注意身材管住嘴。

    好在顾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她更希望什么都不要发生——她也担心，不论戏外和谁发生关系，次数多了她的心也会沦陷，也会偏袒。

    宋遥夜已经是一个摆明的教训。如果她真的有了四五个“男朋友”，万一人人都是醋缸，自己的生活很可能会被这些家伙搅得乱成一团。

    两个人都洗漱好，靠在床头一人盖一床被子。按计划，第二天要去迪士尼乐园，顾真特地买了早鸟票，八点就可以入园。

    加上吃早饭和收拾，顾真建议五点起，程舒然听完眼前一黑。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只能睡五个小时……

    顾真笑了，给出了折中方案：“要不你晚起半小时吧，我化妆的时间你多睡会儿。”

    程舒然指了指自己：“那我化不化？”

    顾真歪着脑袋看他：“你想化吗？”

    程舒然纠结了一会儿，道：“嗯，不过……”

    顾真笑道：“什么？大胆说。”

    程舒然挠了挠头：“我明天过生日，能不能化好看点……但不要被认出来……”

    顾真捂着嘴笑道：“好，不会再化成今天这样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顾真拍了拍程舒然的肩：“生日快乐，祝贺你二十岁了。”

    程舒然忍不住嘴角上扬，顾真是全世界第一个祝他生日快乐的人。不仅如此，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她都会陪他度过。

    这趟旅程开始之前，他无数次想过会有多开心，当他真正体验到的一刻，反而怀疑自己在做梦。

    程舒然笑得傻里傻气的：“你掐我一下，看痛不痛。”

    顾真笑出声：“不是做梦。”

    程舒然一脸不信：“你还是掐我吧。”

    顾真伸手揪了一下程舒然的耳朵：“你看，不是做梦吧？”

    “嗯！”程舒然低着头，嘴角却翘到了天上，顾真也被传染得满面笑容。她拍了拍程舒然的脑袋，笑道：“明天还有你高兴的时候，快睡吧。”

    程舒然点头，然后快速缩进被子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像是一只蚕茧。

    顾真关掉床头的台灯后也爬进被子，反正床够宽，靠边睡的话两人都碰不到一起。而且明天要起超早，去迪士尼玩又累，就算有绮思也会向情势让步。

    正当她想着，旁边的“蚕茧”忽然动了，柔软的唇瓣在她脸上留下一个极其短暂的吻，然后她听到一声克制不住的低笑。

    顾真也笑了，故作姿态：“嚯，胆子突然就大了嘛？”

    被子卷儿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因为你说……要听从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