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搂着我的脖子，我来帮帮你（含彩蛋）

    回到家，洗漱卸妆完，晚饭也做好了。豆豉蒸鱼、芝士焗红薯和上海青炒蘑菇，都是她爱吃的。她欢快地吃完，主动承包了洗碗和打扫的工作。而宋遥夜抱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还在加班。

    收拾好，她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给宋遥夜热了牛奶，这些天她已经熟知了宋遥夜的生活习惯，睡前要喝牛奶，他才能安寝。

    宋遥夜接过玻璃杯，笑道：“谢谢。”

    顾真浮起八卦的笑容：“你知不知道刘心语的事？”

    宋遥夜有些无奈：“你又想听八卦了？“

    因为交换学习的身份，有些高层会议陆亭也会叫他参与。因此从消息渠道上，他确实比普通员工要略胜一筹。

    顾真连连点头：“刘心语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宋遥夜微凉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要保密，知道吗？”

    顾真愣了愣，把宋遥夜的手指拨开：“这不传的到处都是……她真的怀孕了？”

    宋遥夜一脸讳莫如深的神色：“现在查出来，孩子不是陆谨的。”

    顾真看热闹不嫌事大：“哇……那是谁的？”

    “刘心语一开始不肯说，陆家便去深挖她的人际关系。”宋遥夜沉静道，“最后查出来，孩子是刘心语一个圈外情人的。”

    “刘心语很喜欢他，但是他抛弃了刘心语。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而陆谨一直没有孩子，她就骗陆谨孩子是他的。陆谨很高兴，因为陆家很看重传承，会承认外室生的孩子。”

    顾真转了转眼睛：“确实，孩子姓陆和不姓陆，就是两样人生。”

    宋遥夜点头：“但有人向陆谨的夫人告密，原配又很彪悍，直接闹到了公司。”

    顾真追问道：“那最后要怎么处理刘心语和陆谨呢？”

    “按陆家家规，陆谨不能再担任演艺事业部的部长，被降到闲职，之前的经营全部白费。刘心语欺骗了陆家，私自怀孕也违反了合同条款，陆家会以违约处理她，同时下达行业禁令。也就是说，从长跃被开除后，所有的娱乐公司都不会接受刘心语。”

    顾真叹了口气：“聪明反被聪明误。”

    宋遥夜没有怜悯：“她在长跃时间不短了，但还是没明白，陆家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顾真知道，宋遥夜这句话也在提醒她，不要去招惹陆家的人，尤其是陆亭。她会被陆亭所吸引，但她只会停留在朋友的距离。她不想也不会去做飞蛾扑火的事，因为陆亭这团火焰不仅会烧毁她的翅膀，连她的性命也会一同拿走。

    一周后，长跃传媒官博正式发布了“关于与刘心语小姐宣布解约的公开声明”。

    声明里没有说具体事由，只是笼统地以“违反公司规定”概括。同时宣布将刘心语加入行业黑名单，解散官方粉丝会。

    声明发布后引起了轩然大波，长跃的官博被骂到关评论，甚至还有刘心语的粉丝闹到长跃本部。

    讽刺的是，外部舆论基本都倒向长跃，而非刘心语。不少平时沉寂的合作方都曝出她耍大牌，态度不好，颇像是墙倒众人推。

    长跃内部，只有权力核心知道完整的来龙去脉，吃瓜群众只能瞎猜，一时间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刘心语人缘不咋的，大家也只是八卦，没人替她说话。

    而且这么一来，总榜第五，女榜第一的位子立刻空了出来，除了前四，其他人都往前进一名，很多人暗地高兴。原本的总榜第六魏铮鸣更是瞬间跃升到总榜第五。总榜前五全部都成了男艺人，阳盛阴衰可见一斑。

    到了最后，众人的目光反倒集中在了魏铮鸣身上。毫无疑问，他是获利最大的人，甚至有人阴谋论地猜测，有没有可能魏铮鸣做了手脚。顾真是不认可这种说法的，魏铮鸣是她的直系学长，比她大三级。虽然几乎没什么接触，但魏铮鸣无论是演技也好，为人处事也好，在学校都有口皆碑。

    之后某天，宋遥夜载顾真来来看房子。小区也在闹市区，离长跃大概十五分钟车程，交通便捷，户型和宋遥夜家非常类似。家具都被上一个房主搬走了，偌大的房子空空如也。

    顾真转了一圈，卫生间和厨房积垢很多，设施有点旧。厨房的料理台有裂缝，吸油烟机顶上还能看到小强的尸体。她决定重新整修厕所和厨房，其他房间则做部分调整。家具干脆请人做全屋定制，要做就做得称心如意。

    她和宋遥夜都要上班，没有太多时间监工。宋遥夜联系了一个朋友，找了个又懂装修，时间又宽裕的家居设计师，用钱买服务。

    此外，顾真也挂心着《闲醉三重奏》的拍摄情况，和程舒然问过，没想到居然还在停拍。他怕接别的工作会冲突，又迟迟等不到开机，干脆回学校上学去了。

    顾真原本打算替程舒然问问廖青，廖青却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廖青嘿嘿笑道：“话说偶像接下来有片约吗？”

    顾真想了想，说：“这个你要问宋遥夜。”

    廖青还在卖关子：“偶像，你是不是之前对《闲醉三重奏》挺有兴趣的？”

    顾真听出意思来了：“是有兴趣。可主演早就都定好了不是吗？”

    廖青没直接回答：“这个本子很好，拍好了会很好看，这也是我当时想要担任导演的原因。”

    顾真也笑了：“是这样，所以廖导需要我做什么吗？”

    “那我就直说了。”廖青长叹一声，“我想换角，和上头拉锯拉了一个多月了。我知道韩芊芊这样的女艺人不会是我导演生涯遇到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应该学着去接受。”

    “但是，我不甘心。我也是正儿八经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我不能忍受因为一个不合适的演员，整部作品完全毁掉。换角的事我求助过很多人，最后秋导看不下去，建议我来问问你。”

    “你是不是想让我出头，顶替韩芊芊演她的角色？”顾真这下明白了。

    “这是我的私心，你不愿意我绝不勉强。”廖青低声道，“……如果你表现出意向，局面会打开的。”

    顾真笑道：“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廖青认真道：“你可以提建议，可以改剧本，可以即兴表演……怎样都可以。秋导说，赋予演员权力，别人可能更多地会考虑自己，但你会考虑如何让整部片子，让大家变得更好。”

    顾真沉默了半晌，她真的有这么伟大吗？但她还是给了廖青希望：“我问问看有没有档期，然后尽快给你回复。”

    廖青珍而重之：“好，我等你。”

    回家之后，顾真问了。宋遥夜表示最近找他问档期的很多，有长跃内部的，也有外部的，什么类型的片子都有。顾真看了一圈，忽略其他，光看剧本，只有两个项目她感兴趣。

    一个是和费弦搭档的《1874》，讲的是穿越时空的崇拜者，和自己倾慕的人一起生活的跨时空爱情故事，是文艺情色片，偏重于情绪的表达。

    另一个《爱刑海》，七曜影业出品的合拍剧，讲的是生活在一间牢房的五个女囚，说起各自杀夫的故事。

    七曜影业是国内老牌影视公司之一，做情色片，也做犯罪刑侦题材。顾真参演的模块是有床戏的，如果她不想和别家公司的男演员拍，可以带一个长跃的演员去。但她带的人要能通过七曜的试镜，保证演技跟的上整体水平才行。

    顾真说完自己的挑选结果，又说：“既然不是长跃出品，那假做不就完了吗？省得让人占便宜。”

    宋遥夜笑道：“我明天帮你问问七曜的联系人。”

    顾真点头：“我记得七曜成片的床戏短则十几秒，最长也不超过五分钟，他们自己的演员也是假做的。”

    宋遥夜眼神幽深地看着她：“那你想好带谁去了吗？”

    顾真又感知到醋缸先生的小情绪了：“带你去，怎么样？”

    宋遥夜一愣：“可我不是艺人。”

    顾真笑得促狭：“如果你在长跃出道了，你爸妈非得提着刀找陆家的家主不可。”

    宋遥夜摇摇头：“我既不会演戏也没有才艺，出道后恐怕只能给大家表演背诵圆周率了。”

    顾真哈哈大笑，笑完，说出了下午廖青的委托。

    “其实我很喜欢那个本子，但是如果我真的替了韩芊芊的角色，她背后的那位金主会不会记恨我？”

    宋遥夜的笑容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当然会，但是你签过署名合同，而且很快就会是支撑公司业务的几根柱石之一，相比起来，韩芊芊只是有资本撑腰的沙砾而已。”

    “不过，资本做事一定会衡量得失，韩芊芊不足令以他和陆家对抗。”宋遥夜笑道，“况且，你还有我呢。”

    “我顶替了韩芊芊后，是要和程舒然拍床戏的。”顾真试探地问道，“……你会嫉妒吗？”

    宋遥夜的喉结滚了滚，点头道：“会……如果我让你转到不用拍床戏的三立或者寰晨去，你会答应吗？”

    拥有过顾真后，他确实希望顾真从此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他不是没有动过合同的心思，但是他觉得一切都应该先问问顾真的意愿。

    顾真很认真地看着他：“不会。我不想再被任何人包养，尤其是资本。”

    宋遥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现在他确实是资本家的公子，他做过无数推演，但他能娶顾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家里会安排他和一个家世相当、履历干净的女孩结婚，可他的心却依然只装着顾真一个人。

    他会变成罪孽深重、但在寰晨非常普遍的那种男人——一边应付着家中的妻子，一边和情人如胶似漆。如果妻子和情人同时出事，他一定会选择救情人，不救妻子。

    顾真不知道宋遥夜已经考虑到了现实的层面，她戏谑道：“不要失望，我再努力努力，反过来包养你。”

    他顺着顾真的话想了想，眉头紧皱：“除了我，你的后宫里肯定还有其他人。”

    顾真崩不住笑道：“可是如果你包养我，也会娶老婆的。我也有其他人，这才很公平不是吗？”

    确实，他没有立场不让顾真有其他人。更可悲的是，她心里也明白，他们是没有结果的。但她接受了，还能笑着当玩笑说。宋遥夜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勉强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一回，高层这次没有再找借口拖时间，只花了一个下午就确定了换角的事。

    《闲醉三重奏》中，饰演戈微微的演员，从韩芊芊换成顾真。敲定当天，编剧左洛、导演廖青和顾真凑在一起，探讨剧本可以完善的部分。这场探讨直到深夜，三个人在争论中逐渐达成共识。

    结束的时候快凌晨一点了，顾真第二天还要拍戏，人又困的不行，干脆睡在了宋遥夜办公室的沙发上。

    因为担心，宋遥夜来的很早。打开办公室的门，顾真裹着毛毯睡得正香，他轻手轻脚地进来，小心不要吵醒她。他冲了一杯咖啡，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不得不叫顾真起来。

    “好困……”顾真皱着眉头扭了扭肩膀，似乎想把拍她的那只手扭下去。

    宋遥夜被她可爱的反应逗笑了，他又摸了摸她的鬓发，柔声道：“再不起来会迟到的。”

    听到“迟到”两个字，顾真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的脑袋太重了，脖子撑不起来……怎么办？”

    宋遥夜觉得她很像一只撒娇的小奶猫，他笑得很温柔：

    “那这样吧，你搂着我的脖子，我来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