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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老黑着脸也不是个事儿,叫人家看见了,还以为咱们对陛下不满呢。”“要去你去,别怪我没提醒你,太太正在气头上,你小心当了出气筒。”邱氏抱着儿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沈莹当皇长子妃她其实是乐见其成的,恒王是好,可顶天了也就是个亲王,哪里比得上皇长子,小姑子嫁过去是皇子妃,以后......指不定就是那最尊贵的人。连她都知道陛下最看重皇长子,储君之位十有八九就是皇长子的了,邱氏逗了逗儿子,丰哥儿若是有个当皇后的姑母,一辈子都不愁了。沈莱摸摸鼻子没言声儿,母亲发起火来连父亲都制不住,他可不敢往枪口上撞。德馨院中,张氏一气之下,砸了满屋子的摆件儿,梁嬷嬷拦都拦不住,只能叫丫头们把门窗都关上,嘴里不停的劝道:“太太仔细点儿,可别伤着手哟......”“我就知道她是个白眼儿狼,勾男人勾到自家了,”张氏又摔了一个花瓶,尤不解气,愤愤道:“陛下也是......”她原想说昏聩的,到底没敢说出口。即便这样,还是吓了梁嬷嬷一跳。“我的太太哟,这话可不敢随便说的,圣旨都下来了,您也想开着点儿......姑娘好歹是皇长子妃呢,以后比谁都尊贵的。”张氏愤恨的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那昭和宫岂是好去处?!”前头有个端庄贤惠又与皇长子情深义重的原配叶氏,后头还是不知多少个侧妃妾室,她的嫣嫣进去了,只怕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张氏真是恨毒了杨熙,嫣嫣一生合该平安喜乐,可如今呢,那贱人得了嫣嫣的福气,嫣嫣却要去宫里和人争命去。“太太......奴婢晓得您心里恨表姑娘,可事情已成定局,至多一年,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您便是为着姑娘着想,也该对她好着点儿,说不定以后就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呢.....”自家姑娘什么脾性,岂能争得过昭和宫里的妖精,表姑娘就不同了,旁的不说,这身得男人喜爱的本事便不是一般人及得上的,兴远候那个浪荡子宁愿违抗母命也要娶她,恒王殿下那样清冷的人,也被她迷惑成这样。张氏如何不知道这个理儿,可她就是气不过,凭什么那个贱人做下这样的事,自己却要笑脸相待?!可今儿来的那两个宫女,让张氏知道自己不但不能亏待杨熙,还要尽心尽力的为她cao办,太后娘娘在上头看着,但凡有一点儿不尽心,打得不仅是她的脸面,还有皇家的脸面。张氏越想越气,连砸了几个花瓶......素月也在担心张氏的反应,府里做主的太太,若是太太暗地里使了手段,姑娘如何承受得住。“姑娘,太太那里该如何应对......”杨熙摇摇头:“不管用她,”张氏是聪明人,用不了几天就能想通,便是想不通,也能装出一副和蔼的模样来。真正让她担心的沈莹,前院里的疯魔没有持续多久,进了祠堂以后,沈莹便安静的不行,张氏叫她跪便跪,叫她起才起,仿佛是个牵线木偶一般。从祠堂里出来,张氏着人将她送回屋里,水仙阁里便没了动静,连平时丫头们的吵闹声都没有,安静的叫人心慌。若是现在去看沈莹,除了刺激她之外没有别的益处,杨熙只能在屋里来回打转,派出去的人还没走到水仙阁便被红玉客客气气的打发回来了,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传回来。青黛安置好了行礼,进来道:“姑娘可有什么吩咐没有,奴婢这就去办。”杨熙看着她:“你帮我问问殿下,嫣......大姑娘怎么突然成了皇长子妃了。”大选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方浛是内定的皇长子妃,谁能想到方浛只是个迷障,大选之时形势变得扑朔迷离,她一度以为会是高瑜或徐媗这些人,怎么也轮不到沈莹身上才对,可事情就是这样离奇,谁也想不到陛下的圣旨里写的竟然是沈莹。沈莹除了家世以外,其他没有哪一样对得上皇长子妃的,年纪又小,又是......旁人眼里未来的恒王妃。青黛听话的点点头:“姑娘还有别的话带给殿下吗?”她两只眼睛圆滚滚的,希冀的看着杨熙。总觉得姑娘应该再说些别的,殿下才会高兴。“没有了......”杨熙不自在的偏了偏头,青黛不知她与赵穆曾经的恩怨,把她们俩当成别的未婚男女一般,她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出口。青黛失望的走了,姑娘真是太羞涩了,哎,真叫人cao心。这一天过得十分漫长,德馨院门窗紧闭,水仙阁安静的吓人,秋水院也只有丰哥儿的声音,谁都不敢大声说话,唯有前院,沈洵请了顺城侯并几个平日走得近的老纨绔来,闹到半夜都不安宁。翌日,杨熙梳妆打扮整齐,正要去德馨院里请安,素月匆匆小跑进来:“姑娘,太妃娘娘和恒王殿下来了。”杨熙心中一紧,太妃娘娘来了。“走罢。”德馨院里,太妃一脸歉意的对张氏道:“都是我的错,没教好他,对不起嫣嫣。”太妃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也知道赵穆对杨熙的感情,更知道赐婚不只是因为儿子喜欢杨熙,还是为了救她性命。她也喜欢杨熙,可说到底,嫣嫣才是她看中的儿媳妇儿,若不是怕害了杨熙性命,她是定不会同意的。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嫣嫣被赐婚于皇长子,她母子二人也是措手不及,赵穆昨儿一得到消息就进宫去了,可圣旨都发下去了,岂是说改就能改的。张氏已没了昨日的愤恨,但也不如往日的热络:“娘娘说哪里的话,殿下的终身大事,自不是我们能过问的。”这就是有恨了,太妃叹口气,“说来说去都是他的不是,是他管不住自个儿的心,去求了陛下,”言下之意便是赵穆主动,与杨熙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杨熙处境艰难,不想雪上加霜,便只能推在赵穆身上,想起儿子一路上的叮嘱,太妃就忍不住叹气,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素来冷静自持的人,几时有过这样冲动的时候,求了陛下不说,还去慈恩宫外跪了几个时辰,硬是跪到太后松口才肯起来。太妃亦喜亦忧,喜得是儿子总算有了几分烟火气,这忧的,便是沈莹了。原想早些来成国公府的,偏赵穆说他心里有数,让她稍安勿躁,她等来等去,却等来了两道圣旨。太妃的说辞,张氏心里是一万个不信,“娘娘言重了,”分明是那贱人眼见兴远候府无望,便将主意打到赵穆头上,借着在宫里的便利勾搭上赵穆,只恨她早没看清杨熙的诡计,还以为她真是为了伺候陛下才进的宫。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