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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了一篇策论,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立论不佳,想的头疼了,便出去转了转。”莳七坐直身体,正色道:“下次还是带上流泉一起,不然我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傅临安连忙抱住她:“夫人教训的是,为夫以后定不再犯。”莳七抬眸瞥见圆桌上已经空了的碗,遂笑道:“看来四爷已经用完了。”“我怕凉了,平白辜负了你的心意。”莳七目光瞥见画案旁的那个火盆,遂笑道:“四爷此前画了什么?怎么烧了?”傅临安看了一眼火盆:“本是打算画窗外的红梅,可是画的不太好,怎么都不满意,便给烧了。”“说起来,我还从未见过四爷的丹青呢。”傅临安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丹青向来平庸,老师都说过我的画只有匠气,缺了灵气。”讲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走到书橱前,拿下一本书。“知道你闷,所以前些日子特意帮你寻了本游记。”莳七笑了笑,接过书翻了翻,饶有兴致道:“这本游记居然是讲海外的。”她此前看的游记,大抵都是各省的风土人情。稍微远一点的,便是番邦,海外的倒还是头一回。“是啊,我也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游记,挺有意思的。”傅临安看见她笑,自己也忍不住笑。莳七看了两页,便打算坐下继续看,没想到书却被傅临安抽走了。“我帮你寻了这么本好书,你打算如何谢我?”傅临安笑眯眯的看着她。莳七抬了抬眸,认真道:“帮你做一件里衣可好?”傅临安却不太满意道:“你做的里衣已经够多了,我想要点别的。”“那四爷想要什么?”莳七问。傅临安但笑不语,却是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坐在自己的腿上:“我想亲亲你。”莳七一听这话,忍不住红了脸,小声斥道:“这可是书房,读圣贤书的地方,莫要胡闹。”“饱暖思**,眼下这房里暖意如春,我又刚用了燕窝,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难道圣人还要管我亲亲你?”傅临安一脸认真,理直气壮道。莳七轻声啐道:“浑说,你故意歪曲。”傅临安一不做二不休的开始胡搅蛮缠:“反正我不管,我就要亲亲你。”言罢,他已是不管莳七的推阻,对着她的唇便亲了上去。良久,直至她气喘吁吁之际,他才放开了她。莳七双手抵在他胸前,脸红的厉害:“我……我下次再也不来找你了。”傅临安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夫人总是口是心非。”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旋即靠近她的耳畔,轻声道:“以前床笫之间还总说不要了,让我慢些,我若是慢些,你哪能爽利?”他话音刚落,莳七刚恢复如常的脸色再次刷的一下红了。她一把推开他,低着头不看他:“我该回去了。”傅临安一手拉住她,笑道:“生气了?”莳七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生气,就是被他的话弄得羞得慌。他俯身在她面上亲了一下:“今晚我去你那里。”傅临安平日里会宿在两个地方,一是莳七那里,二便是书房了。莳七微微颔首:“好,我等你便是。”第四百九十五章画中娇(五)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二月底,眼看着就要三月会试了。可是天气还是冷的不行。朝晖堂内,莳七低眉坐着,双手轻轻替傅老太太捶着腿,小丫鬟端着盆走了出去,正撩起门帘子,顿时从外头钻进来一股子寒风。傅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按了按莳七的手:“好孩子,胳膊酸了吧,歇歇吧。”莳七微微一笑:“没事的,祖母。”周氏蹙着眉临窗看了一眼外头,声音里满是担忧:“这眼看着都快下场了,天儿还是冷得厉害,临哥儿可怎么办吶!”会试共三场,第一场在三月初九,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按规定,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朝廷为防举子科考作弊,不准入闱的举子们穿皮衣或袄子,防止夹带。毕竟越往的路,越关系着荣华与前途,总有人甘愿铤而走险。只是这就苦了参加会试的举人们了,平日里在家好歹都是一家人小心翼翼哄着的,生怕吃不好了,穿不暖了,临了参加会试,寒风中只能穿着单衣进场。每年考完,都会病倒一片举子。傅老太太抬了抬眼皮,也担忧道:“我过两日去趟法源寺拜拜,求佛祖保佑临哥儿下场的时候,天气能暖和点。”周氏忍不住叹了口气:“三年前那场,天气倒是暖和。”“说这话有什么用,临哥儿的老师当时拘着他,要他沉淀三年,如今把握总归是大的。”傅老太太手里拨着不紧不慢的拨着佛珠。其实傅家人心里有数,傅临安的学识,考上进士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大家在乎的是名次问题。一甲进士及第,二甲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对于向傅临安这样的书香门第来讲,一般都是不屑于三甲同进士出身的,因为这里的“同”字,其实是“不同”的意思,有点安慰奖的性质在里面。所以很多人宁愿考不上之后再考,也好过一辈子都是同进士出身。更何况傅临安在县试中拿了案首,府试和院试虽然被陈元青夺了魁,没了连中小三元的荣誉,可是傅临安在府试和院试的名次依然是前三。乡试中,他拿了苏州的解元。倘若只是教育不发达省份的解元,那确实没什么说道的,但是他是苏州的解元,要知道苏州的解元历来都是状元的候选人。当初他乡试之后,才十七岁,倘若次年直接去参加会试,十七岁的进士固然好听。但是傅临安的恩师谢天还是怕他火候不到,故而要他三年后再考,其实也是为了能一举考中第一名会元。只要考中会元,他在殿试中表现不糟糕,大概率会被圣上钦点为金科状元。这样一来,傅临安便是本朝第二个连中三元的人了。周氏明白傅老太太的意思,但是做娘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道理。她只是一想到临哥儿这样冷的天,只穿单衣在狭小的号房里考上九天,她心里就难受。当初乡试那九天已是叫她一想起来,心里发颤。莳七抿了抿唇,有些犹豫,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其实傅临安早在一个月前,书房就不再烧炭了,而且他坐在书房温书,也只着单衣,前一段时间,她每次去看他,他都是冻得嘴唇发紫,手脚冰凉,甚至提笔便手抖,写出来的字也不尽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