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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妈没什么见识,能想到的就是把你交给他。”她转眸看向莳七:“攸攸,妈对不起你。”莳七摇了摇头:“妈没有对不起我。”屋内又陷入了寂静中,沈自然手中的香烟静悄悄的燃烧着,渐渐化为灰烬。她仰着脸躺在床上,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天花板,眼神没有半点生机,忽然两行泪顺着眼眶滑落。“我这辈子彻头彻尾就是个笑话。”莳七听到她喃喃自语,“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第二百九十九章论妹控的自我修养(二十九)沈自然死了。当最后一支香烟在她的两指间燃尽,她的胳膊骤然滑落,无力的垂在床边。沈归坐在床边,良久不语。莳七骤觉心口沉闷,像是压了千万斤的巨石一般喘不过气来,脑海中疯狂的闪现着无数个画面,有什么东西如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抽丝剥茧渐渐清晰,可就在最关键的一瞬间,再次拧成一股乱麻。像是有人拿着铁锤狠狠的击打着莳七的头部,一下又一下,她痛得几乎直不起腰。鼻息间的呼吸像是被人抽离了一般,她只感觉到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却依然缺氧的厉害。“攸攸?你怎么了?”沈归注意到了莳七的不对劲,连忙上前抱住她。她浑身都在抖,呼吸急促,像是心脏病发一般,可他知道,攸攸并没有什么心脏病。莳七像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在水中挣扎到最后一刻,胡乱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沈归的衣襟,眼前沈归的脸渐渐模糊,像重度近视一般。而他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像是站在空旷的殿堂,阵阵回响。她额上遍布细密的冷汗,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丝丝缕缕紧贴在脸上,狼狈异常。沈归焦急的不行,将她打横抱起往外走。就在他抱着她坐在车上,准备开车去医院的时候,莳七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浑身无力的抓了抓沈归的手:“没……没事了。”沈归心中满是惊惧,生怕她得了什么病,还是坚持送她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检查的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在这段时间里,沈归联系了殡仪馆的人,请了入殓师帮沈自然整理了遗容,除却她生前就瘦骨嶙峋的身体,在入殓师的手下,棺材中的沈自然,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沈自然下葬的那天,莳七见到了秦正。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绵绵阴雨织成万千愁绪。沈归抱着沈自然的骨灰盒,从车上下来,就在此时,莳七看到远远地开来三辆纯黑色的车。沈归默默的看着那几辆开来的车。车子停了下来,很快就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紧接着,他们撑起黑色的伞,从车上扶下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男人腿脚不便,因为是阴雨天,莳七似乎还能察觉到他的右腿略有些打颤。他的鬓发间已经染上了白霜,不苟言笑,眉眼间泛着冷意,狭长而上扬的眼角隐隐透着一股狠厉。这就是秦正了吧。沈归的眼睛像极了秦正,还有那时而紧抿的薄唇。“爸。”沈归淡淡唤了一声。秦正微微颔首,目光扫向莳七:“这就是谢经义的女儿?”沈归不动声色的往前站了站,将莳七掩在了身后:“她是东城纪家的。”“哦?”秦正挑了挑眉。此时,他身边为他撑伞的男人低着头对秦正耳语了片刻。秦正点了点头,便没有再问,而是和沈归道:“这回你也可以收心了。”沈归低了低眸:“至少等我毕业。”秦正嗤笑一声:“不过是张废纸,你以后继承我的产业,那废纸能帮你什么?还不如早点回来帮帮我。”沈归薄唇紧抿,不语。秦正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蹙了蹙眉,不过半晌还是道:“算了,你要是非要那张废纸,也随你。”沈自然下葬后,沈归半蹲在她的墓碑前,默不吭声的将鲜花整理好。秦正站在一旁看着墓碑上那莞尔微笑的女人,心中思绪万千。墓碑上的照片,是沈自然十八岁的时候照的,如画的眉眼间满是青涩,那忍不住上扬的唇角尽是羞赧。他这辈子都记得再一次见到沈自然的时候,她十八,他二十五。她在饭店里当服务员,他照例应酬,结果遇上了仇家,他一对十,将那些人打跑了,可他也被揍得满脸是血,浑身伤痕累累。她正好下班,看见了倒在饭店后面的他,她满脸惊惧,可还是怯生生的走到他身边。她小心的从包里翻出一个手帕递给他,声音温温柔柔的:“拿着吧擦擦吧,我帮你叫了救护车。”那片本来就乱,她一个小姑娘,不敢惹上麻烦是正常的。仅仅只是一面,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晚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只是后来,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变了。想到这里,秦正眼底略过一丝厌恶。沈归低着头跪在沈自然的墓碑前,平静道:“我想和我妈单独说说话。”莳七抿了抿唇,便走远了些。秦正也跟了过来:“纪小姐。”莳七淡淡道:“秦先生还是叫我沈攸吧。”秦正拄着拐杖,转头远远看了一眼沈归:“我儿子挺喜欢你的。”莳七一怔,低眸道:“是,我也很喜欢哥哥。”秦正脸上带着客套的笑,正要开口,却意外瞥见莳七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项链。他脸色顿时一变,猛地一步上前,却因为不便的右腿险些摔倒在地,可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抓住莳七的手腕,厉声道:“项链是谁给你的!”莳七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下意识的低眸。项链?项链不就是当初她准备去纪家的时候,沈自然给她的吗?其实说起来,那个项链挺廉价的,一串不值钱的黑色小玻璃珠子串成的,中间还挂着一颗小小的、圆润光滑的石头,石头上刻了一个“然”字,看上去就像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沈自然当时莫名其妙突然扔给她这串项链后就失踪了,直到前几天才出现在那个狭小潮湿的地下室。一见面就是生离死别,她也没来得及问。“抱歉,你能不能把项链摘下来给我看看?”秦正神色有些激动。莳七抿了抿唇,将项链摘下递给了他。秦正轻轻摩挲着项链上那颗小石头,面上骤起悲凉,声音有些颤抖:“原来她……都记得。”莳七不明白秦正的意思,可她大抵能猜到秦正的悲伤。秦正将项链握在手中良久,才还给莳七,缓缓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