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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跟着颜如玉在御花园散步。她对着阿宁招了招手,阿宁立刻喜笑颜开的朝她飘了过去。颜如玉扶着韶光的手缓缓往前走,自打有了身孕,她的心思愈发的深沉了,就连韶光有时候也看不透她。就在此时,远远地跑过来一个十来岁的孩童,莳七一瞧便知,他正是闻贵妃所出的大皇子。他看见颜如玉,脸色骤然一冷。大皇子还是快步走上前,和颜如玉见礼。莳七抿了抿唇,想到前些日子华清提到的,闻贵妃曾暗中对糖糖下手,甚至就连由此奶娘带着糖糖去御花园撞见大皇子,竟是也被大皇子弄哭了好几回,又一次大皇子说要抱抱弟弟,可却险些摔在了地上,看的奶娘胆战心惊。说起来这个,莳七便忍不住嗤笑。若说大皇子怯懦,他也确实是怯懦,只是他是个窝里横的,欺软怕硬,唯独碰上董太后和文帝,才会异常的怯懦。莳七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摸了摸阿宁的小脑袋。阿宁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围着大皇子绕了一圈,然后对他吐出一口nongnong的阴气,大皇子的眼底一红,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都是你,指使母妃去克扣皇后的份例,害得母妃被皇祖母叫过去狠狠斥责了一顿!”这话也是实话,却是让莳七没想到,原来闻贵妃私底下竟是和儿子说过这样的事。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怪道闻贵妃不会教子,真是什么都不忌讳,这样宫妃内斗的事,竟也说给皇子听。韶光连忙挡在颜如玉的面前,可是她的动作还是没能阻拦住大皇子。大皇子恶狠狠的瞪着颜如玉,然后猛地拽过韶光,另一只手推向颜如玉。莳七抿了抿唇,指尖轻点,立刻飞出一团白光将颜如玉包裹起来。颜如玉的孩子,现在还不是时候。更何况,大皇子没有错,他不该承担一条无辜生灵的业障。不过这也算不上是业障了,因为颜如玉的腹中子本就是鬼婴,地府那里的功过簿上也不会记上这些。颜如玉悬悬的栽倒在地,可腹中却是没有任何异样之感。不过尽管如此,莳七知道,颜如玉会将这件事利用到极致。文帝近来脾气日渐暴躁。旁人不知,都以为是闻贵妃的大皇子谋害淑华夫人腹中子一事,可莳七却是知道的,除了这点,还有因为阿宁日日在昭阳宫撞见他,便会对他吹气。那股子阴气,久而久之,便让他的脾气愈发的暴躁。不过却连累了卫朝了。他在朝堂之上,依旧直言进谏,根本不管文帝的眼神有多可怕,右相颜淮礼高兴坏了,阴阳怪气的便将文帝的火点着了。文帝在朝堂上,气得大骂卫朝乃愚人之见,妇人之仁。还将手中的奏折砸在了卫朝的身上。退朝后,文武百官拥着右相颜淮礼往外走,现在形势高下立判,右相颜淮礼不仅在前朝的皇上欢心,他的meimei淑华夫人更是盛宠不衰,巴结的人自然忙不迭的上前恭维。至于那个总惹文帝生气的左相,他的位子想来也快坐到头了。卫朝蹲下神,捡起地上的奏折,眸光渐渐冰冷。刚要踏出殿门的颜淮礼轻笑一声,转身道:“卫大人,可要本官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卫朝没有说话,将奏折敛入袖中,抬脚缓缓往外走。他神色淡漠,像是根本不在意颜淮礼的讥讽。颜淮礼看着卫朝孑然一人走了出去,眼底溢出一丝狠厉。旁人立刻阿谀奉承,说些颜淮礼爱听的话,其实也无非就是说皇上宠信他而非左相,大家同朝为官,左相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之类的话。莳七瞧出来卫朝的心情不愉,遂忍不住问了。卫朝将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事说给了她听,末了还摸了摸她的脸道:“莫要担心,不过是摔了本奏折罢了。”莳七终于按耐不住藏在心中许久的疑问,问出了口。“你是地府十殿阎王,为何要跑来阳间做区区的左相?”卫朝沉默片刻,才道:“地府可知阳间未来五十年的大动乱,本来阳间的事,与地府无关,只是我不想阳间生灵涂炭,到时候地府只会负荷。”莳七愣了愣:“你是说,天下会有大乱?”卫朝微微颔首道:“太岁出,主天下大乱。”“我在阳间当左相其实也并不影响我在地府的身份,只不过时间越来越紧迫了。”阳间作恶的人,还是和地府有很大的关系的。卫朝在此前,会强行将在阳间作恶多端的人从梦中带入地府,然后按律受刑,倒也天下太平,只是这太岁一出,天下必会大乱。卫朝作为阎王,自然还是不想看见阳间生灵涂炭的。毕竟阳间与地府,息息相关。莳七哑然,却见卫朝并不想多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便未在多问。董太后近来总是嗜睡不已,常常靠在软榻上和桑嬷嬷正说着话,便睡着了。端着膳食的宫女们从殿外鱼贯而入,莲步款款,倒是未曾发出什么大的动静。桑嬷嬷走到董太后身边,低声道:“娘娘,用晚膳了。”董太后缓缓睁开双眼,瞧着身上的薄毯道:“近来总是觉得困乏不已。”桑嬷嬷笑了笑:“您就是cao不完的心。”她扶着董太后坐到桌边,然后布膳。“这是鲫鱼汤,您可要用些?”桑嬷嬷盛了些鱼汤递给董太后。董太后接过瓷碗,鼻息间闻见鱼汤隐隐的腥味,顿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桑嬷嬷瞧着她,脸色登时变了。第二百五十四章阴曹(二十九)董太后却是还未曾反应过来,只是将碗放下,眉目间有些冷意。“太腥了些。”桑嬷嬷沉沉吐出一口气,对周围侍奉的宫人道:“都先下去吧。”待宫人们散尽,董太后以为她有什么要事要讲,遂抬头看她:“怎么?”桑嬷嬷靠近董太后低声道:“娘娘的葵水似是两月没来了。”董太后不甚在意道:“药停了,自然也就没了。”桑嬷嬷面露急切,压低声音道:“娘娘近来嗜睡,方才闻见鱼汤的味道,还恶心了。”听完她的话,董太后又如何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耳边登时嗡嗡一片,如无数细小的飞虫在她耳边胡乱飞舞一般。她抬手轻抚着额头,强忍着心底的不适:“叫庞太医过来!”庞太医一直是她的心腹,跟了她几十年了。庞太医未曾当值,传话的人便去了他的府中,庞太医正在小妾的身上气喘吁吁的耕耘着,虽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