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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她依然活着,明明钢针刺入脖颈,脆弱的动脉被划开,血止不住的喷涌而出,那种生命力被抽走的无力感……【去死吧,贱人。】【你在胡说八道,学长不会放弃我的。】【我会证明给你看!学长绝对不会放弃我!我要你活着目睹!】【总之,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掉。】【割断手指、拔掉指甲、撕破皮肤、剃掉头发、剥去衣服……】【等我证明之后,就一个一个在你身上验证!】……啊。看来林晨没有机会验证他的“刑法”了呢。周琦带着自嘲和讽刺,默默的想。死里逃生带给她无尽的希望,世界如此美好,她还活着,没有被砍掉四肢,只是受了一点点轻伤,躺在医院里。这么思考着,她简直为自己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点赞了。明明只是个衣食无忧的骄傲大小姐,但这次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坚强的女战士。这就是,爸爸mama所说的“成长”吗?真残酷……真美丽。“林晨那混蛋小子在哪里?”周琦磨着牙,开始思考如何让他进监狱捡肥皂。什么?你说为什么不放过他?开什么玩笑,大小姐从来没有“圣母”这一属性!“啊,你醒了。”一个冷淡的声音,很熟悉,又有点陌生。是邻床的病友啊,又一个受害者?周琦微微扭头:“恩,你是谁?”“谢珉。”对方淡淡道,全然不知这个名字带给了周琦何等的惊愕,“我的手指断了,刚刚接上,医生嘱咐不能乱动。这段时间,我们就是一个病房的了。希望你别嫌我太烦。毕竟,”他顿了顿,“你的父母很关心你,他们知道我和你被同样的人伤害,希望我开导你,别让你胡思乱想。”“不过现在看来,你很坚强乐观,完全不需要我的开导。”“……啊。”周琦后知后觉,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是谢学长啊。”她曾经疯狂迷恋过的人呢,虽然因为他而被绑架,可是根本不会想迁怒。父母的关心——学长是在羡慕吗?也对啊,他的父母都是很差劲的人。“我吗?其实我以前也认为自己特别娇气,一个小伤口都要喊半天。但是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不争气,稍微有点自豪呢。”周琦不知抱着何种心情跟他聊了起来,“林晨很喜欢学长啊,他是被学长劝服的吧?这么说我得救也要谢谢学长。只是不知道那个死掉的同学怎么样了……”“她的家人,应该很伤心吧。”谢珉沉默一瞬。“是很伤心,那位年纪很大的阿姨。”他慢慢地说,“她是单亲家庭,她和你,都是因为我才受伤。所以我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那位阿姨……像我父母那样孝顺,反正我父母也不需要我去孝顺。”“至于林晨,他被警察带走了,但是他没有成年,精神上也有点问题,虽然杀了一个人,但在法律方面,不会判处死刑。”谢珉叹息道,“大概三四十年之后就会出来了吧……他已经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了,我在痊愈后会定期看他的。”周琦啊了一声,也不知是遗憾或松了口气。真是奇怪,明明那家伙对她如此恶劣,她不会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学长会好好约束他的,我相信学长。”周琦微笑,“因为,林晨如果是一辆失控的车子,那么学长就是他的刹车。学长在,他就不会疯狂。”“……多谢了。”俊美少年垂下眼睑:“多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辜负。”——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人类。[八]十年后。阿晨穿着病号服,安静的待在医院里。他已经从最危险的病人,变成了最安全的病人,从来只是安静呆着、对一户人员礼貌说着“谢谢”的阿晨让人们认为他的病在逐渐转好。事实上,他只是表现出谢珉所希望的样子而已。谢珉……谢学长。阿晨很明白,学长不喜欢他,他对于自己更像是一种责任。但那又如何呢?只要能看见学长就足够了,阿晨有罪,他不奢求学长原谅,只希望能被他所重视。为什么会那样狂热的爱着学长呢?他也不懂。但只有学长,只有他,能够拯救自己。阿晨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他在耐心地等待着谢珉到来。学长每个星期都会过来看他,跟他说话,这样一直安安静静,只需要期待学长的生活,真是太棒了。倘若能一直被学长重视,即使一辈子这么过下去,也无所谓。学长……好喜欢学长……阿晨咬着自己的指甲,清秀干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别人都说他有病,他就努力学习成为正常人。学长会喜欢他的改变,他会高兴的。阿晨觉得自己像徘徊在悬崖边缘,闭着眼,一只脚悬空在深渊之上,身子前倾。但学长拽住了他的手,没让他坠入无底的绝望深渊。有时候闲极无聊,阿晨会幻想学长不在了,他该怎么办;想了半天,阿晨也只思索唯一一条道路——死亡而已。学长不在了,就和他一起死去吧,这样,他们都不会寂寞了。吃药、电疗、关禁闭、束缚带……那些东西,虽然很痛苦,但是心里想着学长的话,就不会那么悲伤了。倘若有学长在,承受这些痛苦也心甘情愿。“谢珉学长,你没有放弃我,好开心。”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最后的结局就是这样了,病娇被束缚自己的嗜血欲望,在精神病院度过漫长而孤独的一生,唯一亮色只有谢珉到来看他的那半个小时。一个人死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生不如死的活着。用自己一辈子的时间忏悔过错,即使病娇不认为自己错了,但谢珉说他“有罪”,他就认为自己有罪。……所以是BE结局辣,主角其实炒鸡讨厌病娇这样的人呐,嘿嘿嘿_(:з」∠)_☆、催眠眼镜【一】滴答,滴答。秒针一格一格略过钟表的边缘,一身白大褂的谢珉微微抬眼,神色严肃,语气郑重:“付女士,您确定要进行催眠治疗?这会对您失去的部分记忆起到效果,但大脑封闭记忆本身代表着抗拒,您现在还怀着孕,这么着急的催眠,很容易因为重现过去而情绪激动……”“我准备好了,医生。”坐在他面前的女性二十七八岁,一袭珍珠白雪纺长裙,脖颈修长,肤色白腻,面容秀美。她精致清丽的眉眼间含一抹愁绪,纤长十指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发白也不愿松开,“如果不知道那段记忆,我睡不好也吃不下。我先生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