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不会爱人」的免责声明｜狗狗留印子
14. 湿透的衣服被扔在了地上，徐鹿背上满是被花枝抽打的痕迹，地上四处散落着断掉的花枝。 “知道错了吗？” 林陶穿着干燥的睡袍，坐在床上，双腿交叠，手上拿着仅剩的两根花枝，被数据线交缠着绑在一起。 “哪里错了。”徐鹿虽然跪着，却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甚至还想狡辩两句—— “是不是你亲的我？” “？？？” 林陶一鞭子又抽了上去，打在徐鹿的胸肌上，留下道红印。 “主人说了，不能撒谎。我又没做错，为什么打我？”徐鹿理直气壮地问。 林陶哼笑：“你当然没错，这鞭子是我赏你的。让你高兴高兴。” 一时不知该不该高兴的徐鹿：“？” 林陶起身，光脚踩着地板，绕到他背后，用粗糙的花枝滑过他背肌上的红痕，蹭了蹭，问道：“疼么？” 徐鹿下意识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应该是不疼。”林陶扔掉手里的鞭子，在他身后蹲下，“老大，明天要见客户对吧？” “……”徐鹿沉默了下，没敢回答。 “按照规矩呢，我们的关系，我不该给你留痕迹。但是……”她凑到她耳边，“我觉得，你似乎很喜欢……” 说着，林陶从身后抱住他，单手蒙住他的眼睛，咬住了他的侧颈。 “！” 徐鹿喘息急促，睁开眼睛，眼睫毛蹭过她的掌内。 他完全动弹不得，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腿跪着，脚腕被林陶压住固定无法起身，以及，他的咽喉被她的另一只手掌控。 ——她可以杀了我，无论是哪种意义上。 徐鹿想道。 被咬住的侧颈感受到湿漉漉的触感，夹杂在细锐的刺痛里，缠绵入里。 原本掐着他咽喉的手松开，摸上他的喉结，然后他听到主人带着笑意的模糊气声：“这里一直在滚动……你是在紧张，还是……在忍耐？” 徐鹿一开口，便是忍耐的喘息：“主人。” “嗯？” “喜欢……” “？” 林陶动作一顿，安静两秒，淡声问：“喜欢什么？” “……喜欢你对我做的任何事。” “为什么？” “因为是你啊。”徐鹿笑。 半天没有动静，徐鹿睁开眼，眼前的手已经放下。 林陶起身，给他解开绳子，回到床边坐下，“不好玩。” “怎么了？”感觉到林陶已经脱离情景，徐鹿没有再招她嫌，而是坐到她腿边，抬头看着她，像家养的大金毛，等她吩咐。 “你在混淆关系的边界。” “我在说实话。”徐鹿回答。 林陶皱眉：“可我不喜欢。” “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喜欢你’。” 林陶顿住，低头看着自己交缠的手指，她大概知道，自己的答案是后者，但半晌后，还是选择了另一个回答：“不喜欢……情侣关系。” 像是找到了支点，林陶重新抬起头，看着徐鹿，“我们一开始说好了，只是试试，这个‘试试’指的是主奴关系，不是现在这样……” “主奴关系，我也可以喜欢你啊。”徐鹿小心翼翼地拉过她交缠的手指，轻轻亲了下，“我喜欢主人，这与我们一开始说的不相悖。” 林陶手指蜷了蜷，没有抽回来，她看着徐鹿的眼睛，圆圆的，像狗狗，也像一只鹿，林中无辜的鹿，被猎人瞄准，射杀，只为了满足猎人的欲望。 ——“jiejie，你只是享受有个人陪在你身边，是谁无所谓。” 林陶深呼吸一口气，抽回手，“我不会爱人。” “啊？”徐鹿愣住，没能明白她的话。 “我只是想玩你，满足自己的欲望，如果你爱我，我会因为无法回应你，而觉得有压力。这不是我喜欢的状态。” 林陶直白告知，并做好对方随时会走的准备。 徐鹿安静了几秒，像是在思考理解她的意思。 “你是想说……你绝对不会爱我？” “大概是吧。我做不到照顾你，理解你，为你着想，不会浪漫，不会温柔，甚至可能做不到陪你，我更喜欢自己待着。总之你所有理想的主人或者女朋友的样子，我都做不到。你对我的期待，都会落空。” 林陶一连串说完，看到徐鹿的眼睛黯下去，心里压得难受，那种再次失去的感觉，让她觉得烦躁。 她给徐鹿画了线，但自己又先对他产生了期待。 所有的期待，都是失望的开始。 徐鹿沉默了很久，就在林陶想要起身离开时，他突然说道： “但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他挪到她正对面坐好，看到她有点发红的眼圈，抬手用指背蹭了蹭她的脸，像安抚家里的猫，“你在游戏里让我释放情绪，让我做自己，去见了前任，还知道买花安慰我……” “那就是刚好看到，想玩点花样……”林陶小声嘟囔。 徐鹿笑了下，“嗯，你还知道告诉我实话。你明明能骗我，让我傻了吧唧的爱你，享受我的爱，然后不爱我……你一定会赢。” 林陶跟着笑，嗓音有些哑的玩笑道：“因为你太傻了，骗你会良心不安。” “林陶你怎么回事，我在安慰你，你居然还骂我。”徐鹿夸张地戳了一下她，“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尊重下我好吗？” “傻狗。”林陶咕哝。 徐鹿摇头，“真想把我上学时的成绩单甩你脸上，给你证明我的智商。” “更傻了。”林陶抬手把他的头发揉乱，“你幼不幼稚。” 徐鹿伸长手臂，把地上的“桔梗花配数据线”长鞭拿回，拆掉数据线，留下蔫掉的两朵花，递给她，“喏，你送我的浪漫，借花献佛，开心点。” 林陶被他逗笑，接过花，拍了拍他的脸，认真道：“今天的话我是认真的，我不会爱人，不管你现在对我有什么滤镜，未来有一天，你发现我没那么好的时候，都要记住，我已经给了预警，是你选择了留下来。” “你现在不像给我预警。”徐鹿笑，站起身，坐到她旁边，“倒像在给自己做免责声明。” “……”倒也有道理，林陶想。 “你给了我最低预期，让我不能向你索求任何。” “没错。”林陶耸肩，玩着手里的花，侧头与他对视，“那你怎么选？” 徐鹿看着她，笑道：“渣女。” “我渣的明明白白。”林陶继续给自己免责。 徐鹿低头，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后笑了下，选择认输。他迎上她审视而期待的眼睛，轻声道：“我选择继续。” 林陶眼睛里的光动了下。 他认真道：“我喜欢现在，也享受当下，我想和你继续。也许有一天我会支撑不下去，到时候我不会怪你。”顿了顿，他继续道，“但是，公平起见，你也不能怪我。” 林陶觉得心脏揪痛了下，那是一个徐鹿可能会离开的未来。 “好。”但她还是决定同意。 “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么？”徐鹿问，“刚才的对话，让我很难过，我很想咬你一口，让我泄泄愤，顺便……觉得你还在。” “……” 林陶与他的距离只有几公分，她能看到他清浅的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头发有几分凌乱，面容还有几分倦意，而他眉头皱起，双唇抿起，带着很大的怨气。 就像被丢在门外，不让进门的大狗。 林陶侧身，抬头，亲了他一下，“不许咬主人。” “好！” 徐鹿得了允许，立刻摇着尾巴扑上去，把她扑在床上，吻住她，他的双臂撑在她两侧，手指温柔的梳理她散开的头发，带着缱倦缠绵的不舍。 水生莲花的香气缠绕着乌木与檀香木，呼吸间带着燥热的温度。 “我喜欢你……” “嗯。” 林陶捏了捏他的后颈，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也给你留个印子吧。” “？” 林陶还没反应过来，徐鹿便冲着她侧颈咬下去，就像刚才她对他做的一样。 “……”林陶嘶了下，感觉到侧颈的痛意，刚想动，便被抓着手腕压在床上控制住。 “别闹了。”林陶没再挣动，而是低声叫他，“会被发现。” 徐鹿撑起手臂，低头亲了她一下，“怕谁发现？冉时吗？还是你那个前任，或者……那个叫你‘mummy’的小男孩？” 林陶顿了下，笑道：“吃醋了？” “嗯。”徐鹿控制着力量，半俯身抱着她，带着笑意，低声道：“So……mummy，please tell me how.（所以……我该怎么办）” 低沉的声音带动耳侧的空气振动，酥麻感从耳朵流窜至后腰，林陶怔住，看着他，半晌道：“Like this，my puppy.（像这样，我的狗狗）” 林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坐在他腰腹处，掐着他的脖子，吻了下去。 徐鹿下意识搂住她的后腰，怕她摔下去，然后便感觉下唇一痛，是被林陶用力咬了下。 “Mummy……” 疼痛刺激着欲望，柔软的声音饱含依恋，特殊的含义让林陶脑子变得混乱，掌心变得潮湿。 “再闹，你明天就见不了客户了。”林陶与他额头相抵，低低喘息着，皱眉警告。 徐鹿没有回答，而是抱紧她，抬头吻住她，模糊道：“Enjoy me.（享用我）” “cao……” 林陶没法描述那一瞬间的诱惑，徐鹿闭着眼，努力凑近她，如献祭一般，带给她快乐。 “徐鹿……”林陶声音低哑，带着轻微的颤声。 “嗯？”徐鹿呢声，半睁开眼，里面带着水意，是生理刺激的眼泪。 林陶掐住他脖颈的手一紧。 “呜……”徐鹿不舒服的扬起头，露出喉结。 “我想吃了你……” 林陶低头轻咬着他的喉结，舌尖舔舐，像是随时会吃掉他，正如他所说的——享用他。 “主人……”徐鹿攥紧拳，忍耐着欲望，想要保持一点理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 “硬了？”林陶直起，伸到身后去摸，那里起来的弧度已经十分可观。 徐鹿护着她后腰，半撑起身子，凑过去，侧头蹭了蹭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软下来，多了点少年意味的撒娇，“Mummy……” 自己无法控制的欲望，就交给主人，这是林陶教给他的。 会主动摇尾巴的狗，才能吃到好吃的。 林陶果然十分受用地揉了揉他的头发，“Good puppy.（好狗狗）” 她往后挪了挪，想要去抓他的手绑上，继续刚进门时的游戏，却被徐鹿躲了下。 徐鹿拉着林陶的手，让她握住自己的手腕上，交给她控制，认真问道：“您不打算用我么？” “什么意思。”林陶不解。 徐鹿学着她，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我是你的狗，让你快乐才是我该做的。” 林陶反应了几秒，拉开他的手，看着他，平静道：“我不会跟你上床。” 徐鹿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陶从床上下来，站在地毯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袍，“我确实有欲望，但是，你现在还不配。等我完全信任你的时候，会用你。” 然后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有些狼狈地逃离了徐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