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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二盯着面前的黑炭,有些不能置信:“你怎么黑成这个样子,这是你本来的样子?”楚非绯默了默,除了非洲来的,谁能长成这样的肤色?但此刻也只能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关二觉得楚非绯大概是得了什么病,以前在村里就听说有人得了病,全身肤色一夜变成灰白色,连头发也是。村里人都说那人是妖怪,将他赶出了村子。后来听说那人死在了后山上。关二默默地想,也许这孩子也受尽了歧视,他便不可再对他的肤色露出惊异,想到这里便转了话题:“是他们让我过来的,我本还觉得奇怪,原来是你在这里。”楚非绯郁郁地嗯了一声。“他们那位大人有没有为难你?”关二关心地问。楚非绯默默地想,将她变成黑人算不算为难?“关二哥。你今天从帐篷里离开后。都做了什么?”“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挖了一天的石头。”关二说着又倒了下去:“赶紧睡吧。我估计天不亮,我们就要开工了。”开工?楚非绯郁闷地望了眼露着星光的棚顶,此刻,那风应城。恐怕也得到了她的消息了吧。风应城,郡守府衙。夜深人静。此刻的风应城本就算半个空城,入了夜,更是漆黑沉寂,连犬吠都没有一声。府衙前的告示墙上。贴着几个悍匪的通缉告示,画像上的匪徒各个面相凶神恶煞,其上悬赏的银两从五百到二千不等。一旁违和地贴着一张削薄的纸笺。上面是潦草的墨迹,纸笺随着夜风微微扇动着。看上去随时都会被风卷走。白日涂米浆的那位乞丐舍不得浪费宝贵的米浆,仅仅将那纸笺上米浆涂了四个角。如今夜风凛冽,那纸笺便在夜风频频的撩动下,终于抗不住,随风去了。这时,远处街道的尽头,现出一个灯笼的光影,随着那微弱的光源走近,可以看到前面提着灯笼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武士,后面跟着一个暗红色官袍的俊雅文官,还有一个青衣御医模样的男子。这几人正是白天到后山访问民情的吴义,夏少元,张守逸三人。几人在山上忙了一天,一边安抚民众的情绪,一边还要查问民众失踪一事,张守逸身为御医更是没得闲,不停地在给生了病的民众们,诊脉开方。此刻累了一整天,几人都是极为疲乏,原本有几个护送的府兵,也被吴义打发了下去休息,说来也是,有他吴义在,要府兵做什么,如果他吴义对付不了,那几个府兵也不过是送死罢了。张守逸拎了拎轻了一半的药箱,嘴里心疼地嘟囔了一句:“这女人得赔我。”一旁的夏少元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南疆少主药箱里的药,能差吗?这厮往那熬草药的大锅里加药水时,他正好也在旁边,方圆百米之内都能闻到那奇异的清香之气,让周围的百姓啧啧称奇。可见里面不是有雪莲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奇药,就是什么奇花异草。张守逸当时用了可不止一种药,也难怪他现在这么心疼。不过,如今他这么大方,自然不是因为他心怀悲悯,怜惜百姓,而是为了在非绯面前讨好罢了。这样一想,张守逸这厮看上去无私的举动,就没那么感人了。“你也算求仁得仁。”夏少元微微冷哼一声。张守逸一瞪眼:“你说什么......”话音未落,夜风卷着什么东西,扑面而来,啪的一声,正盖在张守逸的脸上。张守逸气恼地抓了下来:“什么玩意。”见是一张乌七八槽的废纸,便要揉了扔掉。夏少元却突然叫了一声:“等等!”张守逸莫名其妙地看着夏少元,连前面打着灯笼的吴义也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只见夏少元将张守逸手中已经揉着一团的纸笺小心地展开,仔细看了片刻,手指突然微微颤抖起来。一旁的吴义莫名地看向夏少元:“夏侍读,这是什么东西?像是谁家娃娃的涂鸦吧,又是墨团,又是圈圈的。”夏少元缓缓地抬起头,俊秀的凤眼似乎亮起一道光来,嘴角含笑:“不是谁家小孩的,是你家大人的。”“我家......大?大人?”吴义有些发傻,连忙将灯笼举高了,仔细看去:“不可能吧,夏侍读,你是不是认错了,大人的字,不可能这么丑吧......”夏少元微微苦笑,说起来,也是羞于启齿,但是非绯的字,好像就是这么不能见人啊。张守逸探长了脖子,看着夏少元手中的字笺,看了片刻笑道:“这真是那女人写的?”夏少元点了点头:“之前花神会的时候,我也曾帮忙筹备,见过非绯写的字,就是这样怪模怪样的。”张守逸点了点头:“是有些怪,除了这女人,估计也没人能写得出来。”(。)☆、第四百一十八章坐得挺稳回了府衙,郡守刘敬之今天一直在城墙那里督促城墙的修复,此刻也是疲累了一天,故而府衙的后院里漆黑一片。三人虽然心里激动,却还是轻手轻脚地进了大厅,吴义摸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几人凑在一起,又仔细地看那纸笺,看了半晌也觉得摸不到头脑。吴义嘟囔道:“夏侍读,就算是大人的笔迹,但也许是大人写着玩的,被风从淇水对岸吹了过来?这四句话根本读不通,而且有的根本不是字......”夏少元盯着那纸笺,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我觉得不可能,这一定是非绯想办法传的消息,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也许今天我们不在城中的时,发生了什么,得找个人问问清楚。”张守逸听到这里,立即起身:“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人还没睡。”正在这时,大厅敞开的门口传来了一个弱弱的声音:“几位大人,可要用热水?”张守逸一喜,连忙大步上前,见一个小丫鬟捧着一个茶盘,神情怯怯地看着他。连忙道:“来的正好,赶紧进来,大人我有话要问你。”小丫鬟被张守逸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不等她犹豫,张守逸已经一手接过茶盘,另一手将这小丫头拽到了油灯前。厅内光线昏暗,只有中间这盏油灯提供着有限的光源,烛影摇晃,那三人的面目也明暗不定起来,灼灼的目光让小丫头心里一阵发颤,腿一软。跪倒在地:“奴婢什么也没做啊,这水就是日常的井水......”张守逸打断了小丫鬟:“没说你的水有问题,你也别怕,我们问你,今天城里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奇怪的事?”小丫鬟愣了愣:“啊,有,西边的城墙被水泡塌了。刘大人带着亲兵亲自上城墙。将缺口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