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老公死了我登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孔彰极力压抑着掐死端悫的冲动,祖孙三代四人互相牵制,他被死死的捏在皇家手中,不敢越雷池一步。

回忆起被选为驸马后的种种,更是屈辱的想死的心都有。

每每对端悫叩首时,他就不由的想起在西姜王庭中调皮捣蛋的日子。

迦南亦是公主,可迦南从未折辱过他。

耳朵被扯痛,对上的是端悫愤怒的眼:“孔彰,你想死?”

孔彰并不想死,他无法说出以前轻易可出口的情话,只得抱起端悫,往卧房走去。

新婚之夜的冷淡,致使端悫大发雷霆。

可朝廷对驸马实在太苛刻,婚前三个月,每日黎明于府外月台四拜,而后从外至内,一层层的门前行礼,再侍立公主身旁伺候饭食。

那时,他还在迦南的孝期,就要对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摇尾乞怜。

一口气足足憋了三个月,憋到交杯酒时,如何笑的出来?被泼了一脸的酒,念及年仅两岁的孩子,也唯有跪下请罪。

圆房之事,终究逃不开。

因为,他若让皇家没脸,皇家就会让他全家没命。

迦南已故,她的父母还在等着她的尸骸回乡,等着他带着两个孩子,回到草原展翅翱翔。

孔彰将端悫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闭上眼,吻上了她的唇。

暗自发誓:如有一日能逃离,绝不再踏足中原!



作者有话要说:阏氏,单于正妃。

第65章石竹

窦宏朗踩上码头的青石板,只觉得比船上更晃三分。

管平波倒是精神抖擞,指挥着众人卸箱子行李。

略一抬头,就看见一座华丽的风雨桥横跨在河面上,透过桥洞,远远看见了石竹县城的城墙。

石竹县始建于汉代,乃西南三省通衢之水路要道,但也因山川林立、苗汉杂居、盗匪横行,往往到了朝代末年,便起义频发。

陈朝已近三百年,官吏一代不如一代,在此民风彪悍的地界,秩序轰然倒塌。

原该繁华的水路要道,此刻冷冷清清,显得窦宏朗一行人尤其的声势浩荡。

县丞崔亮带着主簿徐旺并典吏杨昌毅、杨盛源、刘玉喜前来迎接。

崔亮与徐旺皆是举人补的实缺,算在朝廷命官之列。

典吏便是胥吏了,多由本地人担任,五年一役,不是甚好名声,却有实惠。

石竹县四大姓分别是侯杨刘龙,多为苗人,少量侗人。

候乃苗王家姓,现今还保留着苗鼓,然世事更迭,早已只剩虚名。

如今强盛的乃杨氏,不过但凡家族,人多了姓氏便不值钱。

横跨两县三族的杨氏,内里分了无数小宗,彼此斗的你死我活,与其余三姓常年混战,竟不知谁家是谁家的了。

县丞崔亮拜见了上官,引着窦宏朗一行往县衙走去。

一百来号人县衙是住不下的,窦向东早使人打点过,于左近择了处大宅,用以安顿。

城门青砖修建,上书云寨二字,便是县城的名称了。

穿过青砖修建的城门,一条不算直的青石板路映入眼帘。

路宽约两米,加上两侧店铺的檐廊,勉强够两抬轿子通过。

石竹盛产木材,故房屋皆是两层杉木结构。

一楼为店铺,卖些个日用品并本地特色的油茶、蜜饯。

此外还有篦头铺子、打铁铺子、粉面铺子等。

县城逢一、五为集,今日乃四月初二,未曾赶上,故显得十分冷清。

行到住所,崔亮之妻迎了出来,只朝“姑娘”陆观颐见礼,管平波一个做妾的,反倒要拜见下官之妻。

陆观颐忙不迭的回礼,崔太太也在管平波拜下之前将人扶住,用官话笑道:“奶奶折煞我也!”

官员与官眷们少不得寒暄几句,崔亮便奉承道:“大老爷果真出身非凡,下官仗着年岁说一句,许多年来,头一回见此排场。”

窦宏朗忙谦虚道:“家母一番慈心,不好拒绝。”

都知石竹县如今混乱不堪,能多带打手的谁会少带?只养不起罢了。

看这架势,就知窦宏朗出身豪富,几个属官更打叠起了十二分精神,溜须之声不绝。

可怜三个典吏说不惯官话,眼睁睁的看着旁人拍马,自己硬是插不进半个字,好不心焦。

这厢彼此试探,那厢管平波开始安排人入住。

她在船上就画了屋子的平面图,张张床标了序号,趁着中途靠岸修整时令仆从分了男女抽签,再编成了十组,组长由韦高义等人担任。

又命窦宏朗的长随平安、泰安先乘快船入城,把陆观颐写的门牌号床铺号尽数贴在墙上。

故,一百人立于一进院门前,队伍虽歪歪斜斜,好歹看得出分属何人。

噪杂中,只听管平波一声令下,韦高义立刻率第一组排队往里走。

韦高义跟了管平波几个月,认不得许多字,数字却是认得的。

很快找到了一组的房间,火速安顿完毕。

雪雁立在二门院中,见一组完事,往外传话:“二组进!”

随即二组在潘志文的带领下,亦有序而入。

不消两刻钟,一百号人尽数寻着自己床铺,开始整顿内务。

全程虽有交谈,却无一人争吵喧哗,把属官们看的目瞪口呆。

管平波端端正正朝窦宏朗福身一礼:“妾先告退。”

崔亮与徐旺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小老婆竟有这般大家风范,本朝门阀贵族里,没听过窦家啊!这也太有范儿了吧!?

好半晌缓过神来,料定窦宏朗还要梳洗,邀了晚宴,忙忙告退了。

云寨依河而建,却是高出河岸足有八。

九米,想是为了避免水患侵袭。

再则云寨乃典型的丘陵地带,想找块平整的地亦不容易。

故离水虽近,却要从城门绕出,沿着小道下至河边一担一担的挑回来。

众人又只好分批洗澡。

头一批自然是窦宏朗与管平波。

此时无甚污染,春天又细雨绵绵,空气十分洁净。

但搁不住船上不便,只得擦擦罢了。

此刻泡在浴桶里,好不舒服!一时洗毕,把头发擦至半干,随意散在身后,登上二楼,隔着城墙,看远山如黛,水气蒸腾,深深浅浅的绿色中,点缀着零星的杜鹃艳红。

清润的空气直入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