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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景深也把他的取出来,听宁以北缓缓道:“也不知你打哪儿听来的,你要找夏意与我二人何干?”景深微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他,总觉得不对劲,狐疑问:“你今日怎开口就这许多话?方才路过偏院为何听见里头有唱戏声。”“嗳,”宁以南长叹声,正巧把话岔开,“还不就是那位神医,近来祖母病有好转,神医他就教我爹替他在偏院里搭个简易戏台叫来梨园唱戏,自在得紧,就是声儿大些。”“那老夫人几时能大愈?”“唔,那癞头说好转只消一两月,大愈就得慢慢调养来。”“癞头……”景深忽然嘀咕一句,电光火石间想到了夏意的信,脑里闪过个大胆念头,一双黑亮眸子扫视过那二人。宁以南被他一看,身子往斜后仰了仰,好不巧地撞上上茶的小伙计,手一抖茶壶便倒下,茶水顺着托盘洒到他左肩,登时吸了口凉气。多亏衣裳厚,才不至滚茶烫人,不过湿了半边衣裳着实狼狈,接过宁以北递来的方帕擦起衣裳来,才擦两下就教景深一把抓住胳膊,只见他另只手探去他腰际,将一个荷包夺去手上。宁以南:“……”想跑。是个旧荷包,上头绣着两只蝴蝶,好像是当初纸鸢飞走后她绣的,景深攥着荷包看他:“从哪儿来的?”楼下适巧传来坛子破碎的声音,随后听人扬声问:“好大的醋味儿,还教不教人吃饭?”接着就是店里伙计致歉声……宁以南也不擦身上的茶水了,清清喉咙才支支吾吾说:“我涎皮赖脸管我表妹要来的。”“你表妹是谁?”“夏……你的心上人。”他畏缩说着,忽然又硬气起来,“我们瞒着你也是为她好,谁知你那无端来的婚事过得去过不去?”景深冷嗤声:“倒真是个好兄长,但我认得她的时候可比你长。”说完便拿着荷包往阁楼底下去。身后宁以北咳嗽声,道:“你尽管去找她,如今宁府正侧门皆有人守着。”景深置若罔闻,下楼去时十七正在琢磨下一口吃什么好,结果就教怒气腾腾的景深叫走,跟他回去宁家巷外。果真连侧门都守着人,瞧着身手不凡,见着他人就像是见着了十恶不赦的盗贼,景深气笑,不过他本就没想着走门进,而是绕去较窄的那条巷子,上回他便是从这处翻出来的。墙角倚着有两人粗的一捆柴,教十七放倒它,指着墙边的柴垛朝十七道:“上去。”十七一下便猜中他的意思,委委屈屈上去,手撑着墙半蹲下,景深便一踩柴垛,二上其肩,指使十七站直身子。奈何他身材瘦小,才站起一半腿就哆嗦起来,可他肩上立的是无比尊贵的世子爷,他就是再哆嗦也得撑着,摔了人可了不得。景深手往墙缘探,却始终差点,咬牙道:“再高些。”“是,世子爷。”十七使出吃奶的劲儿使劲一直身子。“好,好……”景深胳膊垫在瓦当上,看进园里,四处寻觅少女身影。“世子爷,可好了?”“嘘——”一个小丫鬟从洞门进来,手上是个提匣,路过柳树后就听嗡嗡的说话声传来,不会儿她就空手出去了。这下景深便知夏意就在那个六角亭里,此时是教柳树挡了身影去,大喜过望,总算一蹬脚爬上墙头。余下满头大汗的十七靠在柴垛边喘大气,没喘几下就见宁家两个公子进了巷,心下咯噔一声。第68章喜相逢再踩去那棵柳树上时,景深便透过柳条见着小亭里那抹藕粉色身影,忽然间手脚都不知如何安置,为此下树时脚下打滑又重重摔了跤,幸而树下种着大片绣墩草。湖亭中绣着花的夏意只听重物落下的闷响声,抬头看去时就见老树后头出来一人,正狼狈地揉着肩,许是摔得疼了,抑或是教她撞见狼狈模样有些难堪,朝她过来时直臭着张脸。夏意脑袋一懵,手上忘记使力,绣花针便从指间掉去地上,极细微的一声,淹没她的心跳声中。“景深?”一岁不见,她叫起他名字时竟有些费力。他正好踏进六角亭内,听她语调停下脚步,闷闷“嗯”上声,又摆出副臭石头模样,凶巴巴问:“这便不认得了么?”夏意就像没见着他凶,仰头与他笑弯眼,露出两个梨涡:“我好想你呀。”蓦地听见这从蜜罐里掏出来的话,臭石头忽然木了脸,就像结在树上的林檎,慢慢涨红脸。下一刻林檎便造次弯下腰,虚搂住她,想说些甚么时却又无从说起。被搂得久了,夏意忍不住拿鼻尖轻蹭了蹭他肩膀,衣裳经香薰过,少年身上带着浅浅的梅花香,教温热气息笼着她眼眶却微涩些。伸出指头戳了戳他胸襟,确定是真的景深,低垂眼帘问他:“你怎不说话呀?”景深沉默一阵,不甚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此时无声胜有声,懂么?”“哦。”她攘他一把,没攘开,又推两下。景深这才不舍地松开她,在她面前蹲下,身形即刻矮了半截,依旧红着面耳:“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可偏偏见着你后一句也说不出。”她品了品他这话,点点头,挪开膝上的针线篮子,从桌上的提匣里取了两块糕点也蹲下身,递给他桂花糕时道:“你方才从树后出来,我便发现你又长高好多,活似你比我多过一年,而我只长了这么一点。”她拇指与食指比划着,不及一寸。垂眼看了看桂花糕,又接着说:“可你一臭脸,我又觉得我其实只是去厨里拿了块糕点出来。”景深还是那个景深。景深一怔,半阖眼帘看她咬了口桂花糕,也红着耳廓……年来的思念、连日的愁苦全化作蜜罐里的蜜,他伸手摘了她唇角的碎屑,将方才的拘谨和手足无措都退了去,问她:“你今日是从蜜罐里钻出来的么?”“嗯!”她笑吟吟点头,将最后一口糕点吞掉才去捡脚边的绣花针。景深挡住她的手帮她捡,奈何他从未捏过绣花针,并不得法,好几下才捡起来,在指尖搓转几下,颇为委屈地叹了声:“我从未想过见面会是这般难的事。”她这才问他:“你为何是翻墙进来?”不是说和她两个表哥是最要好的友人么?景深想到那缘故,不敢说与她,反正过些时日便再没那档子事。没等到他的答案,反听洞门处传来宁以南的声音,气势汹汹地叫了声“景深”,景深闻声忙躲去她身后:“我和他们起了争执,他们不许我见你,我只有翻墙进来。”一听这话,夏